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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地下发言(2013)

长春:地下发言(2013)

又名: Stories of Rock in Changchun

导演: 李想

编剧: 李想

主演: 萨满乐队 魇乐队 尼龙乐队 NoLie乐队 岳桐同 辰昊 许顺哲

类型: 纪录片 音乐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上映日期: 2013-05-11(中国大陆)

片长: 139分钟 豆瓣评分:7.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老工业基地”是长春这座城市的重要标签,但却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符号。在毫无特色的城市外肤下,一个个滚烫的摇滚青年用自己的体温,给这里带来了流动的血液。他们用自己的青春,给所有热爱音乐的人们,幻化出一场场酣畅的梦。

演员:



影评:

  1. 长春曾经被叫做是一座重型城市,的确,这里生存着众多的重型乐队。因为同一个信仰走到一起,他们团结,他们认真,他们热爱这座赖以生存的城市。他们的存在为这座工业城市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中国的地下摇滚乐因为他们有了生机,他们对长春独立音乐和地下音乐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有着对于这个社会特有的态度,有人说摇滚乐充斥着反叛,暴力,但是也就是这些东西很好的描述了社会上人类背后丑恶的嘴脸。长春因为有你们而骄傲,我爱长春

  2.    对于摇滚乐,我们没有必要再去探讨它的所谓精神和意义,而是指向记录身边这些喜欢摇滚乐的人们,在一段时间里的生活和故事。长春,我们栖居在这里,城市不会老去,会老去的是一代此间的少年。这些来自地下的发言,是他们最炽热的青春纪念。我们已经并肩走过了15年的来路,在下一个15年,依然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被摇滚乐影响,依然会有更多的人拿起吉他,走进现场。实际上,并没有某种力量在强迫他们退离现有的轨道,摇滚乐在这座城市中,仍在延续自己的发言。
       
       ●情怀
       如果以新纪录运动的倡导者吕新雨的定义来审视这部片子,它确实是有着较高价值和人文情怀的。吕新雨认为纪录片是以影像媒介的纪实方式,在多视野的文化价值坐标中寻求自足点,对社会环境、自然环境与人的生存关系进行观察和描述,以实现对人的生存意义的探寻与关怀的文体形式。
       《地下发言》正是这样一部有着强烈关怀意识的片子,导演曾经用镜头记录了很多场摇滚演出,这也让他再制作这部片子的时候,反而能不被那些绚丽、激动、昂扬、强烈的表演所动摇,能坚持他心中想展现的,也就是将镜头转向了摇滚舞台的幕后,用影像记录了一段时期之内活跃在长春地下的一拨热衷摇滚乐青年的普通人生,记录他们在剥去舞台光芒之后的平凡人生、平凡所感所想,甚至是繁琐日常,试图观察和描述的是一代摇滚青年在青春经过时的激情和迷茫、梦想和现实的冲击,讲述的节奏平缓和镇定,这是一种节制的抒情。
       萨满乐队、魇乐队、尼龙乐队、NoLie乐队……李琳、王利夫、王健、姜坤、徐顺哲……一个一个名字出现在片子中,我并不了解摇滚,甚至从来没有去看过一场演出,不了解这些乐队,但从片子下面的评论中,有人说看这种片子没办法客观,也有人说:为什么***没有在片子中被拍到。确实,“摇滚”已经让这部片子有了不一样的评判角度。
       摇滚在中国已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符号,它总是以一幅高大广博怒目但也慈悲的姿态对外展现。这种被哄抬而出的音乐形式。远远超出它本身的内容和内涵。无论在哪个国家摇滚从未像中国一样经历奇迹。这种奇迹被赋予一种信仰,注射进一种跃跃欲试的思想,成为社会中部分非主流人群的旗帜,燃烧律动在这个时代的脉搏下倾诉着边缘群体的苦难。
       这大概也是摇滚之所以让人痴迷的原因,但是《地下发言》却让我这种纯外行也看得进去,正是因为,片子谈的不是摇滚,而是人。
       
