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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五天 Cinco Dias Sin Nora(2008)

诺拉五天 Cinco Dias Sin Nora(2008)

又名: Five Days Without Nora

导演: Mariana Chenillo

主演: 费尔南多·卢扬 塞西莉亚·苏亚雷斯 恩里克·阿莱奥拉 安吉丽娜·佩拉兹

类型: 剧情 喜剧

制片国家/地区: 墨西哥

上映日期: 2008

片长: Argentina: 92 分钟(Mar del Plata Film Festival) IMDb: tt1143148 豆瓣评分:7.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演员:



影评:

  1. 她年轻漂亮,有个深爱着她的丈夫和一个年幼可爱的儿子。丈夫为她买了豪宅和名车,让她能过着衣食无忧的优渥生活。丈夫还送她一个典雅的座钟,并在那钟的后头,深切地写下:“给妳所有的时间,以及我的爱”。只是,这些美好和深情,却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她的心。无视于丈夫的哀求和愤怒,无视于孩子的脆弱和无助,她一次又一次的演出自杀的戏码,执迷不悔地要了断自己的生命。如果对丈夫有所爱恋,如果对孩子有所疼惜,她不会任由自己屈服于死亡的召唤,不会决然地弃丈夫和孩子于不顾!

    妻子为何如此铁石心肠,人心怎能这般冷酷决绝?这问题不仅是墨西哥电影《妻别五日》里头深深压在丈夫心中的无言愤怒与控诉,也是世间最最难以回答的天问之一。《妻别五日》是墨西哥女导演玛丽-安娜钱尼欧的首部剧情长片,除了导演一职外,她同时还身兼这部作品的制片、编剧和剪辑工作。《妻别五日》是导演玛丽-安娜钱尼欧以她祖父母为原型进行创作的作品,主要剧情围绕着一个犹太教家庭的情感与互动。

    作为一部处女座,《妻别五日》展现了让人惊艳的细致与内敛,慈悲与宽容。影片的核心人物是那位以多次自杀来摧毁家庭幸福的妻子,然而对于这个人物的描绘和对她内心的探究,影片却以非常特别的方式来进展。首先是叙事时间直接跳到妻子与丈夫离婚二十多年、历经十四次尝试后终于成功地自杀身亡时。此时此刻,那个英俊有为、深爱妻子、笃信犹太教的丈夫,早已经变成一个顽固别扭、毫无信仰的老头。

    其次是叙事主体聚焦在这位对前妻始终心怀怨怼的别扭老头身上。老头赫然发现自己被前妻精心设计,不仅成为第一个发现前妻尸身的人,还必须负责张罗前妻的安葬事宜。于是他暗暗决定不让前妻得逞,要尽可能地以违反前妻心意的方式来安葬她。刚开始,老头想在儿子媳妇们赶来前,就按照犹太教的规定,在当天内将前妻下葬,但因为儿子强烈反对而不得不作罢。由于适逢逾越节和周末的关系,如果前妻如果不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入土,便得等到四天后才能举行丧礼。于是老头改而计划在儿子媳妇抵达时,立刻将前妻葬到天主教墓园里,但遭到儿子的岳父所找来的拉比阻挠。不得己下,老头只好一边忍受、一边等待、一边置气。

    虽然《妻别五日》的故事结构是一部喜剧,但影片诙谐而不搞笑;虽然故事主题是死亡和葬礼,但调性并不特别感性悲伤。影片的叙事主轴围绕在顽固老头的各种置气行为上,这些行为时而让人微笑、时而让人皱眉,但让人为之动容和感触良多的,却是影片中各个人物所展现的各种矛盾行为:

    前妻是个虔诚的犹太教徒,死前为众人精心安排了丰富的逾越节晚宴,然而她却选择用自杀这种违反教规的方式自我了断;老头对前妻充满怨恨,百般阻挠她的安葬事宜,但偶然发现一张前妻年轻时与某个男子的亲密照片后,又难以释怀地四处查问;受邀来协助准备逾越节晚餐的前妻表姐,一边信誓旦旦地告诉老头说其妻终生只爱他一人,一边又偷偷摸摸地将前妻的过往日记藏起;笃信天主教的女佣尽责地为前女主人准备犹太教的逾越节晚餐,却又执意违反犹太教规定,为前女主人的大体画上彩妆,让她能有张美丽的遗容;来协助安葬事宜的拉比助理无比虔诚,但之前却是个热爱烹调的天主教徒,一边为逝者诵念经文,一边热忱地帮天主教女佣调理晚餐;友好善意的拉比先是请求老头隐瞒前妻的真实死因,让她得以安葬于知名犹太教墓园,之后又因被老头无礼冒犯,转而将自杀一事告知每个犹太教墓园;儿子坚持按照犹太教仪式将母亲安葬于犹太教墓园,却全然无法接受他人按照犹太教规定,将母亲以自杀罪人的身份葬于犯罪者园区;两个孙女明明对祖母的死亡和遗体倍感恐惧,却又毫无芥蒂地在祖母的棺材上头玩耍。

    凡此种种的矛盾在在显示出,人心与人情是如何的复杂纠结,难以用简单的教规或道理来定义和透析。但凡前妻对丈夫有着丝毫的爱恋与不舍,又怎会执意以自杀来舍弃这一切?在为前妻筹备葬礼的那五天里头,老头偶然看到自己二十多年前送给前妻的座钟,以及钟后头的誓言与落款,还看见前妻放在窗边茶几上的望远镜,而站在窗边向外望出去,看见的便是老头住着的地方。该是多真挚的情感才能让她悉心守护照料着这座钟,让她痴痴不倦地伫立窗边眺望。既然前妻对丈夫有着深切的爱恋与不舍,又为何执意以自杀来舍弃这一切?

