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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衣女人 Woman in Gold(2015)

简介:

    犹太裔美国妇女玛丽亚(海伦·米伦 Helen Mirren 饰)为讨回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纳粹掠走的传家宝——《艾蒂儿肖像一号》,向年轻律师兰迪(瑞恩·雷诺兹 Ryan Reynolds 饰)求助,兰迪被名画不凡的价值与传奇的经历所吸引,决定陪玛丽亚追讨名画,这本是正义行为,但他们却发现奥地利当局使出种种手段,只为留住被视为“奥地利蒙娜丽莎”的国宝画作,玛丽亚与政府机器不屈不挠地抗争的同时,重回维也纳故地,掩埋超过半个世纪的痛苦记忆再度浮上她的脑海……

演员:



影评:

  1. 先让我们再次回到那个曾经无限繁荣的,一战前的欧洲。在斯蒂芬·茨威格笔下的《昨日的世界》中,详实的描绘了这个逐渐陨落的帝国和他的艺术心脏:维也纳。 2014年,导演韦斯·安德森致敬茨威格的作品《布达佩斯大饭店》已经为我们揭开了犹太民族流亡史的一角,而这次我们的故事依然和这个伟大而又脆弱的民族息息相关。 正如茨威格描述的生活在维也纳的大多犹太家庭一样,这里的犹太商人们家族关系紧密,工作勤奋,事业不断延伸到各行各业。但是到了子孙的层面,他们则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从事律师,音乐,艺术等行业,从而成为一个真正有品味的阶级。 而真实历史中就有这样一对兄弟家族,1901年哥哥斐迪南与银行家的女儿阿黛尔结婚,1907年他出资由当时43岁已享誉欧洲的维也纳著名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为25岁的阿黛尔创作了这幅——被后世誉为奥地利的蒙娜丽莎的《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画像 I 》。 这幅作品克里姆特用了四年时间完成,期间也有很多关于他和阿黛尔的传闻,阿黛尔也成为他三个最喜爱的模特之一,其余还有他的妻子与另一位红发女性。更多关于克里姆特和他的作品介绍可参考《小顾聊绘画II》——黄金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 当时的阿黛尔可谓是上流社会的宠儿,在后人的记忆中,她时而穿着白色宽松长衣,带着金制烟斗四处游逸,时而一袭黑色雍容华贵,坐在大宅的客厅中与音乐家,剧作家,艺术家们高谈阔论。 画作中的阿黛尔没有幸福的微笑,而是略显忧郁,她一直没有孩子,并伴有头疼症,脆弱而美丽,据说画中的双手弯曲是因为她有一根手指残疾,不时需要掩饰。 评论家们认为这幅黄金画作象征了维也纳艺术的鼎盛时期。正如茨威格本人成年后更向往法国巴黎的自由气息一样,维也纳的古典辉宏气质需要新鲜的血液,而克里姆特就像巴黎的印象派开拓者们一样,在维也纳创建了自己的分离派。 作为维也纳金色大厅黄金雕刻师的儿子,克里姆特把装饰艺术和传统画作结合的毫无违和感,他的艺术时至今日,仍然是摩登的。时隔五年之后,也就是1912年,克里姆特又为阿黛尔创作了一幅他的风格转型之作《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画像 II 》,没有了繁复的金饰,由异域风情的东方图案和色彩代替。 