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坐大巴回家,早早到了车站,却发现只有中午得车票,在麦麦吃了早餐,百无聊赖,坐在候车大厅穷等。一干老少众生,逗小孩的,嗑瓜子的,聊天的,倒是我这样拿着书捧着笔的,算是异类。 我们对异类总是有莫名奇妙的抵触感。我们在新闻里看到歧视华人的白种人,心里是愤愤不平的,叫嚣的,厌恶的。我从小住在离上海很近很近的城市,也从小就知道上海人如何轻视外地人,于是,说起上海人的时候,也是充满鄙夷的。在大学里,我们不喜欢和男生处的特别好的女生,疏远她,孤立她,说起她的时候满是不屑,那是女生里的叛徒。 而事实上呢,老妈看到黑人的时候总说很脏,即使是洗的很干净的黑人;看到土土的小孩,打扮不入流的女生,拖家带口邋里邋图的民工,我们总是要皱眉头,虽然电视里看到农民工的报道会陪着流眼泪;嘴里再怎么叫嚣男人是废物,勾引男人的女人是贱人的女生们,心里对爱情对男人,仍然是充满期待,坠入爱河,立马心甘情愿的变白痴。 年轻的时候,喜欢鹤立鸡群,热爱与众不同,不愿被社会同化,标新立异,新鲜热辣。成熟一点以后,开始趋于主流,跟着大众口味走,美其名曰“低调”,丢掉的,除了青春的躁动,还有其他。 看黄真真的《六楼后座》。一群人的dare or truth。青春的离经叛道,看似荒唐的生活,充斥着的却是青春的追逐与无奈。对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产生柏拉图式的爱恋;为了喜欢的人改了所有人瓶中的愿望,即使最后“吃屎”;厌倦传统的沉闷琐碎,从最初只为赚钱的念头,到最后一个真正的“笑得葬礼”,每个人的成长与顿悟,于是青春变得很“敢”,而正因为很“敢”,所以很“真”。剥离掉所有的面具与谎言,生活,就是一场“dare or truth”。 大学的时候,很少玩dare or truth。即使是很好的姐妹在一起,也有不敢的尴尬。唯一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文岑生日,在上海故事。我一路选truth,对与BB的感情供认不讳。小银一路选dare,可惜我们却想不出狠招。最厉害的不过是和陌生男人合影一张,被小银一句“我觉得你和我高中同学很像”轻松搞定。 少了说做就做得dare,于是,好多美妙的想法便在反反复复的思考里蒸发,不过,庆幸的是,我们的大学还算“真”。 现在,很少人谈青春。觉得这个词矫情。70年代的青春是羞涩的,是《幸福像花儿一样》的欲言又止;80年代的青春是纯情的,是《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一样的简单单纯;90年代的青春是浪漫的,是《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坚持不懈;新世纪的青春,却成了躁动与浮夸的代名词,是不屑的眼神,夸张地装束,是反叛是悸动是不甘心。可在我看来,任何年代的青春,无论透过什么颜色的太阳眼镜,总能看到纯真的眼神,还有,敏感柔弱的心。 “青春犹如一块方糖,它是有棱角的、易粹的、荒唐的、甜蜜的……这种甜蜜是要亲自用舌尖的热量才能融化,才能品尝……你总不能够隔岸观火。人生总有这么一个阶段,一个做什么都快乐的阶段,一个说什么都真诚的阶段。他们可笑也可爱,笑他们因为我们也曾经荒唐过,爱他们因为我们也曾经甜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