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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游戏 第四季 Game of Thrones Season 4(2014)

演员:



影评:

  1. 此篇来自Quora上的一个问题:
    《权力的游戏》(电视剧版)背后有哪些闪瞎人眼的事实?
    What are some mind blowing facts about Game of Thrones (TV series)?
    问题底下各路死忠开始扒皮起底,贡献各种小道消息,看得我很是欢乐啊,就想把一些好玩的答案整理一下翻译过来,大家瞅瞅,只图一乐,莫较真~

    原帖地址:

    1. 原著作者乔治•马丁和俩编剧(大卫•贝尼奥夫 & 丹尼尔•威斯)第一次见面时,为了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死忠到什么程度,老乔问了他们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是:琼恩•雪诺的娘亲是谁?
    2. 老乔已经告诉俩编剧《冰与火之歌》系列的最后结局是怎样发展的,以防他自己在完书之前就挂掉……【剧迷们可以放心了,书迷们,祈祷吧
    3. 嵌在铁王座背后的数把剑中,有一把竟然是甘道夫(另一部魔幻片《指环王》中的人物)的宝剑,大名格兰瑞Glamdring【剧组这么会过日子你家制作人造嘛?戳图
    4. 老乔曾经寄给杰克•格里森(小皇帝乔佛里的扮演者)一封信,上面写:祝贺你,你的表演棒极了,所有人都恨你来着。【Everyone hates you啊,可怜的小乔~
    老乔如此描述过杰克:一个很赞的年轻人,有魅力,且很友好。【话说小乔还在牛津学生会上发过言呐,详情请见:
    5. 《权力的游戏》可能会是杰克唯一一部电视剧作品,他近来称自己在剧终之后将会放弃演戏,转而投入学术事业,并把放些时间在人道主义慈善工作上(去年他就曾经到海地去帮助过那里的穷人)。他说:“我七岁时就开始演戏,并且非常爱它。但我觉得,当它不再像一个爱好,而变得更像是一项事业后,就增添了很多压力,也有点不再那么令人愉快了。”【实诚的娃儿,你还记得大明湖旁那个鬼畜的乔大帝么?
    6. 珊莎•史塔克的冰原狼Lady,实际名叫Zunni,是只北方纽因特犬,它最后被索菲•特纳(三傻的扮演者)给领养了。以前索菲就一直想要只狗,无奈父母不同意,在拍摄期间,特纳一家却都爱上了Zunni。当剧集里小乔叫人砍了Lady后,索菲就把它带回了家。【三傻和Lady的治愈系合照在此:
    7. 大多数的演员们没有看过原著。他们不想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将遇到什么事,怕这样会影响表演。艾米莉亚•克拉克(龙妈的扮演者)和基特•哈灵顿(囧恩的扮演者)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看完原著的人。
    8. 龙蛋的设计者送了老乔三颗龙蛋中的一颗,作为他的结婚礼物。(2011年2月15日,老乔与帕里斯•麦克布莱德在新墨西哥的圣达菲结婚。)
    9. 监制们本来想用《卡斯特梅的雨季》作为片头曲,后来威斯劝服了贝尼奥夫(忘说俩人既是编剧,也是主要的执行监制),让作曲家拉民•贾拉迪弄点原创易记的东西出来。【这样才有了现在恢弘的片头曲,每次新出一季的时候,熟悉的旋律一响起,窝就要默默流泪啊
    10. 2012年,米国有一百六十多个新生婴儿被取名为“卡丽熙”(Khaleesi),虽然那只是个头衔名,还不算真正的名字。艾丽娅(Arya)也是2012年最受欢迎的女娃名字之一。
    11. 第一季里,格雷果•克里冈(魔山)由柯南•史蒂文斯扮演,而在第二季中,他由伊安•怀特扮演。伊安•怀特同时也是前三季里异鬼的扮演者。戳图
    12. 剧集里,当小乔命令三傻看被刺在城墙长矛上的背叛者头颅时的那一幕,奈德•史塔克的头颅旁边,一个带着褐色发套的假头,竟然是米国前总统小布什的。对此有人调侃说,看来小布什也不是狮家粉啊= =
    俩编剧后来道歉并解释说:“大家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小布什的头确实出现在了某些血腥的场景里。这不是我们的选择,也不是某种政治表态,只是……我们得用上手边有的头颅去挂在那里。”【好捉急……
    剧集里的这一场景让共和党成员非常不满,布鲁克林区的共和党领袖伊顿还觉得这一行为很“卑劣”,他说:“不管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应该对政府或个人表示尊重,一旦我们失去了这种尊重,美国看起来就会很软弱。”【好捉急……
    HBO电视网知道这消息后,立马发了声明称这一行为“令人难以接受、不尊重,也非常没品”,他们说已经将此事告知系列剧的监制们,监制也道了歉,并承诺在未来的DVD版本里将去掉有小布什的一幕。【Again, 好捉急orz
    此消息来源在:
    戳图
    13. 泰莉莎•梅葛亚(罗柏•史塔克的妻子)的扮演者奥娜•卓别林,是查理•卓别林的外孙女。
    14.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龙妈的哥哥)的扮演者哈里•劳埃德,是查尔斯•狄更斯(英国著名作家)的曾曾曾孙子。【都是可怕的名N代
    15. 《权力的游戏》第一季的首映日,刚好是肖恩•宾(奈德•史塔克的扮演者)的生日。【想到奈德在第一季就被砍了还真是无语凝噎T。T
    16. 彼特•丁拉基(提利昂•兰尼斯特的扮演者)是俩编剧和老乔对小恶魔这一角色的第一选择对象。除了彼得,他们没有再给其他人试镜的机会。肖恩•宾也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但以防肖恩最后拒绝参演,他们当时还允许其他人参与了试镜。
    17. 彼特•丁拉基和琳娜•海蒂(瑟曦•兰尼斯特的扮演者)在此剧开拍前是很好的朋友。当彼得某天与制作人谈话时,他推荐了琳娜去演瑟曦。【剧内敌人,剧外朋友~~
    18. 彼特•丁拉基是个素食者,他在剧里吃的所有肉都不是真的肉制品。
    19. 格温多兰•克里斯蒂(美人布蕾妮的扮演者)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什么时候。【略心酸
    20. 语言创制学会里的语言学家大卫•彼得森,为此剧专门创造了一门新语言——多斯拉克语。该语言是由俄语、土耳其语、爱沙尼亚语、伊努特语和斯瓦希里语等语言里所得的灵感来发展的,迄今为止已有三千多个词汇,最长的单词是athastokhdeveshizaroon,意为“源自胡说”。
    21. 《复仇者联盟》里头的奇迹人(Wonder Man)之死曾经激发了老乔的某些灵感……他有一次在采访中说:“我就喜欢奇迹人!你们造为嘛吗?他在第一部故事里就屎了!他是个全新的角色,他被作者诠释了一番,蓝后他就屎了。这很让人痛心啊!他就是个悲剧的难逃一死的人。我猜我对那之后创作出的悲剧的难逃一死的角色都负有很大责任。【所以读者以为哪个是主角就砍死哪个的作风是由来已久啊!给老人家跪了!
    22. 因为打赌输了,老乔不得已在原著《魔龙的狂舞》(A Dance with Dragons)里头新添了一个角色叫Sir Patrek。事情的经过是酱紫的:老乔和自己的朋友Patrick打赌,说在这一季的橄榄球赛季里,如果达拉斯牛仔队的成绩好过纽约巨人队,他就把Patrick作为一个角色写进书里。于是最后他真的这么干了,Sir Patrek身上的纹章看起来还像达拉斯牛仔队的logo,并且他最后的下场是被一个巨人撕烂了……【老乔你这么玩儿,你家编剧造吗?