       ●手法
       每一个人都是普通的,偶然的。同时每一个人都是深刻的、生动的。
       本片的导演并不是一个专业的纪录片工作者,他用镜头记录了片子刻意用了黑白镜头。黑白镜头在纪录片中运用作用通常有几种:1,表示回忆中的镜头,与现在突出时间上的差别,更容易被观众理解,这是最浅显的手法,在电影中也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运用。2,历史,表现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3,气氛,比如《辛德勒的名单》,用黑白是为了使电影有种深沉的气氛,显得庄严。4,剧情需要。
       本片主体中全程运用黑白镜头,营造出了一种历史感。我理解的历史感,不是历史上独特的事件,不是特殊的人的事件,有“历史感”的恰恰是普通的、常态的、生活的流动,因为绝大多数人的人生和记忆是由常态构成的,绝大多数事情的发展演变也是由常态和普通构成的,而且绝大多数当时特别的轰动的瞬间在历时的状态中看,就变成了常态。明明记录的是当下却用有历史感的表达方式,我认为正是作者的意图所在,即,此片拍的是现在,也是过去,也是未来。正如“我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多少次,用镜头来记录这些或喧闹或冷清的摇滚乐场。十几年里,存在在这座城市里的摇滚乐,以及与摇滚乐有关的人们,对我来说早已不算陌生。”
       大量的高速的剪辑镜头,将各种人的人生拼接展示。有争论是关于纪录片剪辑运用多少,长镜头在纪录片中备受赞誉,而过多的剪辑通常被认为是创作者主观参与太过明显,一些极端的纪录片工作者甚至认为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对此我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认为并没有楚河汉界的分别,剪辑运用的多少,完全因为根据拍的题材,不可一概而论,表现方式从来都只是过程,不能作为评论结论的依据。《地下发言》综合了众多的乐队,众多的人群,它所表现的主人公只有一个,但这个主人公是由众多的人构成的,所以用剪辑来完成这个“大主人公”的建构,我认为没有问题。
       重要影像的重复出现。烟,酒杯,纷缠的电线是片子中反复出现的影像。一只手缓缓将烟灰磕入一个透明的碟子里,碟子里已经有好几支残烟。一只手在一排整齐的酒杯中端起了一个。一只手在不停地整理舞台旁边的器械、梳理乱成一团的电线。这种画面总是时不时出现,而且这只手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主人,他可以是片子中表现出的任何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与热爱摇滚的、在这个城市为摇滚而坚持的镜头里和镜头外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的刻意虚化辽阔了片子的意境。
       
    感染力
       青春、迷惘、梦想,都是永恒的主题,可以被不断讲述而百听不厌并深有共鸣的,《地下发言》便是扣住了这些关节。
       “我还是选择了再次记录,从舞台上正在演出的人开始,从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遥远而模糊的青春开始。”
       片子记录了的是正在发生的青春。
       长春唯一一支后摇风格的乐队尼龙乐队,担任吉他手的李琳同时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原先开琴行的李琳是借着酒劲拆掉了琴行改建了咖啡馆,与普通的摇滚乐手不同,他还默默担任着长春地下摇滚演出的赞助方,凭着一腔热性坚持着自己的梦想。拍摄的过程中,李琳的咖啡馆因为交不起暖气费,暖气泡水淹了邻居家的屋子,邻居老太太来要走了伍佰元的“补偿费”。
       小有成就的萨满乐队却饱受人员难凑齐的苦恼,每次演出前都只能草草排练磨合一下,出碟的歌曲的风格很难稳定,因为创作实在太随机了。
       No Lie乐队的贝斯手姜坤经营着一家摇滚乐手需要的服装店,初衷是因为自己演出时常常没有地方买到合适的行头,于是开了这家店,然而,经营下来是赔钱的,但是退股的话要赔20多万。姜坤说话一口东北腔,话语也特别实诚,面对自己生活的压力,他笑笑说:“生活不就是曲曲折折吗?我过的还是我想过的生活。”
       我们终将走入生活安排的衰老与平凡。少年壮志的日子里,似乎从来不畏惧坚守的孤独与困苦。而如今,许多人都到了不得不与生活讲和的年龄。摇滚乐,这个曾经被我们视为唯一的信仰,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延续。
       姜坤说“玩乐队就像处对象,我处对象没处明白,玩乐队也玩的稀里糊涂。”徐顺哲解散了在长春享受盛誉的“关于我们”乐队。乐队的最后演出时是在萨满乐队《鲸歌》的首唱会上作为邀请嘉宾而出演,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日中天的萨满乐队上,几乎没有人想起来,这是“关于我们”的最后一次演出。
       许许多多曾经摇撼、感动我们的乐队,就这样离开,甚至连告别都没有。
       “老工业基地”是长春这座城市的重要标签,但却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符号。在毫无特色的城市外肤下,一个个滚烫的摇滚青年用自己的体温,给这里带来了流动的血液。他们用自己的青春,给所有热爱音乐的人们,幻化出一场场酣畅的梦。
       在这个舞台上,人来人往。
       长春并不特别,他们也并不特别,在可以回忆到的过往和可以遥望到的将来里,这样的故事都在一代一代重复上演,有些人变成了传说,有些人变成了沉默,被或长或短地记忆,然后最终遗忘,一代一代新的人在舞台上重复着他们的愤怒、压抑和梦想。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特别。
       于是这样的片子释放出了感染力,它讲述的是每一个人的青春,每一个人或多或少有过的日子,是每一个人心中的声音。即使你完全不懂摇滚,也能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
       
       “摇滚乐在这座城市中,仍在延续自己的发言。”我们都曾付出了最赤诚的自己,某一个轨道上,发言。这才是不悔的青春。即时终有一天,会像那些离开的人一样,由于某些因素要离开这个轨道,走入生活安排的衰老和平凡,不得不与生活讲和,路会记得走过的人,记得那些隐忍、坚持,是一代一代的热情保持了这条路的温度,都是有价值的。
       如此想,我们就能安于梦想的灼热,也安于生活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