    对于这个问题,影片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我们只知道,前妻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面对丈夫的愤怒和失望时,她没有言语,但眼神中所闪现的落寞和悲伤,却诉说着深深的无能为力与莫可奈何。就像笃信犹太教的儿子终究不忍按着教规草草安置母亲的遗体,就像虔诚的拉比仍旧不免游移于信仰规范和个人情感之间,就像信奉天主教的女佣忍不住要为信奉犹太教的前女主人上妆和佩戴十字架。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对与错、好或坏可以界定和解释的。

    影片最后,固执别扭、毫无信仰的老头重新戴上犹太教小帽,去到另一个拉比面前,谦卑地祈求他让前妻葬在自己的家族墓园中,葬在那个老头父母为他所预留的墓位里头。这位拉比事前也被告知了自杀一事,但他却意外地同意了老头的请求,究竟他是因为老头的虔诚悔改而慈悲地从宽诠释教规,还是基于其他更为现实的考虑,我们无从得知,但这位拉比所回应的那句犹太教的经典真言,却点出了这一切矛盾和困境的意涵:“他人心思是谜,不要任意揣度。”

    看完这电影,虽然风格截然不同,我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远离赌城》里的Ben和Sera,两人在无比繁华、却又万分孤独的星夜下,相互拥抱以交换微微温暖。两人明明是相爱的、明明可以相互依伴共度余生。但Ben却毫无转圜地说出:你不能,绝对不能要我停止喝酒。而Sera也无怨无悔地送上一只小酒壶,让Ben用酒精毁灭自己的生命。有时候,明明是非对错看来如此理直气壮、如此毋庸置疑,但人心里总有些莫名的脆弱和纠结,会在无可预期的时候蹦跳而出,让生命变得无能为力,让生活变得莫可奈何。说到底,人心里头那些难测的跳动节奏,那些无法用理性逻辑加以解析的硬块,不正是人与机器的差别?如果可以,简单去爱。
  2. 最偉大的愛情,總是藏在最微不起眼的角落
    他們在結褵30年後離婚,卻仍隔街對望而居,丈夫還天天用望遠鏡窺視,沒想到不久後傳來妻子身亡的消息,唯一的獨子住在外地趕不回來,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幫忙處理後事。他想草草將她依非傳統方式下葬,但牧師卻以種種理由阻撓,要他在五天後才能下葬。從布置好的餐桌、煮好的咖啡、特別選好的節日,妻子的離開怎麼看都像是她自己精心策劃的詭計。

    多年的婚姻生活中,妻子曾自殺多次未遂,夫妻又經常爭吵,讓絕望心碎的丈夫決定逃離她身邊。在整理遺物的時候,他不斷回想起過往兩人的甜蜜時光,偶然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張遺落的照片,讓他懷疑起妻子可能有過的外遇…。在等待妻子下葬的五天內,他時時刻刻想提醒自己還恨她,但卻發現30幾年來,原來自己從未停止愛她。

    【關於電影】

    如果生命的終點是一束花,死亡則為他們的愛情開了另一扇窗

    巧妙融和諷刺與詼諧的黑色悲喜劇,適時的黑色幽默沖淡死亡帶來的憂傷。預定死亡之日,廣邀親朋好友團聚共進豪華晚餐,妻子就是要讓生前的丈夫為她的葬禮操心,佈置華麗的餐桌、菜單、整理遺物,並為自己安排身後事,美得像一首詩,她在莊重肅穆的氛圍下溫柔安祥的離去,雖然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露臉,卻彷彿能感覺到逝者微笑,看著家人終於團聚在桌前用餐的溫馨生命對話。最偉大的愛情,總是藏在最微不起眼的角落,電影裡整個故事的鋪陳,都是妻子深藏心中的愛,獻給丈夫永恆愛的遺言。

    囊括墨西哥奧斯卡七項大獎,包括年度最佳影片。「妻別五日」是苦甜參半的喜劇,關於一個丈夫被迫正視自己的個性及身旁受他波及的親友,是一部用歡聲和微笑來調和黑色喜趣的溫柔感人電影。
    荷西被要求送雜貨到結褵30年後離婚的前妻家中,卻赫然發現她已死亡。但礙於猶太傳統,在逾越節時期〈註一〉,屍體沒有當日下葬的話,就要等五天後才能進行。唯一的兒子魯本出門在外,荷西沒得選,只好留守家中充當屍體的保姆。荷西很快就發現安葬前妻並非易事,因為猶太習俗不允許自殺而亡之人用傳統方式安葬。這對於只希望諾拉盡快安息的家屬來說是個天大噩耗。荷西一心想用輕便快速的葬禮速速解決,但他的無神理論卻一再和身邊的人牴觸衝突。諷刺的是,這正是諾拉的初衷,她想讓家人團聚,即使是在這悲傷的場景。