    还有一件,忘记是哪儿看来的了。
    据说老乔最初对俩编剧要把《冰与火系列》拍成电视剧还是有点疑问的,但他某天在健身房里遇见贝尼奥夫,看到他一边跑步,一边还在看书。跑步机上有一本被翻得烂烂的《冰与火》,上面标满了各种注释和笔记。老乔站一旁默默想,他们真做好了准备,于是就乐意授权了。《权力的游戏》也是唯一被授权翻拍的电视剧集。
    话说有木有人觉得……编剧之一的贝尼奥夫长得小帅啊……纯对这种有才的型男完全没抵抗力肿么办

    等剧很痛苦,防剧透更痛苦,我们也只能在每周的间隙自娱自乐一小下下了orz

    最近还看了一些外站的吐槽图,笑点低得根本停不下来,有空翻翻吧。恩……大概有空,其实我也不知道啥时候……

    放上《权力的游戏》版let it go【Jon Snow never bothered me anyway~哈哈。网址戳my.tv.sohu.com/us/209475024/68001627.shtml
    有翻译
    ——————————————

    经judy建议,修改两处细节。
    第一,三傻的冰原狼实际是北方纽因特犬( the Northern Inuit dog ),不是原文里的哈士奇(husky)via NEW YORK DAILY NEWS 地址
    看来Quora也不权威啊,根据新闻资料,楼主擅自修改,特此说明。
    第二,奥娜•卓别林是查理•卓别林的外孙女,其母是杰拉丁•卓别林,查理与第四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的女儿。via wikipedia 地址
    楼楼犯了低级错误……so sorry
    还有谢谢judy的认真提醒。

    ——————————————

    发现翻译不当或资料有误时,欢迎捉虫,楼主在此谢过拉。
    新一集又开始了,我也要奔去看了啊。
  2. 【以下所有方括号里的内容都是我的补充。
                                                     ——dormant】


    George R.R. Martin:《滚石》杂志访谈
    ——小说家深度讲述关于书和电视剧的未来走向

    英文原文链接:

    By Mikal Gilmore 2014年4月23日


    在一月份的一个冰冷的夜晚,George R.R. Martin坐在让•谷克多【法国著名电影导演】剧院里,这是在新墨西哥州的圣塔非市(他在1979年之后一直生活在那里)他个人拥有的老剧院,剧院里正在播放HBO的巨制《权力的游戏》的前3季,该剧改编自Martin仍在撰写的长篇小说《冰与火之歌》。在看完第1季第9集《贝勒神像》之后,在该集故事的英雄Ned Stark意外被斩首,随着片尾字幕在播放,Martin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说“虽然看过很多次了,让然让我很有感触。当然,以我来看,书中的描写还要更为深刻。“

    还没有写完:《冰与火之歌》这个组诗——1996年第一次出版——现在已出版5卷,还有2卷待出版。剩余的部分并不会很快完成,因为Martin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作家,我们要想知晓他们的命运——Daenerys和她的龙,勾心斗角的Lannister家族以及饱受摧残的Stark家族——很可能还要等上很多年。甚至有可能HBO的剧集比书更早到达关键情节,虽然Martin曾经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他现在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我最好抓紧把书写完”,在圣塔菲的一个路边商店他告诉我说。

    然后,Martin带我来到一个小房子——里面有一个书塔——作为他的办公室及书房(他和第二任妻子Parris的住处就在附近)。Martin从童年就开始写作,在1970年代刚刚大学毕业他就开始出版短篇科幻小说,这些作品很快让他树立了一个严肃而又富有想象力的作家形象,他讲述悲剧故事——有时是不同寻常的、艰难的救赎。在198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和90年代的早期他都在好莱坞当编剧。1991年,他开始写《权力的游戏》,最初是一个关于权力和家族的故事,关于战争和人性的灾难性本质,一直到现在这部作品都没有对任何人——包括观众——体现出一丝的怜悯,正如在第4季中所展现的,没有任何一个角色是绝对安全的。

    在他的办公室,Martin把我带到书房进行采访。房间的墙上摆着玻璃容器,装满了上百个漂亮的模型——都是Martin小说中的中世纪人物、幻想角色和场景。在通向图书馆的楼梯旁边——即使已65岁,他仍然如饥似渴地读书——摆放着一个实际尺寸的可操作模型,著名的Robby the Robot【机器人罗比】,来自于1956年的电影《禁忌星球》。“机器人罗比,”他说,“能把它买下来摆在这儿让我很爽,相当于一堆钱坐在那儿——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Martin是一个友善的、直率的、非常聪明的人,而且很健谈。那天我们聊了10个小时,直到晚餐才结束。他讨论《权力的游戏》的方式出乎我的意料:他总是把问题转向更宏大的议题—关于历史、战争和社会。因为Martin是个胖子,笑声很有感染力,有着浓密的白胡子,他的某些方面就像圣诞老人,除了他的眼睛,里面总是闪烁着想法——有些是非常阴暗的想法——表达了一种敏锐的思绪,就像他所创作的那些角色一样。


    《权力的游戏》最重要的主题之一就是家族,给了角色前进的动力,也是毁灭他们的原因,你自己的家族和家庭是怎样的?
    Martin:我生于1948年,从小就在新泽西州的Bayonne市,它是一个泽西市南边的半岛,乘坐巴士只要45分钟就能到曼哈顿中心,但Bayonne市是一个封闭的世界。纽约很近,但我们很少去。从4岁开始我住在第1街道,在政府建的公共住房,挨着Kill Van Kull【范库尔水道】,Staten岛就在对岸。
    我的父亲也叫Martin,但他是意大利和德国后裔。我的母亲属于爱尔兰后裔的Brady家族。从母亲那里我听了很多关于Brady家族后裔的故事,在Bayonne市历史里的某些时代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家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家很穷,但我也知道我们家曾经富裕过。要走到学校,我就得经过我母亲出生时的房子,这个房子曾经是我家的房子。我回想起来,当然在我的一些故事里会有这种已消逝的黄金岁月的感觉——曾经有过的梦中奇迹。不知怎样我母亲给我讲述的事情就进入了我的想象世界。


    你和父母的关系亲近么?
    Martin:我的父亲是一个冷漠的人。我认为他从来都不理解我,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理解过他。我们过去不这么形容,但基本上可以说他是一个可控性酒鬼。我们天天见面,但几乎不交谈,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话题是体育运动。


