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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家 La casa del ángel(1960)

简介:

    说到阿根廷现代电影不能不首先提及的一部杰作。

演员:



影评:

  1. 有一种渐入佳境的感觉,初期旁白过多,令人瞬间失去观看的欲望。但因为导演营造的诡异氛围,促使我不断看下去。

    故事其实颇为老套:一个被天主教氛围所死死禁锢的少女爱上了年长许多的父亲的朋友的故事。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这段少女怀春的故事引出了非常复杂的只属于阿根廷的多方面的冲突。比如本土与欧洲殖民母国的冲突,天主教和世俗的冲突,民主议会与寡头政治的冲突,程序公平和结果公平的冲突。

    少女安娜是富有家庭的16岁小女儿。按照她少数和穷人的对话如下:

    穷人男孩子们一起把玩着从杂志撕下来的《三女神》的裸体画(描写古希腊神话三个女神比赛美貌的名画),他们为了调戏少女就展示给她看。

    男孩们:给你看个好东西,见过吗?

    安娜:见过啊,我家就有,挂在墙上。

    男孩们:你可真能吹。

    这么一个小对话引出了2个问题。1、安娜对性的不理解。2、安娜的父亲其实是抗拒着天主教的。

    安娜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old money,而母亲则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异常虔诚。因为4个孩子都是女孩,父亲就将她们统统丢给母亲教育,自己死硬保持着这个家的古典主义传统。所以家里才会挂着这幅希腊神话而非天主教教的画作。与之相对立的是安娜和保姆住的寝室里所挂的画——《启示录》

    “4骑士下凡,天使吹响号角,一切灾祸降临人间,因为人类犯了命定的原罪”。保姆这样为安娜解释道。吓得安娜瑟瑟发抖。

    “只要犯了一个命定的原罪?”

    “只要一个。”

    可以看出父亲和母亲之间巨大的鸿沟。这同时也体现了阿根廷和殖民母国欧洲大陆的矛盾。每每当孩子、丈夫、他人对她说起欧洲如何如何的时候,她的母亲总会说“我不管那些人怎么做失礼的事,这里是阿根廷,不是欧洲。”这也是她反对父亲将pabulo同政敌的决斗安排在自家的原因,她暴怒!父亲认为这是继承阿根廷光荣传统和男性气质的良好体现。而母亲则认为这是有原罪,因杀人是7宗罪之一。她甚至不愿意出席pabulo践行晚宴(但最后还是出席了)。

    “pabulo,你知不知道决斗是犯罪,是丢脸的事。如果你被杀了,这多么可惜。而更可怕的,如果万一你杀了对方呢?那是最大的罪过,我的上帝。”

    父亲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母亲。“我把我的孩子都交给你照顾,我希望能有个儿子,我就可以教育他什么是传统,什么是气概。我很荣幸我们家族的地方可以被选作场地。这是我们几代人可以夸耀的。”

    父母的鸿沟在此摊牌。

    那么pabulo为何要和政敌决斗呢?

    pabulo是个40岁左右的议员,鬓角甚至有些微花白却并无家室。父亲是南部的大地主,很年轻就当了议员,长相帅气却声名狼藉,因为一直被坊间传闻年轻时就决斗杀死了一个人。当地天主教传说,决斗的人灵魂无法离开身体上天堂,只能成为僵尸。pabulo因自己的名声所累一直无法有什么成就,总是纵情笙歌。他厌倦了议会政治的腐败和毫无进展,期望帮助安娜的父亲推动“自由出版”法案(同属一个政党),禁止任何单位个人关停报纸,他认为这是践行民主的一步。可惜,家庭名声又一次拖累了他。

    政敌笑着说,“你自己在这自由啊,民主啊,说得挺动情,按理我们应该集体起立鼓掌。可是呢,您的父亲可是在南方干着您嘴里说的暴政、独裁的事呢。”

    pabulo去质问父亲此事。

    父亲笑着说,“你怎么还像20岁时一样,虚伪的正直一点没变。现在哪个议员政党不是为了自己背后的金主势力?”

    pabulo的父亲是欧美势力扶植起来的代理人。他镇压当地人反抗,占据了巨量的土地开设工厂,关停了为工人和农民发声的报纸。按父亲的话说,“这是为了民族的文明发展。”按pabulo女朋友的话说,“你爸爸家就像一个牌桌。”pabulo已经累了,他总希望国家能有所变化,然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有个长期的女朋友,可因为自己一事无成,他也无心结婚。

    因此pabulo一怒之下选择了和政敌决斗。按他自己的话说,“我一辈子无法做出自己的选择,不如干脆就让上帝来选择吧。”

    因此决斗来了——在安娜面前。回到安娜自身,她实际上一直对男人和性充满了恐惧。她有一个爱刺激她的表姐。总是跟她说,性是如何的快乐,即便是圣经里也有描写。也有一个可怕到一丝不苟的母亲,不允许她和男生跳舞,甚至不允许她们脱光洗澡,这就是她全部的生活。直到pabulo的出现,第一次听保姆说他是一个危险的声名狼藉的男人时,安娜就心动了。因为这正是她的反面,她向往的人。

    决斗当晚,安娜辗转反侧,她怕自己爱的男人会死。她听到了男人在房间里踱步的声音。她按耐不住地跑到了pabulo的房间,把母亲给自己的护身符交给pabulo。pabulo谢谢她,当他们四目相对时,pabulo感受到了安娜眼神中的爱恋,于是他吻了安娜。

    然后pabulo强奸了她。

    故事到这里有了分歧:到底死的pabulo还是政敌呢?

    安娜听到枪响,看到一具尸体。她心里期望着死的是pabulo。但当她掀开尸布时却发现死的是政敌。

    “这之后的我躺了40天,那晚的事以及之后的事都不重要了。pabulo自此就没离开过她和她们家。无论她走到哪里。她姐姐的婚礼还是她母亲的葬礼,pabulo都一直如影随形。他每周五都会见爸爸。爸爸会让我离开,爸爸会说,他和pabulo有说不完的话。但其实我一走,他就会让pabulo离开。那就是我和pabulo的时间了。”

    一种可能是pabulo没有死,安娜的父亲对他视如己出,pabulo也顺利娶了安娜,成了父亲党派的傀儡——就像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但自决斗那晚,对于安娜来说,pabulo死了。她爱的那个pabulo死了,那个正直的、勇敢的、忧郁的pabulo。现在的她和自己母亲一样,对这个男人毫无感觉,虽然他们结婚了。她却一直在寻找曾经的那个pabulo。

    另一种可能是那晚死的就是pabulo,但安娜内心是无法接受的。她对pabulo的情感是复杂的,她爱着他,但同时又恨他。当pabulo真的死了,她就想起保姆说的“那些决斗的人灵魂上不了天堂。”她的pabulo永远和她在一起了。他们会背着父亲相爱,谁都不会知道。

    FIN

    故事本身充满了文学表达,如果以小说来评判是极好的佳作。人物细腻、情感复杂。但如果作为剧本,就缺乏影像上的表达,导演虽然尽力在加入自己的想法,并且从一开始就把这个故事向惊悚片的方向转化。遗憾的是,都只是修剪而非真正的创作。在很多镜头上都能看到导演的努力,可惜还是无法撼动文学气质过于强烈的问题,而且在摄影方面有一些模仿希区柯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