这两幅肖像加上另外三幅风景画,成为斐迪南家族收藏的克里姆特五幅珍贵作品。 1918年克里姆特死于中风和肺炎,不久后阿黛尔在1923年留下遗书愿丈夫在她死后,将克里姆特的画作捐献给奥地利国家美术馆,希望这些作品可以对公众展出。1925年,阿黛尔去世后,斐迪南一直把这几幅画陈列在她的卧室,直到德国吞并奥地利时,被纳粹士兵从他们临近歌剧院的连排别墅中抢走,后来为忽略画作与犹太人的关联,改名为《Woman in Gold》。 玛瑞亚·奥特曼的父亲是斐迪南的兄弟,由于阿黛尔和斐迪南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两家人时常生活在一起。阿黛尔晚期身体一直欠佳,最终未能出席玛瑞亚的婚礼,斐迪南随妻子遗愿,将她最爱的画作中那条昂贵的钻石项链送给玛瑞亚作为结婚礼物,孩童时期的玛瑞亚与姨妈阿黛尔走得很近。 然而随着教堂的钟声伴着德国纳粹吞并奥地利的庆典,使得维也纳城内的犹太人民岌岌可危,玛瑞亚和刚刚结婚不久的丈夫,一名歌剧演唱家,匆忙逃离了自己的家乡,前往美国加州洛杉矶。家族成员从此四散分离,她终生未再见过自己的父母,姨夫斐迪南当时远在瑞士,而她唯一的姐姐有幸比她先一步落脚美国。 60年风雨过后,在玛瑞亚的记忆中,拉着Stradivari大提琴的父亲、半个维也纳名人参加的婚礼、姨夫家周日的餐会并欣赏克里姆特的画作,这些往事她已不愿再想起,奥地利更是她再也不愿回去的家乡。直到姐姐的葬礼后,玛瑞亚从姐姐的遗物和书信中,发现了姨夫的遗嘱,作为画作购买人的姨夫正式将五幅艺术品留给家族的孩子们。而玛瑞亚是当时唯一还健在的家族继承人。 虽然当时那五幅艺术品早已合法的归属奥地利国家美术馆。但是1998年,奥地利修订了有关二战时期被掠财产的法律条例,陆续有组织开始协助曾受迫害的犹太人讨回自己的财产。这个名为Restitution的行动,鼓舞了玛瑞亚,82岁的她开始为家族遗产奔波。她找来了朋友的儿子兰多尔·勋伯格,一名初出茅庐的律师,一个同样祖父母死于二战,逃难美国的犹太后裔。 1999年奥地利政府以阿黛尔遗书为由,正式拒绝归还五幅克里姆特的画作。玛瑞亚和她的律师努力起诉奥地利政府,还争取了美国最高法院审理本案,直到2004年,他们转而申请独立仲裁,三位奥地利专家终于做出:五幅画作应悉数归还的裁决。 2006年,洛杉矶迎来了这五幅无价珍品。数月后,玛瑞亚拍卖了其中三幅,总额近3亿美元,最终《阿黛尔肖像》被一位据说在孩提时代曾目睹阿黛尔芳容的富商罗纳德·劳德以1.3亿美元拍下,如今陈列在他曼哈顿的画廊Neue Galerie 中。而玛瑞亚·奥特曼于2011年离世,享年94岁。 这部依托真人真事改变的同名电影,官方译为《金衣女人》,于4月3日刚刚在北美上映,周五首映当日可谓满场的银发老人,不知其中又有多少犹太后裔。 影片的这两位主演我们实在太过熟悉,饰演玛瑞亚的海伦·米伦,她凭借《女王》中的出色演绎,问鼎第79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这一次她饰演的老年玛瑞亚,时而幽默诙谐……时而犹豫悲伤……时而坚强笃定…… 而瑞安·雷诺兹,在他转入正剧的路途中又迈进了一步,虽然还是一张受欺负的脸。他从一个典型的二代移民,对家族过往只停留在儿时的童话故事,甚至会问玛瑞亚,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不能就让它过去。而玛瑞亚的经历和信念,将他代入了历史与家族的洪流,在这里他拾起了他不应该忘记的情感和责任。最终在没人认为能赢的案子上,将奥地利政府诉上法庭,帮助玛瑞亚赢得了胜利。