    你是不是直到上大学才离开Bayonne市?
    Martin:我们家没买过车,我父亲总是说酒后开车是非常不对的,而他不可能忌酒(笑)。我的活动范围很小,曾经很多年我都是透过卧室的窗户盯着Staten岛上的灯光,对我来说,那些灯光就像香格里拉、新加坡、上海或者其他地方。我读书,想象火星,以及书中那些外星球,Robert E. Howard【罗伯特•霍华德,美国奇幻小说家】在《野蛮人柯南》等小说中创造的希伯来时代,以及后来的中土——所有这些多姿多彩的地方。想象那些地方就像我想象Staten岛和上海一样。

    在1966年,你进入了伊利诺伊州Evanston市的西北大学。我知道在那一时期你经历了重大的道德和政治转变,因为你反对越战。
    Martin:就像我们这一代的孩子一样,我曾经是一个鹰派。我认为美国就代表正义,我们都有过这个阶段。当我进入大学,越是了解我们在越南的所作所为,我就越觉得不对。然后征兵开始了,我决定拒服兵役。我不是一个绝对的爱国者,我无法这样自称。我就是他们所谓的某些战争的反对者。如果能参加二战,我肯定乐意,但是那时可选的只有越战。所以我申请了拒服兵役,本以为会被拒绝,然后我就会面临下一个选择:参军、入狱还是去加拿大。我不知道我会怎么选,都是极其艰难的选择,所有孩子都要自己做出抉择。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批准了申请。后来有人告诉我——我无法证实——我被批准是因为保守的征兵委员会认为任何人申请了拒服兵役都应该被准许,因为惩罚已经足够:这将永久记入档案,人人都会知道你是共产份子的同情者,这会毁了你的一生。
    我认为美国再也没有从越战中复原,导致的社会分化直到现在仍然存在。对于我这一代,这是一个幻灭的经历,而这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高中毕业时还一个理想主义的大男孩,相信真理、正义和美国梦。年少时的这些价值观到我大学毕业时显然已经不那么单纯了。


    你的灵感都来自于哪里?
    Martin:点子是廉价的,我现在能想出来的点子比我所有曾写过的都要多。对我来说,如何处理才是最重要的。对于自己的作品我很骄傲,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声称这绝对都是原创的。你读莎士比亚的作品,他所有的情节也都是借用的。在《冰与火之歌》中,我借用了玫瑰战争和其他奇幻小说中的东西。所有这些在我的脑子里酝酿,就形成了我希望是自己独特的作品。但我不知道灵感来自哪里,需要来时——就会来。如果我信教,我会说这是上帝赐予的天赋,但我不信教,所以我不能这么说。


    你早期的小说《Dying of the Light》和 《Fevre Dream》,反响很好。但是《The Armageddon Rag》却暂时终止了你的写作生涯, 然后你在好莱坞作了很多年电视编剧。你是否认为后来的作品——当然是指《冰与火之歌》—— 因为从事过编剧而获益?
    Martin:是的。写剧本的一个大秘密就是这比写小说或散文要容易得多。 William Goldman【威廉•戈德曼,美国著名电影编剧,两获奥斯卡最佳编剧】在他的自传《Adventures in the Screen Trade》中说过:最重要的就是结构和对话。在好莱坞工作提高了我对结构和对话的感觉。在这之前的很多年里,我都是自己坐在房间里,面对着一台计算机或打字机。能够进入一个有其他人的办公室工作是十分愉快的——而且还能一起喝咖啡,在编剧会议上讨论故事发展。但是限制也是时刻存在的,这让我身心疲惫。同审查作斗争,怎么处理性爱,某个情节是否过于政治化,怎么处理暴力,不想得罪任何人。在改编《美女与野兽》时我们陷入争执:野兽把人杀了,这是这个角色的特点,他是野兽;但是CBS不想见血,也不想让野兽杀人,他们想改成野兽把人举起来扔到房间另一头,然后人可以爬起来跑掉。Oh my God,好可怕的野兽~(笑)这太荒谬了,这个角色必须讨人喜欢。


    你之前曾经说过,导致你写《冰与火之歌》这个故事的起源来自于你脑中一个无意识的想法——一个男孩目睹了砍头,然后在雪中发现了冰原狼。这是个很有趣的开篇。
    Martin:那是在1991年的夏天,我当时还在好莱坞。我的经纪人在试图安排会面以兜售我的创意,但是我在5月和6月什么都没做,已经很多年没写小说了,我想写一本叫《Avalon》的科幻小说。我就着手写了,开始进展得不错,但突然间一个场景浮现在我脑中——这最终成为《权利的游戏》的开篇,来自Bran的视角:看到一个男人被斩首,然后在雪中发现了一些冰原狼崽。这个感觉是如此得强烈而栩栩如生,我知道我必须写下来,我就坐下来开始写,写了大概三天,就成了你们现在读到的内容。


    构建小说世界的工作花了多长时间?
    Martin:那个夏天我大概写了一百页。这都是同时进行的,我并没有先构建世界、然后再写故事。我只是写故事,再把故事串起来。我花半个小时画了一张地图,先写一些故事,然后越得越多就越鲜活。同时,我还在好莱坞兜售剧集创意,但是脑子里总是想着《冰与火之歌》,想着角色、场景,我意识到我确实想讲述这个故事。但那时我知道这会是一个三部曲,当时人人都在写三部曲——J.R.R.托尔金的《指环王》树立了榜样。1994年,我把几百页的剧本和两页的小说进展摘要给了我的经纪人,他让整个好莱坞都为之感兴趣——有4个出版商竞价,突然我就有了预付金和截稿期,所以我对经纪人说:小说写完之前不写剧本了。


    开始本打算写三部曲——现在成了七本书——你是否担心会被和托尔金的《指环王》相提并论?
    Martin:倒也没有。从1970年代起,托尔金的模仿者不断重复他写过的故事,缺少原创,也缺少托尔金对神话和历史的深切热爱。但我还是一直被看作(至少在某些类型上)算是一个严肃作家。而且这个故事是如此地吸引我,我认为这些书除了具有奇幻小说的神奇和惊叹,也具有历史小说般的逼真感觉。


    如果除去幻想的元素,《权力的游戏》可以看作是对玫瑰战争的再创作?
    Martin:很早以前我就开始考虑——早在1991年——是否要加入纯幻想元素,曾经想过要写玫瑰战争这种小说。但是历史小说存在的问题就是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你了解玫瑰战争,你就知道塔中的王子不会逃跑。我希望能出乎意料,带来更多的转折。主要的问题是龙:要不要加入龙?我知道我想让Targaryen家族用龙作为家徽,Lannister家族用狮子,Stark家族用狼。但问题是只用作字面上,还是让Targaryen家族真的有龙?我和一个朋友讨论,作家Phyllis Eisenstein——我把第3本书献给她——她说:“George,这可是奇幻小说,你必须把龙写进去。”她说服了我,这是正确的决定,现在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想象书里没有龙怎么办。


    你是怎么想到绝境长城的?
    Martin:绝境长城的灵感比任何其他都要早,能追溯到1981年。我在英格兰拜访一个朋友,我们到英格兰和苏格兰的边境,停下来看哈德良长城。我站在那儿,想象作为一个罗马士兵会是怎样,站在长城上,远瞰那些远山,那时有一种非常深邃的感觉。对那时的罗马人而言,这就是文明的终结点,是世界的尽头。我们现在知道山的另一边有苏格兰人,但他们那时不知道,可能存在任何一种怪物,那时给我的一种感觉——这可以是隔绝黑暗势力的屏障。但当你写奇幻小说时,任何事物都要更大、更多姿多彩,所以我让绝境长城有三倍长、700英尺高,而且是冰做的。



