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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1985)

红衣少女(1985)

又名: The Girl in Red

导演: 陆小雅

编剧: 陆小雅 铁凝

主演: 邹倚天 罗燕 朱旭 王频 李岚 霍京华 王新权 黄宗洛 顾群 王健 高保成 柏寒 村里 罗莎

类型: 剧情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上映日期: 1985-03

片长: 100分钟 IMDb: tt0095318 豆瓣评分:8.1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演员:



影评:

  1. 我们踏上了原野的小路,
    看见小树上有许多新芽吐出,
    虽然是匆匆,匆匆而过,
    却总愿回头,再看看每颗小树,
    一颗新芽,是一个梦呀,
    一颗新芽,就是一颗闪光的珍珠!

    我们遥望着神秘的夜幕,
    看见夜幕上有无数星星闪烁,
    虽然是悠闲,悠闲而过,
    却总愿把繁星,把繁星数了又数,
    一颗星星,就是一个梦呀,
    一颗星星,就是一颗闪光的珍珠!

    我们常常到海岸上漫步,
    看见海上奔腾的波峰浪谷,
    虽然是漫步,漫步而过,
    却总愿唱着,唱着向大海祝福,
    一声祝愿,就是一个梦呀,
    一声祝愿,就是一颗闪光的珍珠!

    我们刚踏入人生的旅途,
    常担忧纯真的心会感到孤独,
    虽然是路途,路途遥遥,
    却总会有朋友,有朋友和我会晤,
    一颗童心,就是一个梦呀,
    一颗童心,就是一颗闪光的珍珠!~
  2. 安然:一个新人形象
    ——看《红衣少女》

    范达明

    安然是一个新人形象,具有时代的特色。从给人更多一点东西上讲,它比《高山下的花环》要强。这是我对《红衣少女》的总的评价。

    新人并不一定是个完人。安然是一个善于思考的非凡的少女,具有开拓精神。比如,她敢于穿没有纽扣的红衬衫,这既是表现自我,也是需要战胜自我的,因为并非每个人都能想穿而又敢穿出来的。其实,不管韦老师在班上做不做手脚,安然都不大会被评上“三好”,尽管事实上她是完全够格的——这有世俗的社会原因,韦老师也不过是这个原因的产物。对此,安然很痛苦,很失望,也很委屈。在回家路上,表现她在白杨树林的那一场音响反思与闪回,正是她这种委屈心理的准确表现。经过反思,她认清了班上的形势,不安然的安然安然了,内心有了一种超脱(这里,编导用了一组在安然面前匆匆走过行人的镜头来暗示),所以回到班上她会表示“明年再争取”。这种超然的高姿态我很欣赏,体现她已求得了一种心理平衡。当然,她原本的想法也是不能不向韦老师讲清楚的,以说明这并非等于她的妥协!

    她到白洋淀去玩,表现她和大自然融合一起,很深刻。其中,用景写情,用主观音响写心理思绪,镜头处理有一种意识流的味道,有点朦胧,似匪夷所思,很不错。这实际是一场归真返朴的自然启示录,她的纯朴的自然性格心理在大自然的纯朴本色面前得到了验证。

    安然形象之可爱,的确使周围人黯然失色。因为这个形象的发现很难得,所以我觉得即使因此牺牲一些其周围人的形象也是值得的。她与离校的米晓玲在教室依依惜别一场,在校园歌曲衬托下,把校园气氛(用了一些精彩的空镜)作为一种人化为集体意识的亲切感、留恋感渲染得足以使每一个有过校园生活经历的人掉泪。安然是何其富有同情心,何其能理解人啊。所以,她自然也要求别人能同情并理解她。这正是安然性格心理的逻辑与特质。这是真实的。因此,我认为影片的主题其实是借助真诚在呼唤人与人之间在心灵深处互相沟通。