影片中还有一名德国纳粹后裔,由丹尼尔·布鲁赫饰演,他一直试图帮助玛瑞亚,也为弥补自己家人的过错。 整部电影从剧情骨架来看,其实是一部法律片,但是编剧和导演将剧情倒向玛瑞亚的回忆,更多的阐述家族与亲情。从艺术品掠夺的角度重审纳粹,从家人分离的角度切入战争的迫害。这也同时化解了一般人初看故事时感觉谁都会为了这笔巨额遗产而据理力争的猜疑。只有真的了解玛瑞亚的经历和过往,我们才有权利评判。 影片中印象最深的是这几张难得的笑容。 1. 玛瑞亚重返故乡的悲伤化解 2. 玛瑞亚面对最终仲裁的坦然 最后她鼓起勇气回到了故居别墅,仿佛回到了那个美满的家族,再次看到了姨妈的音容笑貌。 我们的“女王”和“绿灯侠”组合还是给观众带来不少惊喜,配合默契,挥洒自如。 随着电影的主旋律:法律主持正义和家族感情的继承,让电影四平八稳的落幕。 擅长翻拍真实故事的导演西蒙·柯蒂斯,2011年曾指导《我与梦露的一周》将演员米歇尔·威廉姆斯和肯尼思·布拉纳,送上第84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配角提名席位。而当年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正是今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获得者,饰演青年霍金的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 而这次在《Woman in Gold》中导演的妻子客串了一名美国最高法院法官。对她就是大家熟悉的《唐顿庄园》的英国国民媳妇~伊丽莎白·麦戈文~ 另外,与《我与梦露的一周》单线叙事不同的是,《Woman in Gold》里有大量的玛瑞亚的回忆部分,导演需要安排许多切入点,闪回玛瑞亚从儿时到年轻时的记忆,从睹物思人,空挡愣神,视角对换,到尾声的双线合并,玛瑞亚最终走入了自己的回忆中,重拾了那份家庭的欢乐。 值得一提的是,该片原创配乐也有汉斯·季默的参与,这位凭借《星际穿越》获得最佳原创音乐的奥斯卡奖得主,为该片的感情线和泪点贡献不小。 最后谈谈我们能从这部,剧情已知,主旋律的催泪电影中我们能感受到什么不同? 第一:犹太上层社会图景 正如茨威格笔下描述,他们谨慎经营,团结一致,涉猎多种艺术与收藏,纵然也有精明贪婪,阶级攀比,但是正如电影中的表现,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家人要守护。庞大殷实的家族,最终凋落为一个流落在美国的孩子,不由的令人唏嘘,战争给我们带来了不少这样的悲剧故事。 第二:二战期间纳粹除了掠夺人命,也同样没有放过艺术品,犹太人家中的财产和收藏尽数被抢,至今的追回率是万分之一。 第三:一个被迫离开故土的流亡民族背负的比我想象的更多。 好啦,这次先到这里,相信不久应该就会有该片的资源下载,如果同样喜欢纪实类影片如《女王》《铁娘子》的你,相信也会喜欢这部电影带你走过的120分钟旅程~ 2015年小玄儿记 ------------------------------ 如果你喜欢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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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早于时代一百多年,卡夫卡预言了个人在官僚时代的生存处境。