    《冰与火之歌》是如此复杂,你有没有担心过屏幕上的作品能在多大程度上忠于原著?
    Martin:在写第3卷时我就开始接到好莱坞人士的电话,当《指环王》电影问世后有兴趣的人就更多了,突然间各大制片厂都想要制作自己的《指环王》,世上每个奇幻小说都在考量范围内。那些电影表明观众对龙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反响强烈。但是从我开始写的时候,我就认为不能拍成电影。我说这不可能,托尔金三部曲的篇幅只相当于《冰雨的风暴》,我有更多的角色,更多的场景,更多的一切,所以没法拍成电影。
    有些我碰到的人认为我们可以找到故事的主线,谁是主要角色?有人认为龙女是——把其他人都砍掉,只讲龙女的故事。或者是Jon Snow,他们两个是最受欢迎的角色,就把一切围绕他们展开,但是你会失去90%的故事。还有人建议:“我们可以用第一部电影讲一个开端,如果成功了再接着拍。”但是如果电影不成功,你就再也看不到第二部电影了,得到的是一个史诗的碎片。还好我的处境还算幸运——不用担心还房贷,所以我拒绝了这些邀约,但这也让我思考:唯一能拍成的就是通过电视——但不是通过CBS或NBC,因为太多性爱、太多暴力【我绝不会翻成“很黄很暴力”,厌恶贾秀琰的翻译手法】、太过复杂,唯一能拍好的方式就是通过HBO这类电视台。


    这个电视剧给你带来了数百万的新粉丝,而且从网上辩论情况来看,对你的作品极为热情。
    Martin:这种感觉很棒,知道你不仅有众多的读者和观众,他们如此热情,而且带来了这么多新的想法和乐趣。但这也许让我写得更慢了——知道那么多人会研究每一句台词,等待每一个转折和情景,今年有一本从未被讲述过的历史书要问世,是我虚构的历史。我觉得这很有趣,也暗自开心,我有这么多粉丝对历史感兴趣,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也这么饥渴地研究真实的历史,在学校或许他们会对英国历史上的亨利国王们感到厌倦,但是他们却乐意研究Targaryen王朝。
    我在大学时辅修专业是历史,我并没假装是一个历史学家,现代历史学家对社会政治的发展感兴趣,我对这不感兴趣,我对故事感兴趣。历史是用鲜血写成的一个金矿——充满了国王、王子、将军、妓女,战争、背叛、信任——小说家编造的那些故事90%都没有历史精彩。


    你讲述的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残忍故事,第一个主要的震惊来自于当Jaime Lannister骑士把一个孩子Bran Stark从窗户推下去,因为这个孩子目睹了Jaime和他的姐姐Cersei(Westeros的国王Robert的妻子)做爱。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情节。
    Martin:有一百万人告诉过我就是这个情节抓住了他们,他们说:“这和我之前读过一百万遍的故事情节就是不一样。”Bran是第一个主视觉人物,在读者脑子里他们会觉得Bran就是故事的英雄,是年轻的亚瑟王,我们会追随这个男孩儿——但是突然:你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所以这就奏效了(笑)。


    很显然在那一时刻,Jaime和Cersei是卑鄙无耻的。但是后来,我们看到了Jaime更人性的一面,当他从被强奸中解救了一个曾经是敌人的女人,突然间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看待Jaime了。
    Martin:对于Jaime这个角色我想探索的就是关于救赎。何时我们才能赎罪?救赎是可能的么?我没有答案,但我们何时才能原谅别人?你看,在我们整个社会,不停地辩论:我们应不应该原谅Michael Vick【美国橄榄球明星,因非法斗狗服刑21个月】?我的一些爱狗人士朋友永远都不会原谅Michael Vick,他已经服过刑了,也进行了道歉,他的道歉足够么?我们是应该赞美伍迪•艾伦【美国著名电影导演,涉嫌性侵前女友的养女】,还是鄙视他?或者罗曼•波兰斯基【著名波兰裔电影导演,在美国被控和未成年少女发生性行为】、Paula Deen【美国厨师类电视节目女明星,有种族歧视言论】。社会上充满了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谴责的人,我们怎么看待他们?要多少善行才能弥补一次恶行?如果你是一个纳粹战犯然后花40年的时间来做善事、对抗饥荒,这能弥补作为曾经当过集中营警卫的罪行么?我不知道答案,但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我希望对于我们来说有救赎的可能,因为我们都做过错事,我们应该能够获得原谅。因为如果没有救赎的可能,那答案又在哪儿呢?(Martin停了一会儿)你读过书了么?


    读了。
    Martin:谁杀了Joffrey?


    这次谋杀发生在电视剧第4季的开始,当然在书中Joffrey早就被毒死了。
    Martin:在书中——我可不保证真相就是如此,因为还有两本要写,可能会有很多惊奇被揭晓——细心的读者得出的结论是Joffrey是被荆棘女王谋杀的,用Sansa的发罩来下毒,所以如果任何人怀疑下毒,Sansa就是嫌疑犯,Sansa显然是有很好的动机。
    我之所以提到这儿是因为这是一个关于救赎的很有趣的议题,就像刺杀希特勒,荆棘女王是否需要赎罪?她杀的到底是一个希特勒,还是一个13岁的男孩儿?还是二者皆有?她除掉Joffrey有着很好的理由。这是不是一个用结果来证明方式合法的例子?我不知道,这是我希望读者和观众去讨论的。


    我不知道像Jaime或者Cersei这种人是否能够得到救赎,Cersei是一个很棒的角色——她就像麦克白夫人。
    Martin:呃,在谁的眼中获得救赎?在某些人眼里,她永远不会得到救赎。她十分保护自己的孩子,你可以追问:她是真心的爱自己的孩子,还是仅仅因为他们是她的孩子?Cersei无疑是很自私自恋的,她对世界和文明的看法几乎是反社会的。在同时,Jaime的行为是值得关注的。我自己没有孩子,但我和有孩子的人交流过。要知道,Jaime想杀Bran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烦人的小孩儿,而是因为Bran目睹了他们的罪行——对Jaime、对Cersei、对他们的3个孩子——这都是死刑。所以我会问有孩子的人:“处在Jaime的处境,你会怎么做?”他们说:“我不是坏人,我不会杀人。”你确定么?绝不杀人?如果Bran告诉国王Robert,他会杀了你、你的姐姐(恋人)和你的3个孩子,然后他们就会犹豫。可能更多的人会说:“是的,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我会杀了别人的孩子,即使那个孩子是无辜的。”这才是人们做出的艰难抉择,这才值得拷问。


    对比来看,当Ned Stark把守夜人砍头,后来当Ned的儿子Robb砍掉了另一个人的头,这些杀戮在两个Stark身上留下了烙印,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容易,很难忘怀。
    Martin:理应如此,夺取他人的生命是及其严肃的事。中世纪是很封闭的,你用一把利剑砍掉别人的脑袋,他的鲜血溅到你的身上,你听着他的惨叫。 在某种意义上,现在我们从此脱身【不需要近距离杀人】可以说更加残忍,你坐在控制台前按钮就可以用无人机、导弹杀人。我们再也不用去听他们的啜泣,或者听他们为了自己的母亲而求饶,或者在我们身边悲惨的死去,我不认为这是好事。在历史上你能不断地看到这样的道德挣扎,身处战争之中,为了获得胜利你是否会不择手段,还是说你会坚持自己的道德标准和理想?我们是否应该对人采取水刑?要是能获得拯救生命的重要信息呢?如果做了,我们是不是就妥协了?但如果能阻止另一个9/11呢,用刑是否值得?我不知道,但这是值得探讨的问题。为了生存下去你是否会作恶,以获得胜利?



