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New

反情色 アンチポルノ(2016)

反情色 アンチポルノ(2016)

又名: 不是色情电影(港) / 这不是色情电影(台) / Antiporno

导演: 园子温

编剧: 园子温

主演: 富手麻妙 筒井真理子 不二子 小谷早弥花 吉牟田真奈

类型: 剧情 情色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上映日期: 2016-09-07(巴黎诡奇电影节) 2017-01-28(日本)

片长: 78分钟 IMDb: tt5973032 豆瓣评分:6.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演员:



影评:

  1. 一直想写情色的文章,在听到园子温的新片《反情色》的消息时,我就觉得必须写了。情色这个概念为什么重要?我们只需看看在这部电影里第一个镜头——日本国会大厦,园子温说要拍色情片,就必须先拍日本最色情的部分。把色情和政治联系起来的还有哲学家齐泽克,他把“淫秽”看作意识形态的基本结构:在表面官方的说辞底下,还有另一套支配性的规则作为淫秽补充,人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但没有人拆穿着皇帝的新衣。


     园子温反的情色和齐泽克说的淫秽是很像的,在这部电影里园导直指家长制的特权:在由富手麻妙饰演的京子的父母在家里随便交欢,但却和女儿说性是肮脏的。明显地,在这个家庭里性是一种特权(且它在语言中隐藏自身),而对于没有这种特权的人性是羞耻的,是淫荡的。政治同样其实也是这样一种快感的分配,一些人能直接享用快感,而其他人却只是欲望着他人的快感。它首先就要划分可见与不可见,来让不可见的更加诱人,所以说园子温借剧中台词说“如果你不纯情到有一颗要碎掉的心,是当不了妓女的”(弗洛伊德认为妓女是堕落的母亲,他并没看到在当代日本妓女也是需要纯洁的)。比如说穿着JK援交的中学生要表现出清纯规矩的形象,才能让衣服底下的身体更加诱人,诱惑是免费的,而且无处不在,但诱惑的目的是让人掏开腰包,去购买在包装下的快感。这正是消费社会的逻辑,仿佛钱是打开一切的特权梦幻钥匙,对于一些有交际困难的宅男群体而言,钱也是让他们堂堂正正地与憧憬的女孩子接触的唯一途径。
     无论是齐泽克还是园子温都会同意,我们最平淡的日常生活本身就是色情的,因为它隶属于意识形态的淫秽运作,那么反色情需要用一种超出日常生活的风格来表现,园导就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带有浓厚表现主义色彩的鲜黄色房间。
     首先,反情色的最简单策略是让本来让人血气喷张的裸露镜头变得平淡无奇(如一开始京子毫无生气地裸体排便)或让人不适(如京子大声要求屏幕上在做爱的男女再用力一点,然后自己呕吐了)等等。然而园子温做得更多、更狠,他成功地唤起了一种焦虑的感觉,拉康说焦虑产生在原本该隐藏的菲勒斯被显示出来了,这里的菲勒斯就是凝视着拍摄场景的眼睛,更直接地说就是摄影机,它在隐蔽之处拥有者支配着整个场景的权力。本来处于施虐者位置的京子被其他工作人员苛责,SM游戏也失去了原来的色情,变得非常荒诞。
    京子在众工作人员的嘲笑和斥责下背着施虐者的台词
    京子在众工作人员的嘲笑和斥责下背着施虐者的台词



     在这一幕前,园子温已经暗示了这个看似封闭的房间的开放性,它的“边界”是可以被解构和建构的,凝视这个房间的眼睛可以在墙壁背后观看,但当女主角说这是一场电影时,她却找不到拍摄人员,找不到这个房间的任何出口了,画背后那“不可能的空间”是权力绝佳的隐喻,她被困于一种虚构性之中,无力逃脱这种虚构性的京子多次呐喊这“不是我的人生”。
    [img=14:C]构图暗示着墙壁上的画后面存在着凝视的空间
    [/img]

    凭京子自己的意志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见“真实”
    凭京子自己的意志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见“真实”


    此时京子前面又变成了观众席,她的反抗马上变成了表演
    此时京子前面又变成了观众席,她的反抗马上变成了表演

    移除 此时京子前面又变成了观众席,她的反抗马上变成了表演
     园导到这里还不过瘾,既然名片就叫反情色,必须给些更猛的药方。前面说到支配性的菲勒斯只有在它缺席时才能发挥作用,但它威力强大的原因在于它同时在人的精神结构里稳固地在场,它是一双被内化的眼睛(福柯称之为全景监狱式的凝视)。对于京子来说,性是没有私密性的,性都是给大他者看的表演(导演、观众、最重要的是父亲,她拍情色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父亲的复仇),而一旦看的人不存在了,她又会陷入巨大的焦虑中,是他者的凝视赋予了她性的意义,她无法面对一种无意义的性,这也是她去拍色情电影的原因之一。(让我想起在《马赛克日本》里的AV女优在下班后和喜欢的人做爱也不得不开着摄影机。)