    卡夫卡准确的预见了这种处境的本质,却猜不出它会以什么样的具体形式出现。

    也许还要过上一百多年,人们才能站在一段距离之外,看清集中营和社会主义,其实就是卡夫卡预言的实现方式。

    比起死去的千千万万犹太人和十多万个被抢夺的艺术品,让我触目惊心的是Aunt Adele 变成了没有名字的 Woman in Gold。

    个人时代的财富是一种精致的生活。Cello因为拥有者对于音质的追求而有价值,黄金因为独特的色泽而融入了一幅浑然天成的艺术品中,钻石因为闪亮而复杂的光影衬托着主人高贵而独特的个性。

    非人时代的财富是一串数字。Adele的脸消失在了黄金之后,钻石戴在毫不相称的人身上,匹配的只是地位和售价。人们在艺术馆欣赏的不是一位优雅女性的灵魂,而是一种想象中的民族荣耀。

    个人时代的精英将世俗的财富变为精致的艺术品,将意志上升为国家机器的大众们将精致的艺术品变为高速公路和大众汽车。

    大音乐家的孙子成为了律师——这个时代的精致是围绕着追求数字本身而构建的制度丛林。Aunt Adele在画中想留下的是时间,留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但是她再也没有了家,只能呆在博物馆中,无从选择的被千千万万只看到黄金和民族主义的过客打量。

    这段历史的确应该记住,但是值得记忆的不是罪行,而是那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个人世界。
  3. 也曾有幸在一个冬日的清晨在纽约的新画廊 (Neue Gallerie) 看过 Portrait of Adele Bloch-Bauer I. 克林姆特的画宜在现场找一个合适的角度观赏 —— 机器时代的大众复制品难以传达克林姆特原作的金闪闪。

    《金衣女人》成功的将回忆,历史,与争端解决编制在了一起。电影中 Randy 说的 This is a moment of history 是真的 — 该案影响了整个国际艺术品交易市场,且让更多的大屠杀幸存者能够提起其请求 —— righting the wrongs.

    本文试图简单梳理下 Republic of Austria v. Altmannn 这个案子的一些技术知识。 绝大多数术语我自己翻译的,不一定准确,还望指正。

    这个案子在美国法院诉讼阶段的核心,就是美国法律是否对外国主权的行为具有回溯性的管辖权 / 美国法律可否回溯性的执行。

    1. 电影最开始,Randy 与 Altmann 是尝试通过归还委员会(Restitution Committee)来申请归还画作。这个归还委员会按我的理解,是通过行政手段来进行争端解决。归还委员会认为奥地利博物馆获得克林姆特画作的方式是合法的 —— 叔叔有法律义务执行其妻子的遗嘱,而其妻希望将画捐给奥地利博物馆。奥地利当局决定该画属于国家。

    2. Randy 与 Altmann 其后想在奥地利法院通过诉讼来进行争端解决。但由于该案争议画作的市场估价过高,导致按照奥地利法需要的 filing fee 注册费过高。Randy 与 Altmann 无力承担该费用。Randy 与 Altmann 申请降低注册费。相应的,奥地利法庭决定注册费应为 Altmann 所有的财产 (available assets). 奥地利当局上诉,请求将注册费定为最高水平。Randy 写信,再次请求奥地利当局降低注册费等。奥地利当局拖延了数月。 相较之下,影片中强调北美的注册费仅为 165 刀。

    3. Randy 决定从他的大律所离职。鉴于 Randy 的律师费女主不可能负担,Randy 和 Altmann 达成了一个 contingency fee agreement - 此案中,男主将获得最后结果的一部分作为收入,而不是通常的按小时计算。

    4. 其实另一步来讲,如果当时Randy 与 Altmann 能够找到愿意对这个案子进行投资的人 (third-party funders), 类似后面出现的兰黛先生(没错,雅诗兰黛是他家的)。其实Randy 与 Altmann 是有可能通过类似的融资方式来进行诉讼的。进行类似争端投资业务的公司这几年越来越多了,市场比较成熟。其盈利手段就是赌可能的法律请求及其赔偿。

    5. 电影中的下一步,Randy 灵机一动,在 Barnes & Noble 买了一本美景宫的博物馆画册并索取了小票。这一步是为了建立美景宫(作为奥地利政府的一部分)在美国有商业活动,这建立了属人管辖权 (ratione personae) .

    6. 接下来是本案的重头戏: 1.) 在美国及在国际法中,传统上你是不能在一个国家的法院去诉另一个国家的。这是因为在欧洲传统中,没有一个国家的元首(国王/皇帝),该国主权的象征,可以屈从于另一个国家的法庭之下。这门理论发展到今天就是主权国家豁免权。这里需要区分的是并不是所有行为都可以被豁免的,仅仅在施行主权 (Jure Imperii) 的时候才可以,商业行为不能获得豁免 —— 当然,国有企业是现在国际投资法中研究的一个问题。2.) 美国在《外国主权豁免法》(Foreign Sovereign Immunities Act, FSIA) 颁布之前的做法是给予外国主权绝对的豁免权,基于 “grace and comity on the part of the United States.” 3.) FSIA 是美国法中仅有的,能提供属事管辖权 (ratione materiae) 的法律。