    《冰与火之歌》和《权力的游戏》主要关注的就是权力。几乎所有人——除了Daenerys,和她的龙在海的另一边——都没有善用权力。
    Martin:统治是十分困难的。对于托尔金,虽然我很敬仰他,我要吹毛求疵的就是,《指环王》有一个非常中世纪式的理念:如果国王是好人,国家就会繁荣。真实的历史并非如此。托尔金可以说Aragorn成为了国王,并统治了一百年,他很聪明、正直。但是托尔金没有提出问题:Aragorn的税收政策是怎样的?他是否保持常备军队?在战争和饥荒的年代他做了什么?那些兽人怎么处理?在战争结束时,Sauron被消灭了但兽人并没有啊——他们都在山里。Aragorn是否进行了系统的种族灭绝?甚至小兽人也要杀掉么,在兽人摇篮里?
    在现实世界,真正的国王有真正的问题需要处理,仅仅是好人解决不了问题,你必须做出艰难的决定。有时看上去是好的决定回过头来却让你付出代价,这是无意识的结果。我试着把这些写进书里,我的角色想要统治可没有那么轻松,仅仅初衷是好的并不能让你当个好国王。


    有时人们读过书中发生的事情,他们想知道角色的命运会怎样——比如Ned Stark被砍头,他是一个道德的风向标,但却被杀了。
    Martin:这是我有意设计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Ned不会活下去,无论作为作者还是读者,我都喜欢带来惊奇的故事。希区柯克的电影《惊魂记》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为Janet Leigh是一个电影明星,她携款潜逃、来到乡下,警察会不会抓到她?下一件事就是她在浴室中被刺死(电影刚演了40分钟)!到底怎么回事?明星死了!在这之后,你就完全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棒极了!我喜欢这样!我对Ned也是这么安排的: 把一切串联起来的保护神死了,这让悬念迭起,危险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是危险占了上风,在第3季的结尾Ned的妻子Catelyn,他的长子、北境之王Robb,都被杀害了。
    Martin:对于一个角色我写的越多,我就越有感情,即使是坏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杀掉他们。曾经有人说过“杀死你的挚爱”是他在故事里最喜欢的台词,对角色也同样如此。当读者开始认为一个角色被作者赐予了免死金牌时,故事的张力就消失了。红色婚礼写起来很艰难,我跳过去了,直到写完整部《冰雨的风暴》,我才回头强迫自己写红色婚礼,我太爱那些角色了,但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电视上的红色婚礼比书里的更难处理,因为(主创David Benioff和D.B.Weiss)带上了Talisa,她怀了Robb的孩子,这在书中是没有的,所以有了一个反复被刀捅肚子的孕妇。


    我们之前谈过你不愿与参加越战,《冰与火之歌》书里反映了战争的恐怖,正如Ygritte对Jon Snow所说的,“我们只是军队中的士兵,即使我们死了还有其他人会继续下去。”
    Martin:几乎历史上所有的战争都是如此。莎士比亚描写过,在《亨利五世》的场景中,阿金库尔战役开展之前国王Hal检阅军队,他听到有人抱怨,“我希望他的初衷是正确的,为了他能当上法兰西国王我们中的很多人都会死去。”书中的中心问题其中之一就是Varys的寓言: 一个富人,一个牧师和一个国王对一个刺客下令,每个人都说杀死另外两个人。到底谁拥有权力?是牧师么,他是上帝的代言人。是国王么,他拥有国家的权力。还是富人,他拥有黄金。当然,刺客就没有权力么?只有他才有剑——只要他乐意,他能把三个人都杀了,或是他会听命于哪个人。但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刺客,如果他不听从指挥,他们可以找其他听话的刺客。但是为什么大家都会听命呢?这就是关于权力、领袖能力、历史战争的奥秘。回到越战,直到我认识到胡志明并不是Sauron时我才幡然悔悟,你还记得那时的海报么?“如果他们发动一场战争,却没人去参加会怎样?”这是一个基本问题,为什么会有人参加越战?参战的人是不是更爱国?还是更勇敢?还是更愚蠢?为什么会有人去?这都基于什么?这都基于一个幻想:你之所以会去是因为你害怕不去的后果,即使你不相信战争的理由。但是这些系统性的服从又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我们认可权力而不是个人自由?这些问题让我着迷。这都是奇怪幻想,对不对?


    你是一个随和的人,然而这些书却十分暴力。对于权力和战争的这些观点,你是否觉得纠结?
    Martin:托尔金所描写的战争是关于文明的命运和人类的未来,这成了样板,然而我不确定这是一个好的样板。托尔金模式让几代奇幻小说作家没玩没了地去写暗黑领主和他们的仆从,长相丑陋、穿着黑衣。但历史上大多数的战争都不是这样的,一战在战争历史上要比二战更典型——这是那种你回过头来会说,“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为什么成百上千万的人死去?为了消灭奥匈帝国(而让整整一代人送死、让半个大陆生灵涂炭)是否值得?1812年的战争呢?美西战争呢?这些人到了是为何而战?”
    历史上只有少数的战争是真正值得去付出的,我生于二战结束后的第3年,你想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无论是做对抗绿魔的蜘蛛侠,还是对抗纳粹、拯救世界的美国人,我确实认为有值得为之战斗的事情。人们仍然能够做出英雄壮举,但我不认为有绝对的英雄,这体现在我的书中,我相信精彩的角色。我们都会行善,也会作恶。我们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我们的生命就是一连串的选择。就拿伍德罗•威尔逊来说,他是美国历史上最具吸引力的总统之一,但他在种族问题上臭名昭著。他是南方的种族隔离派,赞颂D.W.Griffith【格里菲斯,早期美国电影导演】和《一个国家的诞生》【格里菲斯代表作,内容歧视黑人】,他是3K党的支持者。但在外交方面,为了创建国联,他有着一个最伟大的梦想——一场终结其他所有战争的战争——我们现在会取笑这种想法,但是上帝啊,这是一个理想主义的梦。如果他能够做到,我们会为他建一座几十米高的雕像,然后说,“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人,是他终结了战争。”他是一个试图终结战争的种族主义者,一面是否能抵消另一面?无法抵消,你不能把他单纯地看做是一个英雄或者是一个恶棍,他二者皆是,我们也是如此。