    紀念猶太民族如何獲得拯救,脫離埃及為奴的歷史,事實上比猶太新年都來得更重要。除了在逾越節家宴上享用美食,也感念過往得到自由的喜悅。

    導演設下了不可改變的前提和遇到問題的家庭,不疾不徐地鋪陳一個感情滿溢的溫暖人心作品。電影用諾拉佈置逾越家宴餐桌帶入劇情,從桌上擦得發亮的銀器和頂級瓷器,透露即將離開人世的她是多麼的小心翼翼、精打細算。下個場景立刻轉換到她吞下藥丸,在節慶來臨前結束了生命。一切都並非巧合,因為她早就盤算好她的死亡,將會凝聚一家人。沒多久諾拉家中就聚滿了親朋好友和她生命中的過客,都來協助荷西處理他以為的「簡單任務」。

    「妻別五日」是深度足夠且人物個性鮮明的電影,並用黑色幽默恰如其分的點綴。主要是因為戲中各路人馬的角色設定,有被諾拉通知來幫忙的半失明阿姨;來為屍體唸經文的猶太人摩西;天主信仰的管家法比安娜跟所有人都持不同立場;最背道而馳的人物就屬丈夫荷西,年邁壞脾氣的無神論者,毫無顧忌的和大家作對,當牧師來家中主持喪葬安排時,荷西竟然為了好玩而打電話叫了雙份火腿、培根、肉腸披薩,這種無厘頭的褻瀆讓牧師憤而離開喪家。然而荷西的一時興起立刻讓自己家中遭到孤立,因為他的幫倒忙完全沒能緩解一家人的憂傷心緒。荷西堅稱〝諾拉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操控大家〞,所以不願讓自己再被多餘的規範牽絆,即使她已不在人間。其他人則不理會荷西的執念,繼續想方設法完結這樁悲劇。

    有些人的愛,永遠不曾離開
    儘管荷西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也漸漸察覺自己的不理智只是在加重親人的痛楚,也因為心中最重要的人離世,才讓他學習到生命的最簡單道理:尊重、原諒和妥協,並體認和妻子分開的30年來,原來自己從未停止愛她。

    這部以死者為中心發展的黑色幽默喜劇,和希區考克早年的「怪屍案」有分庭抗禮的意味,但是「妻別五日」不只是好笑而已,也探討著人人皆可能面對的掙扎。如何跟〝自己無法認同的人相處?〞我們的〝所持理念會如何影響著身旁的人?〞我們不能忽視或否定大家皆有根本上的不同,還是得尊重彼此,片中雖未提供解決之道,但足以讓我們深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3. 結尾,默默流下濕了臉龐的眼淚。

    導演是一位猶太裔墨西哥人(Jewish-Mexican),因此這部橫掃墨西哥奧斯卡獎項的電影,故事內容深深地與猶太人/教相關,片中也幽默地帶到作為天主教國家,兩種宗教之間的交叉狀態。

    故事敘述,一位與前妻結褵30年、其中20年處於分居狀態的老人,當前妻自殺過逝後,直至下葬的五天內,老人與家人們所經歷的情感回顧、矛盾與和解。其中穿插了猶太教的政治問題:正是人與人之間摻雜了權力、金錢的糾葛,使得「怎樣真正是愛」呈現出多變的樣貌、無法以規矩論斷;最終,宗教政治醜陋的一面,又經由宗教對人世洞澈的智慧,給予安撫。猶太教作為一種宗教與文化傳統的深刻影響,表露無遺。

    前妻Nora在故事裡,有高達數十次的自殺經驗,正是精神方面的困擾,讓她對自己無能為力,只能用死亡後給大家的精心安排,展現出愛的遺囑。因此,老人的個性頗為憤世嫉俗,即便他的人生智慧和對人的溫柔,如此迷人。他與Nora之間複雜而相互牽扯的愛恨,其實「恨」只是來自生活的折磨所產出的苦澀罷了。

    不管是他對前妻精心安排的敵意、翻箱倒櫃想找出外遇的蛛絲馬跡、抑或用披薩展示出對拉比長老的輕羞,在我看來,都是非常可愛、表達愛情的方式——他(我)們通常不把過於明白的描繪掛在嘴邊,卻在手掌交疊的意會裡,不言自明。

    片末,當導演逐步拉遠鏡頭,數十載的人生光陰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方燈火,那種感情張力,後勁十足……。

    ※延伸閱讀:Brad Balfour: Exclusive Q&A: The Jewish-Mexican Experience Via Mariana Chenillo's Award-Winning Fi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