    7. 首先在 LA District Court 诉讼。LA Court 认为1.) 美国的生效于1976年的 FSIA 具有回溯性,所以满足属时管辖权 (ratione temporis) . 2.) FSIA 的征收特例 (expropriation exception)满足。奥地利的行为违反了 The 1907 Hague Convention (IV) 有关战争中征收的相关条例,且怀疑同时违反了 The Washington Principles 的相关条例。

    8. 第九巡回上诉法院驳回了奥地利重新开庭的申请。奥地利继续上诉到最高院。

    9. 最高院确认了上诉法院对奥地利以国家主权豁免权来驳回请求的申请 / The Supreme Court affirmed the denial of Austria’s motion to dismiss based on sovereign immunity. 最高院认为,国会通过 FSIA 的意图是建立涵盖国家所有施行主权的行为的国家豁免权框架,包括国家过去的行为。FSIA 具有回溯性,且允许 Randy 与 Altmann 可以对画的归属通过诉奥地利政府来解决。

    10. Randy 与 Altmann 与奥地利政府达成协议,通过仲裁来解决争端。这就扯到了我的专业知识。除了电影中 Randy 与 Altmann 提出的在奥地利仲裁的情感因素,仲裁相较于诉讼的好处是:1.) 仲裁基于当事人的自愿。裁决原则上当事双方需自愿执行。而如果在美国诉讼,在奥地利执行判决会非常的复杂。2.) 仲裁是一裁终局。裁决出来后就不存在一系列的上诉,及其诉讼费用。3.) 仲裁可以通过控制程序持续的时间,及程序的各个方面(语言,适用法律等)来降低成本。4.) 仲裁裁决仅对仲裁双方有效,不会对第三方和以后的案子构成约束力。也就是说该裁决理论上不会影响奥地利法院今后对类似案子的决定。

    11. 在仲裁阶段,最终认定叔母的文件仅仅是遗愿 (wishes) 而非遗嘱 (will), 并不具有法律效力。通过研究收藏证书,及 Altmann 的老爹作为遗嘱执行人留下来的文件,仲裁员认为画的主人为叔叔。叔叔的遗嘱将画留给其家人,包括其最后的家人 Altmann. 奥地利博物馆获得这些画的方式违反了画主人的意愿,且违反了国际法。奥地利博物馆的购买并非 bona fide purchase / 良愿购买。叔叔的五幅画除了一副在纳粹来之前,姨夫已经捐给了奥地利博物馆,别的应还给 Altmann.

    12. 于是Randy 与 Altmann 赢了。Randy 一案成名,并将本案的部分收入捐献给了 LA 的大屠杀纪念馆。 该案直接导致了不少与纳粹没收有关的艺术品再也无法进入美国,间接推动了大屠杀幸存者在其他领域发声,要求公道。法国铁路公司 (SNCF) 和荷兰铁路公司 (NS) 在此案后,先后向大屠杀的幸存者道歉并支付了巨额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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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词解释:

    The 1907 Hague Convention (IV) 为第二次海牙和平会议期间(1907年6月15日~10月18日)通过的《陆战法规和惯例公约》(1907年海牙第4公约)及其附件《陆战法规和惯例章程》。该公约禁止了武装冲突中的抢劫及非法征收。

    The Washington Principles on Nazi-Confiscated Art / 《关于纳粹没收艺术品的华盛顿原则》, 简称 The Washington Principles, 为 1998 年于美国华盛顿特区通过的一项声明。该声明鼓励各国政府解决与纳粹没收艺术品相关的问题,并推动了奥地利政府建立归还委员会以提供解决所有权问题争议的替代性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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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观影后的碎碎念:

    1. Impunity

    最初奥地利官方认为其历史上的违法行为可以被忘却,被原谅。没有人能够追究其过去的错误,因为没有人有足够的资源去追究其历史上的错误。这一切在国际法上对应的概念,就是 impunity / 逍遥法外。

    既然自己有这样的资源,何不去欺压弱者呢?何不去羞辱一个法学上的学前儿童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女人呢?这样做的动机可以是傲慢,可以仅仅是懒得有所作为。

    而一部分法律人的理想,大概就是想通过法律这一套工具来对抗逍遥法外吧。

    可惜现实中,说个老掉牙的梗,不少屠龙少年最终也成为了恶龙。Martti Koskenniemi 批评说, International Humanitarian Law teaches people how to kill with impunity.

    2. 旧世界与新世界

    电影中的美国和欧洲和现实生活中也不差太多。欧洲便是雅致生活的所在地。那些漂亮的建筑,舞蹈,博物馆,好喝酒的酒。欧洲却又是无法融入的异乡。

    电影与现实中,Altmann 的叔叔家位于 Elisabethstrasse 18, 维也纳的博物馆区,步行距离内便可到达 Leopold Museum 和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两者都有 Klmit 和 Shiele 的收藏。

    电影中的美国和现实中一样。生活其实蛮粗糙的。大多数好品味其实都源于欧洲的传统。然而美国才是希望的所在。美国才张开双臂欢迎受苦难的人。

    有钱才能塑造美国梦。有实力人民才能创造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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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1. 维基百科相关词条。

    2. Burris, D.S. and Schoenberg, E.R., 2005. Reflections on Litigating Holocaust Stolen Art Cases. Vand. J. Transnat'l L., 38, p.1041.

    3. Choi, S., 2005. The Legal Landscape of the International Art Market After Republic of Austria v. Altmann. Nw. J. Int'l L. & Bus., 26, p.167.

    4. Shapiro, S.T., 2008. How Republic of Austria v. Altmann and United States v. Portrait of Wally Relay the Past and Forecast the Future of Nazi Looted Art Restitution Litigation. William Mitchell Law Review, 34(3), p.6.

  4.      许是背景故事太炫目,女王和绿灯侠都没法将影片玩出花儿来。一切都如此规规矩矩。
      
         故事主要围绕奥地利和女主角的关于画作Adele一号的诉讼案展开,但影片中的诉讼部分被很大地削弱了。key word可用restitution或“归位”;而架构分成三条主线。

         (1) Maria,女主角,refugee,画中妇Adele的夫家侄女。
         在维也纳的她生活富足,家庭虽然经商,却充满着艺术气息;Adele由于没有子女,对她格外疼爱,这一点也成为角色争画的一个情感立足:或许你们看的是一幅画,我看到的是我的aunt。而明显地,编剧以及导演也希望借此摆脱观众对剧中人物的观前偏见——不就是为了million刀!
         Maria在女王的演绎下,大致是一个背景优渥富有教养却又很萌很固执的老奶奶形象,且不幸成为了影片中唯一一个负责笑点的主要角色;类似echo的闪回中出现的青年Maria实在是美丽又契合,演员似乎是加拿大的演员,德语很溜啊。两者的表演都没瑕疵,但放在一起有点inconsistent,因为青年Maria无论遇到什么苦难,都没有过逃避或是抱怨;而老年的Maria却对自己当年的不幸十分较真——老化真可怕。
         当然,在这样一部埋伏着二战排犹背景的影片中,这个角色必然会经历从痛苦拒绝回忆到坦然接受的转变,这实在不新鲜;电影的呈现便规矩地分为几个阶段:不我不要回到伤心地维也纳--我回过家了一切都浮云了诉讼不重要了--哎呀赢了诉讼我该不该让Adele留在其家乡维也纳呢--我醒悟了我的家就在大美帝不用纠结卖给美国人就好了……画作的回归和游子Maria的精神回归是同时进展的,这是电影真正的echo,也是Maria身上所需要承担的“归位”;但是,这个角色”具有发展眼光“地将自己定义为了美国人,这幅画作最后也因为她的self-identity到了美国,而并非留在维也纳。一句话,Maria回归了她的少时,完整回归了“个体”,却并没有回归“国家”。
         这或许是不那么规矩的部分:倘若由德国或者奥地利人拍摄,一定会设计将Maria的情感归宿到她的家乡吧?话说回来,作为一部BBC film,腐国你这样舔儿子的屁股真的好吗?让Maria傲娇表示“我是美国人我讲英语”,真的不是因为你们找了位大不列颠演员吗?英国这样插一脚在奥地利-美国中间,其立言的正确性也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呢。