    红色婚礼,成为电视剧历史上最令人震惊的场景,这让很多观众感到愤怒。
    Martin:在书中也是如此,在2000年,当书出版后,我收到了无数信件:“我很生气,我再也不读你的书了,我把书给烧了;一星期后我忍不住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又去买了一本。”有些人是如此的震惊以至于再也不读我的书了,我表示理解。


    那些角色很重要,读者很看重,他们感情上承受不了这样的命运安排。
    Martin:我收到过一封信,来自一个女招待,她写到:“我每天都辛苦地工作,我离了婚,我有几个孩子,我的生活非常艰辛,我的一大爱好就是回到家里看幻想小说,逃离现实世界。我读了你的书,天啊,这太他妈的可怕了,我不想读这些,这是恶梦,为什么你这样对待我?”这封信让我感触很深,我写了回信:“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处境,”有些人会通过阅读——我不喜欢用“逃避”这个词,因为它存在贬义——但阅读确实能把你带到另一个世界,或许这就是逃避。读小说帮助我度过了一些艰难的时刻。我父亲死去那个夜晚,我在密歇根州从母亲那儿得到这个消息,要等到第二天我才能上飞机,所以我坐下来回想父亲,回想我们相处时的欢乐与痛苦,我记得我打开一本书,读了几个小时,就不再纠结于父亲的死,这是一种宣泄。有些读者希望相信一个正义永远获胜、邪恶永远失败的世界,到最后大家皆大欢喜。我写的小说不属于这类,托尔金写的也不是。《The scouring of the Shire》这章证明了这一点,Frodo的忧伤是一个苦乐参半的结局,对我来说它更有力量,相比起《星球大战》的结局——所有Ewoks【伊渥克族,长得像小熊】都欢快地跳起来,所有死去人类的灵魂都出现了,欢乐地招手(笑)。但是我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市面上有很多书可以读,让大家去找情感上适合自己的书。


    前一阵子,一个影评人说这个剧很阴暗,体现了虚无主义的世界观,另一个人哀叹到“缺少道德风向标”。你是否觉得这些批评有合理的成分?
    Martin:不。这种批评完全不成立,事实上我觉得很愚蠢,我的世界观绝不是虚无主义的。


    故事中一些最卑鄙的角色同时也会说出大实话,电视剧中一个精彩的情节发生在黑水河战役那集(就是你亲自写的剧本),Sandor对Sansa说,“这个世界是杀人者建立的,所以你必须习惯于面对他们。”
    Martin:事实有时很难被接受。两个中心短语是对的,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思考这个事实——Winter is coming(凛冬将至)和 Valar morghulis(凡人皆有一死)。死亡是所有生命不可避免的事实,也是所有故事需要面对的。


    本篇将刊登于2014年5月8日出版的《滚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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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4.25 12:45

    小说中文版译者屈畅给我挑了一个错误

    1.CCXX(屈畅):
    In the books – and I make no promises, because I have two more books to write, and I may have more surprises to reveal – the conclusion that the careful reader draws is that Joffrey was killed by the Queen of Thorns, using poison from Sansa's hairnet

    这里的意思理解错了,这里的意思是说,如果荆棘女王杀了乔弗里,我不保证是她杀的,这是个很狡猾的表达,但并非肯定。

    这里的表达只是说”如果是这样,那么“

    应该把“我不做任何承诺”改成“我不保证如此”、“我不保证真相如此”

    2.dormant:我觉得我翻译成“我不做任何承诺”,表示的也是Martin没有确认这种推测,不过可能意思不够明确,我改成了“我可不保证真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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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推荐一个George R.R Marting的视频访谈,是2011年他在Google作家论坛上的访谈,有中文字幕,去年就放出来了,时长6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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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6月21日:我才发现乔治·马丁的这个《滚石》杂志访谈,还有一些内容没有发表:

    这些也是访谈内容,但是没有进入杂志,话题涉及儿时成长、父母、《星际迷航》、托尔金、HBO、读者、荆棘女王的杀人动机等等。

    2014年6月23日:感谢 繁星若尘 同学翻译了这段

  3.       乔佛里·拜拉席恩灿烂谢幕,谜团重重的婚礼谋杀也引起了大家的讨论热潮。看讨论发现不少没有看过原著的观众眼睛很细的猜到了凶手是谁,真的蛮厉害的,不过整个谋杀事件的诸多细节上仍然有不少疑问题,有些是因为剧集铺垫不足造成了理解上的信息缺失,这篇小文就结合原著把紫色婚礼的一些迷惑点梳理一下吧。如果能够引起大家对小说的兴趣再好不过了。如标题所示,本文含剧透,不想被剧透的筒子不要继续往下看。





    1.乔佛里是中了什么毒死的?
      
        乔佛里中的毒名为“扼死者”。是一种结晶物质,从植物中提炼而出。该种植物只生长于遥远东方的玉海诸岛。叶片需要经过长期放置,随后浸泡于石灰水、糖汁以及某些产自盛夏群岛的珍贵香料中,之后丢弃叶片,在药水中加入灰烬使其浓稠,然后静置结晶。整个制作过程极其缓慢,所需配料价格昂贵,极难寻求。知道配方的仅限于自由城邦里斯的炼金术师,布拉佛斯的无面者,以及学城的学士。
      
        扼死者具有发作快、必然致死的功效。它容易融于酒等其他液体,受害者服用后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面部呈现紫色,这也是“紫色婚礼”这一称呼的由来。
      
        原著中该种毒药的第一次登场是龙石岛的克里森老学士用来对付梅丽珊卓,两人共饮下一杯毒酒,克里森登时毙命,红袍女却由于魔法的原因而存活。剧集中这种毒药此前的介绍和铺垫显得有点不足。
      
    2.杀死小乔的凶手是谁?如何行凶?
      
        这是一场策划精密的谋杀,主谋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与荆棘女王奥莲娜·提利尔。最先给荆棘女王散布消息说乔佛里是个变态的便是小指头,荆棘女王得到这个消息后找到珊莎进行确认,最终决定执行这一计划。小指头参与制定计划、准备毒药,弄臣唐托斯其实是小指头安排接洽珊莎的人。婚礼会场荆棘女王取走毒药,直接下毒的人是玛格丽·提利尔的可能性最高,她下毒非常方便。
      
    3.毒药藏在哪里?
      
        剧集里毒药藏在珊莎的项链吊坠最左边一颗中,被荆棘女王假装搭讪时取走。书中毒药藏在发网里面,为了确保珊莎会戴着藏了毒药的发网去参加婚礼,唐托斯花了一番心思。
      
      发网里藏了毒通过一个书中拥有“预言”能力的老太婆给出了隐约线索:
        
      “我梦到一头狼在雨中嗥叫,但无人倾听他的不幸,”矮个女人续道,“我梦到一阵刺耳的喧闹,闹得头都快炸了,其中有鼓点、号角、笛子及尖叫,但最悲哀的是小铃铛的声响。我梦到一位少女参加宴会,她头发里有紫色的毒蛇,致命的汁液从它们牙齿上滴落。稍后,我又梦到那位少女在冰雪城堡外杀了一个无敌的巨人。”她突然转头,朝黑暗中的艾莉亚微笑,“在我面前藏不住的,孩子。走近些,快点。”
      
      剧中有拍摄奥莲娜抚弄珊莎发辫的画面,画面切过后,项链最左侧的挂坠不见了。
      
    4.为什么要通过珊莎把毒药带进婚礼现场呢?荆棘女王自己去准备不行吗?
      