    人作为具体的人都是单个的,但本质上又是社会的,如何越过这种孤独而融入社会的整体,恐怕是人类永远值得研讨的课题。我觉得影片更深的哲理,似乎是从安然身上来传达出一种当代社会某种人的独特的孤寂感以及他们为克服这种孤寂感所进行的可贵的但却有点悲剧色彩的努力。在安然身上不仅有一种自然可爱的纯真美,更有一种理性心理的悲剧美。编导的这种对人的心灵深处的纤细微妙的体察与洞悉,标志着中国电影创作的成功在一部分新进中青年编导群中已进入到一种更高一级的层次。陆小雅的《红衣少女》确实不同凡响,它是一部可以堪称具备心理现实主义风格的杰作。
                                     

    1985年5月4日座谈发言
    选自《第五届“金鸡奖”最佳故事片〈红衣少女〉座谈纪要》(宜昌市影评学会、宜昌市工人文化宫影评组1985年5月4日下午于市宫文学室·李才俊记录并整理)

    原载《职工之友》1985年6月号第3版
    2006年2月8-9日、2007年2月17日录入电脑于杭州梅苑阁

    [相关链接]
    《红衣少女》峨眉电影制片厂彩色遮幅故事片(10本)1984年出品
    原著:铁凝 编导:陆小雅
    主演:邹倚天(安然)、罗燕(安静)、朱旭(爸爸)、王频(妈妈)、黄宗洛(老编辑)、李岚(韦婉)、霍京华(米晓玲)


  3. 影片艰难地在传统和激进之间调和着。
    女主人公只是一个中学生,却不得不思考太多问题。把人物搞成思想者,是那时很多作者的通病。铁凝也不例外。
    我记得这部影片,更多却是因为那些绚丽的色彩,那件没有钮扣的红衬衫。
    几个场景:
    在班会上,一个学生站起来指责红衬衫,镜头反打过去,是安然和红衬衫的背影,齐耳短发,不算修长的脖颈,倔强地一动不动。
    安然的好友要休学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教室哭泣着。
    安然的父亲,听到安然给自己的画取名《吻》,听到孩子居然把自己的心事讲得那么清澈,不禁怔住。

    这些场面,无疑太多理想主义色彩,但是,在当时,确实真实存在的。
    现在,再没有理想可言。
    我们曾经可能拥有的东西,被当代中国轻易丢弃了。
  4. 哪怕放在当下看,《红衣少女》依然能够像那件“别出心裁”的红衣一样,出挑,而且刺激。

    出挑,是因为在思想复苏还没有彻底成型的大环境下,与众不同的打扮往往容易引来非议,但又正是因为美以及相对应的意识觉醒、思想解放,是刺激到私人的缘起,更是刺激到社会的武器,这就使得 《红衣少女》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而同样难得的,是在当下的语境中依旧发人深省。

    1983年,26岁的铁凝在《十月》杂志上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再过两年,由此改编的《红衣少女》登上银幕。故事非常简单,无非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四口之家,父亲作画,母亲是个小职员,24岁的姐姐安静在杂志社当编辑,16岁的妹妹安然则在求学阶段,但经历过想起就会“心里一阵阵发寒”的“是非颠倒的年代”后,每个人对事情都有不同的看法,也面对着不同的波动。

    小说以姐姐安静作为视角,让一个成年女子,夹在父母辈以及未成年的的妹妹之间,来审视时代烙印对人产生的影响,以及女性思想如何枝枝蔓蔓地变化。而电影则转而借用少女安然的视角,让一块璞玉的“被”雕琢与“被”染指,来映衬成长,尤其是女性的成长,究竟意味着什么,进而展现荒谬的社会环境对人有着何等荒谬的改造。二者互通,在更为细腻、直白、丰富的影像中,兴许能有更深的触动。