         (2) Randol,男主角,画作诉讼案的律师,是Maira家族好友的儿子,更是作曲家勋伯格的孙子。
         这张脸老让我想起Zuckerberg。好,进入正经模式:
         这个角色存在的第一个意义是,在影片中最明确地表示,“我们“,或者”他们“,”真的不是为了钱”:这个角色最早接下这个案子,很大程度是因为搜索一番发现画作估价不菲,他在和老婆Pam的对谈中直接承认了,创作者显然意识到没人来背“钱”的黑锅太超现实。但地球人都知道,剧本的走向会让他发声“我不是为了钱”。
         第二个意义,是推动故事发展,因为Maria在受挫后曾一度要放弃,是他坚持了下来,直到高院。这一点是妙的,当老年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再回忆时,年轻人本该站出来。
         第三个意义,是作为根正苗红的二代or三代青年人的代表,回归自己的奥地利根源。这条线最为完整,帮助他回归的因素铺垫地很清晰:他之所以会认识Maria,是因为他们家族的联系;他找到律师工作,是因为他是勋伯格的孙子;诉讼进展最艰难的时刻,是在维也纳偶遇的勋伯格室内乐演出,坚定了完成诉讼的决心。
         在Randol溯回的同时,剧本给他安排了两个孩子,其主要亮相都在出生前后,历史与未来交融的梗通过诞生的元素成功榫合。他老婆,Katie Holmes演的,既能在Randol极速狂飙时当反派抱怨他丢了律师的工作,又能在他犹豫不决时当cheer leader淡定地表示老娘羊水破了你快来挑去维也纳的衬衣领带,这也太完美了!让她嫁给我好吗?
         感谢Randol的出现,不仅为Klimt的画作带来了音乐,更带来了勋伯格的标签。勋伯格“犹太作曲家”的身份,其实是在美国成就的,勋伯格的家族,相较于Maria的家族,更具有美国特色。

         (3)Hubertus,维也纳的记者,在奥地利帮助良多。
         先吐槽:除了Brühl就没别的德语男演员了吗!这位兄台是长了多少斤!
         剧本设了悬念:无缘无故,何以帮忙?直到三主线终于会聚在长椅上时,Hubertus才敢说,因为我的先辈是纳粹,所以我要赎罪。于是故事的终极主体也归位了。结构圆满。阿弥陀佛。
         纳粹可恨,赎罪可嘉,但容我冒死一问:在任何一部涉及二战或者德语的影片中都会出现赎罪的标签,这是在试图赋予德语圈人民原罪吗?
         Brühl小哥,再加上维也纳部分的一众演员,他们一出现我就琢磨,叫德国人演奥地利人,这合适吗?不同于柏林的单一,维也纳在二战中的功过很难评价,很多时候存在感很尴尬——影片中的一个笑点,是一位职员对Randol说,哦我女儿特别想去那儿因为可以看袋鼠!现在的德国是终于媳妇熬成婆,代言德语圈,可以顺手替奥匈人民赎罪了吗?这酸爽跟看见霍建华演抗日军官是一样一样的,虽然台湾人民也有抗过日,譬如林少猫……哦对不起,这个例子太不正确太不恰当,好一点的打开方式是:一群日本人,在以台湾为主体的影片中,真诚地悔过,gomennasai。
         