        前面提到“扼死者”是一种很罕见的东方毒药,发作快,必然致死,极为稀少,但是对这个局非常重要,如果小乔不是死在婚礼上,小恶魔的嫌疑肯定大大减轻。玫瑰家族动用人力物力去找毒药风险太大,不免引起其他人怀疑。 小指头在暗中活动,这类事情很适合他。
      
        此外对小指头很重要的一点是,他需要珊莎被卷入其中,就算是被动的,这样他才可以趁乱带走珊莎并且断了珊莎的回头路,让珊莎不得不依赖于他。玫瑰一方应该是没有算到小指头会趁乱带走珊莎的。
      
    5.小恶魔给小乔当侍酒是小乔一时兴起吗?
      
        不是。这同样是计划里关键的一环,需要让小恶魔给小乔侍酒才能让他在这次事件中具备最大的嫌疑。小指头想办法给他吹了耳旁风,提议这样可以当众羞辱他讨厌的舅舅小恶魔,包括婚礼上的表演侏儒也是小指头的提议,可以使得两人的矛盾更加尖锐紧张。
      
        书中有此段为证:
      
      他(小指头)带她(珊莎)走下甲板,一边道,“给我讲讲婚宴的事。亏得太后陛下精心筹划,歌手、杂耍艺人、跳舞的熊……你的小丈夫喜欢我准备的马戏侏儒吗?”
      
      “你准备的?”
      
      “可不?那是我千里迢迢从布拉佛斯找来的,婚礼之前,一直藏在妓院。花的钱就不用说了,藏人更费心机,最关键的是乔佛里……这样说吧,别的君主渴了,端给杯子就会喝,而小乔呢,不伸手进去甩甩,他还意识不到里面有水。当我把这份小惊喜带给他时,陛下道:‘我干吗让丑陋的侏儒在我的婚宴上表演?我最讨厌侏儒!’我只好搂住他肩膀,凑在他耳边低语:‘然而你舅舅更不喜欢……’”
      
      甲板在脚下颠簸,珊莎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摆。“他们认为是提利昂毒死了乔佛里。唐托斯爵士说他被捕了。”
        
    6.荆棘女王和小指头的动机何在?

      表面上看奥莲娜·雷德温似乎没有什么动机,因为小乔国王死后玛格丽也不是王后。但是正如前面提到的,奥莲娜通过多方确认小乔是个变态,难以控制,就像个定时炸弹,玛格丽嫁给他就算目前能够安抚,暂时相安无事,但是日后难免不出现危险。五王之战刚刚结束,兰尼斯特方非常需要提利尔家族的联盟来巩固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和还没有捂热的胜利果实,让玛格丽和瑟曦的次子托曼·兰尼斯特联姻就成了第一备选方案。而托曼远比小乔易于控制。

      其次,通过嫁祸给提利昂,奥莲娜可以挑起兰尼斯特家族的内部分裂,削弱兰尼斯特家族,让提利尔家族在君临的斗争中攫取更多的权力。也可以拆除之前被泰温先下手为强的珊莎·史塔克和提利昂的联姻,事后甚至可以慢慢盘算怎么把珊莎捞出来再打她继承权的主意,只是小指头先下手为强带走了珊莎。

      而小指头的动机之一,如上所提,是带走珊莎。其二是继续扩大混乱,他好趁势获取权力往上爬。书中的小指头有段很有意思的台词:
      
        一切尽在他计划之中。“大人,我……我不明白……乔佛里不仅把赫伦堡赐给您,还让您,总督三叉戟河流域……为什么……”
      
      “为什么我却要他死?”小指头耸耸肩,“别傻了,小姐,我没有动机。你瞧,我远在千里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记住,永远都要让你的敌人迷惑,永远都要让他们猜不透你的打算、看不清你的为人,这样你真正的目的就不会暴露。很多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些没有明显好处的事,甚至是一些表面上看来有损于自己利益的事。珊莎,当你日后加入到游戏中来时,请记得这第一课。”
      
      “游……游戏?”
      
      “只有一种永恒的游戏:权力的游戏。”
  4. 多少生命为一阵屁风所熄灭——兰尼斯特、坦格利安、马泰尔家族的恩怨情仇
        
          《权力的游戏》第四季刚回归,多恩亲王“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便高调登场,桀骜不驯,行事干脆利落,还是个双性恋,和小恶魔的一席话更是带出了一段跨越几代人的纠葛纷争。此文基于原著对马泰尔、兰尼斯特以及坦格利安几大家族的恩怨情仇做一个简单的梳理,曾经是重读原作卷三后的一篇整理小文。也许电视剧会对一些地方做出修改,但是原作在处理这段故事的时候有很多妙笔,沉迷其中后总是让人扼腕叹息。那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时代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里面曾经充满了太多的可能性,最后却无法挽回地走向了一桩桩悲剧。
        
        
          从泰温大人的少年时代说起。兰尼斯特并非一开始就与铁王座上的龙王家族坦格利安不合,实际上在早期泰温和伊里斯国王的关系很不错。伊里斯不到二十岁便登上铁王座君临七国,在他的统治早期疯狂的症状并不明显。其实当时坦格利安王朝由于龙的绝迹、私生子内乱和无能荒唐的统治者,已经显露出没落颓败的迹象。伊里斯二世上台之后希望有一番作为,他认为祖父和父亲的朝廷腐朽陈旧,毫无生机,于是开始进行革新。在成为国王前伊里斯便与泰温相识,而后者在处理背叛凯岩城的雷耶斯家族时,强大而冷酷的手段深得伊里斯赏识,于是任命泰温为国王之手,协助其一同治理国家。
        
          然而泰温大人实在太过能干强势,往往有喧宾夺主之嫌疑。年少时两人可能也曾满腔热血、怀揣理想,试图给国家和王朝带来复苏和繁荣。然后这一理想渐渐被嫉妒、猜忌、怨恨带来的阴影所掩盖。伊里斯发现,尽管自己有着试图改变现状励精图治的宏愿,贵族和百姓却总是将一切归功于伟大的泰温•兰尼斯特。更糟糕的是,他爱上了泰温•兰尼斯特的妻子乔安娜。
        
          乔安娜是泰温的堂妹,同属于兰尼斯特家族,她是泰温一生的挚爱,也给泰温铁血残酷的形象带来了一丝温情。泰温的妹妹吉娜•兰尼斯特曾回忆,泰温与乔安娜结婚时甚至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七国上下也流传着此种说法:“泰温大人统治着七国,乔安娜夫人统治着泰温大人”。伊里斯国王与乔安娜也渊源颇深,他们早就相识。童年时代,乔安娜和道朗亲王、奥伯伦亲王的母亲(后来成为了多恩女亲王)都曾是蕾拉公主的女伴,蕾拉公主日后嫁给了伊里斯成为了王后,乔安娜也通过这段宫廷女伴的经历与红毒蛇他们的母亲缔结了相当深厚的友谊。
        