    最重要的人物安然,外貌虽不出众,但是道德观很值得瞩目。她信奉着最早接受到的信条,即“青年人最重要的是正义感和诚实”,而为了真理,不去算计的她往往表现得不够“世故”,这个“太过于”直肠子的“非传统”女孩子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出老师把“莫邪”念错,会在作文簿里愤然写下“红人”班长的不当,会当即拆穿母亲顾左右而言他的套路。而往往,以自己“吃亏”告终。

    安然最明显的参照系,是班长祝文娟,学习成绩好之余,“群众关系”也好,因为她更知道如何顺从老师韦婉的旨意,也知道如何在同学之间的纷争中,选择柔软甚至是虚假的应对,进而最大地保全自身。

    但这些,恐怕是安然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学透的“本事”。只可惜,似乎在极其漫长的人情时期,那都是所谓的社会染缸所要给人布设的去向。安然的母亲兴许就是祝文娟长大后的模样,曾经还能写下深情诗句的少女,经历过各种运动与斗争,开始变得消沉、暴躁,直到重复的刻板生活磨得自己更加怨天尤人,甚至刻薄冷漠。而她又是如此具有代表性,代表的,正是被“现实”所复刻出的战战兢兢的群体,习惯性地把社会的陈规、他人的眼光看得极重,以致于常以“复杂”一词来形容违背所谓纲常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情的初衷或去向都如此纯粹。

    《红衣少女》在显要层面的讽刺,就体现在这些人设上。但更有冲击力的,往往是不知不觉下的变动。 少女安然原本对世事已有懵懂的认知,但是仍然愿意守住做人的原则与底线。只是哪怕她再大大咧咧,也会逐渐触碰到生活上的反噬,譬如同学们会认同质疑权威不过是在炫耀显摆,母亲会指斥私下跟男孩子出去玩就是不当行径。委屈与懊恼始终在这个尚未涉世的少女心中累积,电影很讨巧地,把最大的爆点放在评选三好学生这样一起寻常事件上。

    对于中学生来说,这个对日后升学有不小促动的荣誉,多少带有点争权夺势的味道。祝文娟之流为了稳守江山,继续不动声色地“笼络人心”,而安然得不到韦婉青睐,哪怕成绩斐然,也不在考虑之列。局势的扭转源自安静对妹妹的关爱,催动她去重新联系关系一般的昔日同学韦婉,并通过赠送珍贵的电影票以及发表对方糟糕的甩膀子诗,为安然暗中争取了机会。殊不知,这带给安然最沉重的一击。本该是最亲密最知己的姐姐,竟然也参与这种肮脏的“成人”勾当。而这,还是在她经历过同学们近乎上纲上线的指责之后才知晓的。

    安然情感防线的崩塌,《红衣少女》处理得很细致。就像是给观众展现了一张白纸,然后认真地记录下每一个褶皱的出现,每一次下笔的摸索,最终,观众追随安然,抵达成人世界的边缘,看到被各种美好所遮掩的丑陋变得更加触目惊心,看懂了成人的虚伪与粉饰,而大家几乎忘却了羞愧。

    就像是安然对红衣的处理,同样充满淡然的唏嘘。这件安静南下出差给妹妹捎回的礼物,原本是时新、美好的象征,但在彼时的眼光之下,前面没扣子,后面有拉链,都足以判处一件衣服“标新立异”,主人“不够安分守己”。安然最初只是出于喜爱而穿,后来则出于一种不屑于屈服权威的骄傲,但当她摘下自己的最爱,又换上之前包裹着时代之于性别、个体的漠视的“假小子”衣服时,多少带有种梦碎的苦楚以及无声的抗议。

    到此,就算《红衣女孩》留下一个淡然自若的结局,但安然已经不只是一位八十年代的偶像了。

    铁凝写,“人要是真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走自己的路,那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啊。它显得荒诞可笑,却又其乐无穷。”在八十年代初期,这是振聋发聩的一句宣言,而在如今,却会发现,那么多状貌,居然依然没有改变。 (原载于《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