         其他角色也可圈点。
         铁叔的儿子,饰演青年Maira的丈夫,嫩出姐弟恋的画风,opera婚礼唱腔让人陶醉,德语赞一个。我好奇:真唱?但坑爹的behind scene footage视频刚好把唱歌的部分给剪了,实在看不出来是真唱还是假唱。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一方面是为了凸显Maria早年生活的美好,所谓有男票有老公的人生赢家嘛;另一方面是提供了一个帮助他们逃走的兄弟。当他在楼梯上被纳粹军官拖住的时候,我很狗血地以为帅哥会挂在这里,因为女王的Maria部分完全没这个男人的影子。
         Tom Schilling小哥,您又再次作为德国的脸面出现了,能答应我,别再演年代戏了好吗?别在二战戏里打酱油了好吗?我就冲你来的,您对观众负责一点好吗?镜头给到他,梆梆梆敲上Maria家的门来,应该是纳粹的邪恶嘴脸,但那逆生长的面庞实在让观众恨不起来吧?
         麦戈文伯爵夫人作为导演的老婆,饰演了女法官,导演还借女王大人的口表扬了一句,啊我们以后应该多一些女法官,这到底是赞谁……说来女法官的比例也是个topic。
         饰演Adele的女演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的出场你的扮相实在是太美!导演也很偏心,将Adele的哀愁与病态,都只留在了画上,活生生的她一直都是美的存在。
         Charles Dance饰演Randol的上司,哎,在the imitation game也是这么个德性,下次可以温柔点。
         我一直到看到演员表才发现罗拉快跑里的manni饰演了我们的Klimt,开篇贴金箔,宛如回归央视纪录片频道。

         影片配乐有Hans Zimmer,维也纳部分出彩,听哭了大部分观众。

         整体而言,整部影片完成度很高。作为典型的美式电影,精彩地展现了美帝人民的时刻创造历史的自信,你看,Randol开口就是this is a moment of history。我小时候看美片美剧很疑惑,为什么他们打官司都没什么逻辑性争辩的,说来说去都是情感煽动,还不如港片靠谱。哎,真让我头疼,美帝人民就是如此感情用事。

         质量固然很好,但它并不算新意十足的影片。譬如艺术品以及文物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涉及归还的议题,当下因为ISIS又火了一把。Adele这幅一号肖像,作为商业性质的画作,归属私人,不考虑Adele的遗嘱,归属很清晰。但它还是有值得思考的地方:
         (1) 当私人的艺术品具有民族、国家、时代的代表性之后,还仅仅是一副私人画作吗?倘若我们尊重个体权利,肯定私人所有权,那么其是否具有公开展览的义务呢?Adele虽然被判给了Maria,并倒手卖给了富商,但毕竟还是在NYC的Neue Gallerie得到了良好的保护,并进行着公开展览,这算堵了许多人的嘴;那万一所有人就爱摆自己家里欣赏呢?
         (2) 倘若画作并不具有商业性质,且所有权不清晰,那画家本人可以分一杯羹吗?
         (3)倘若画作的购买者不是单纯的购买个体,而是类似皇帝的产权不分明的人物,那所有权又该归谁呢?到底是归于皇帝本人或其家族,还是归于当时的政府,还是归于国家或者民族呢?
         我以为,倘若影片针对以上问题给出一个答案,观众和评论固然会两极分化,但给予的价值更大,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们可以就此观察社会的反馈。

         最后说一句,自由女神那块背景板,有点假。

    附注:
    a. 曾一天内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偶遇Klimt的画作,又机缘巧合撞进了Neue Galerie,私以为这是一种缘分,所以看电影,所以写观感。自娱自乐,且供消遣。顺便安利Neue Galerie一楼的Cafe Sabarsky, 如果你爱维也纳。
    b. 看的周六七点场,但上座率不算高,和furious7比。大部分观众都上了年纪, 我一个人进去略感抱歉,似乎打扰了他们。亏我这还不在宾州呢。
    c. Maria的父亲看着窗下的激进,扭头说,把我的cello拿过来,why should this Sunday be different than oth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