          想来乔安娜肯定非常美,虽然故事里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直接描写,然而她的女儿瑟曦•兰尼斯特有着近乎“艳冠七国”的容貌。詹姆虽然对早逝的母亲已经记忆模糊,然而梦里见到乔安娜,一度把她错认为是姐姐,只是眉眼更加温柔、悲伤。
        
          伊里斯对乔安娜倾心不已,愈发嫉妒泰温,这也更进一步地激化了国王和首相之间的矛盾。在泰温和乔安娜的婚礼上,伊里斯酒后失言,大呼初夜权的废止实在是太可惜,并在洞房时宾客为新娘脱去礼服的仪式时对乔安娜有冒犯之举,想必泰温亦心生警惕,怀恨在心。
        
          
          泰温一直想让自己的血脉在统治维斯特洛这件事情上名正言顺地分一杯羹,最早的计划是让瑟曦嫁给雷加。后来由于和伊里斯日益加深的矛盾而被断然拒绝并且遭到羞辱。但是当时泰温应该仍旧念及旧时情谊,并未完全放弃这一想法,他将瑟曦带入宫中,接触君临的上层,目标是坦格利安的二王子韦赛里斯。
          
          而詹姆也日渐成人,泰温开始积极给他物色对象,他瞄准了徒利家族的莱莎。泰温打发詹姆以送信的名义去奔流城,实际目的则是看亲。后来莱沙虽然成为了一个神经质的疯女人,然而在少女时期样貌也算是楚楚动人。然而詹姆当时心里已有了姐姐,而且英雄和骑士的故事更吸引那个从小视“拂晓神剑”为偶像的少年。在奔流城的宴会上,詹姆对传奇般的骑士“黑鱼”更感兴趣,莱纱自然被晾在了一边。此后泰温对与河间地的大贵族徒利家族联姻仍不死心,提议让小恶魔娶莱沙,此举被霍斯特·徒利视为侮辱,断然拒绝。
          
          詹姆前往君临探望姐姐,瑟曦早已得知泰温正在给他物色合适的对象。她告诉詹姆这一消息后令他震惊,詹姆到此时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姐姐,为父亲的举动慌张不已。瑟曦提议让詹姆放弃长子的继承权,加入御林铁卫,这样便需依从律法不得婚娶。詹姆起初略有犹豫,最后在凯岩城和姐姐之间选取了后者,想着能在君临守护着姐姐也是一大幸事。和姐姐瑟曦在君临的客栈一夜云雨后,凯岩城在他心里早已无足轻重。然而正是此事,让泰温和伊里斯彻底闹僵,伊里斯为了羞辱泰温同意了詹姆的要求,夺走了他的长子,凯岩城的继承权便落到了泰温十分嫌恶的小恶魔身上。泰温大怒,以微不足道的借口辞去了首相一职,并带着瑟曦离开了君临。讽刺的是詹姆和姐姐只是换了个位置而已。
          
          再看看马泰尔家族。
          
          伊利亚公主和红毒蛇要比詹姆和瑟曦年长5、6岁左右。伊利亚公主和旧镇之主雷顿•海塔尔的长子贝勒•海塔尔的相亲告吹以后(事实上应该是前者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看上后者),多恩女亲王和兰尼斯特家族的乔安娜夫人谋划——实际上可能是乔安娜主动伸出橄榄枝——提议将瑟曦许配给红毒蛇,或者让詹姆迎娶伊利亚,甚至两件事一起办。当时七大王国盛传,泰温大人统治着七大王国,乔安娜夫人统治着泰温,所以可见当时此事还是相当靠谱的。
          
          得知乔安娜夫人即将生产的消息,多恩女亲王带着十四五岁的伊利亚和红毒蛇前往兰尼斯港祝贺,并打算正式将联姻一事敲定。但是命运总是和人开玩笑,行至旧镇他们得知乔安娜生下了畸形的侏儒小恶魔,难产而死。也许他们应该当时就折回,但是多恩的女亲王选择继续北上航行。
          
          到达凯岩城,泰温沉浸在悲哀之中,并未热心接待。而当伊莉亚与红毒蛇的母亲向泰温提出这门亲事时,立即遭到了粗暴的回绝。泰温明确告知女亲王,他的女儿是为雷加王子准备的;而当她提出让詹姆娶伊莉亚时,泰温提议由提利昂代替。 多恩女亲王将其视为侮辱,于是谋划报复。
        
          马泰尔家族历史上曾有与坦格利安家族联姻的先例,龙王们曾屡次想征服多恩而不得。多恩在伊耿登陆后的两个世纪内未向铁王座臣服,直到国王戴伦二世迎娶了弥丽亚•马泰尔公主,马隆•马泰尔亲王则取了戴伦的妹妹丹妮莉斯•坦格利安。丹妮莉斯在远嫁多恩前已与伊耿四世的私生子戴蒙•黑火相恋,但是戴伦为了带来铁王座与多恩的和平,以及避免声望很高的戴蒙离铁王座更进一步,仍然把妹妹送去了多恩,一说此事件是导致戴蒙叛乱的直接原因,这些是题外话。马隆•马泰尔为远道而来的龙家新娘修建了流水花园,丹妮莉丝最终也决定接受现实顾全大局,她对后人的教导一直影响着马泰尔家族。很多年后,雷加王子娶了多恩的伊莉亚公主而非凯岩城的瑟曦.兰尼斯特,仿佛历史重演,女亲王好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但是伊莉亚并不幸福,看看各种历史的回顾我们甚至可以将其归为全书中最为悲惨的女子。错误的春天的比武大会上,丈夫骑着马把“爱与美的王后”的花环当着全场人的面送给了莱安娜•史塔克,这对伊莉亚来说不啻为巨大的羞辱。其后雷加与莱安娜私奔,直接引发劳勃叛乱,伊莉亚被疯王伊里斯软禁在红堡,以威慑马泰尔家族,防止他们的背叛。最后君临城破,一双儿女惨死(伊耿的真假暂时不在讨论之列),自己也未得善终。造成这一结局的人又有谁呢?泰温公爵绝非不记仇的人,“在君临,他教导了伊莉亚公主”。
          
          红毒蛇回忆,自己向来特亲近喜欢姐姐,少年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嘲笑姐姐的求婚者。“喏,有懒眼皮大人,果酱唇绅士,有个人还被我称为陆行的鲸鱼。稍微像样点的是年轻的贝勒•海塔尔。这小伙子不错,姐姐几乎爱上了他,直到他不幸地在聚会中放了个屁。我迅速将他命名为“屁风”贝勒,在此以后,伊莉亚除了发笑没有正眼瞧过他。少年时代我是个怪物,真该把毒舌切下来。”
          
          提利昂不禁在心中感慨,“是的,他默认,贝勒•海塔尔不再是小伙子了,他身为雷顿大人的继承人,如今富有,英俊,声名显赫,外号“欢笑”贝勒。如果伊莉亚嫁的人是他而非雷加.坦格利安,如今她也许会在旧镇生活,她的孩子会长得比她本人还高。他不禁思忖多少生命为一阵屁风所熄灭。”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提利昂心想,是我们的父母和前人做的事。我们不过是他们的牵线木偶,直到某天我们自己的孩子连上我们做的线,在我们的牵引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