    这里的下一段就是京子去面试演情色片
    这里的下一段就是京子去面试演情色片


     如果前面的情色片段唤起的都是焦虑,那接下来这一幕“情色片段”,唤起的是更深层的恐惧。京子打开了一个视频,那里是她让路边一个粗鲁的男人拿走处女之身的场景,在之前已经在相同的场景中被重复地播放了两遍。但这次,除了京子的其他人(包括观众我们)也看不到这个场景里有人,这个场景只对京子有创伤性的意义,而这个伤口,也就是她的存在本身,是不被看见的,是拉康说的被划斜杠的主体S。难道这不是情色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核吗?或许让我们感到血气喷张的并不是激烈的性交、也不是性感的演员——她们甚至不被真正看见,而恰恰这是淫荡的凝视目光本身,让这个场景具有了色情的功能。我们对屏幕中充满享乐的性关系的想象屏蔽了这个骇人的实在内核,而我们只有把这个真相忘记,才能回到感官享乐上。如果说京子的享乐是在象征水平上的,她必须得到大他者的注视,那普通的AV观众的享乐是在想象水平上的,在那里只与自己的幻想相遇。


    园导的反色情并没有单纯体现在形式上。色情是一种对身体的生产,例如主演富手麻妙曾是AKB的研究生,就像学校生产输送给社会工人那样,AKB生产的是作为偶像的身体,成员必须交出一部分身体的主权,让给公司去控制“可见”的范围,如果麻妙未在AKB“毕业”,她也不可能拍那么大尺度的电影。如果说被生产是由外向内的接收(如我们常说的“填鸭教育”),那么对抗被生产的方法就是对自己的消耗。
     这消耗在电影的最初表现为呕吐。京子总是在接受性刺激的时候呕吐,如果我们不把它简单理解成一种“恶心”,而是一种从食道的高潮会是如何呢?也就是说呕吐并不是单纯的一种痛苦的行为,而是带着痛苦的享乐,这种享乐伴随着对挤压(于胃部)的紧张状态的释放。在被他者的欲望填满(如你要成为作为消费对象的女人)之时,主体化的唯一方向是追求一个“无”(在厌食症的临床中可找到大量例子),即把“有”释放出去的行动,从被生产的主体,成为生产的主体,这兼有射精和生孩子的快感。麻妙接这部电影时,说“我有强烈的欲望想喊出这句台词”,因为这与她的个人经历重叠了,她借由演戏,也把自己从家庭和社会受到的规训给排泄出去。




    要释放,必须要一个出口,电影里到处就是被困住的象征(密闭的房间,瓶子里的蜥蜴,带狗圈的SM游戏...)。而这个终极的出口,无疑是死亡。妹妹因为目睹了父母的性交决心以死亡来守护自己的纯洁(其实是逃避父母灌输给她的耻辱感),她从家庭温馨的饭桌走到一个像是AV布景蓬的地方,笑着拿出刀要求一个年轻男子杀了自己。也就是说这个典型色情场景的阳具,替换成了刀。与男性典型的幻想相反,她所向男性要求的不是用菲勒斯填补她的缺失,而是用它来打开她的缺失,让她排出所有他者的欲望,所有的纯洁与污秽,海报上的画充分表现了这一点。近些年少女的割腕几乎成为一种流行,也许这也是她们在消费社会里一种反抗的方式?

    强亮光,白窗帘,红沙发,水手服,拘谨的男女,你懂的。。。
    强亮光,白窗帘,红沙发,水手服,拘谨的男女,你懂的。。。



    极具象征意义的画。
    极具象征意义的画。


     这部电影或许有更多地方值得解读,但再多的解读也替代不了园导的影像诗(或许还是影像论文),园子温在这部片里变回了那个愤怒而细腻的诗人,他在海报里写下三行诗:
     处女却是妓女
     自由却是奴隶
     过于忧郁的星期天
     前两句像是挪用著名反极权主义作家乔治·奥威尔的名言,让我最感动的是接在后面的第三句,那或许是离那些周日去兼职色情行业的女性们最近的句子。有人说电影院是革命的场所,但“革命”往往只是想“革命”的知识分子的娱乐项目,与其他人无关。在采访里看到主演富手麻妙的妈妈看了这部电影之后,吐槽女儿“说台词和真理子女士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嘛”,如果这部电影真的能让她感受和理解到那“过于忧郁的星期天”,那麻妙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园子温真是个能干的导演。
  2. 由于豆瓣智障的审查制度,请移步

    就连智障的百度贴吧都有删贴申诉,这种微信一样的自己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审查手段,和改哪里都不知道的审查机制实在是无力吐槽。好了凑够140个字了吗,还差16个,好吧,五四三二一。

  3. 2016年“日活”创业百年,邀请园子温、行定勳、中田秀夫、盐田明彦、白石和弥5位导演重拍粉片,经费有限,限时一周,可以说是命题作文了。但估计谁也没料到园子温会以电影的形式完成一件当代艺术作品,最后交了一篇议论文上来。

    这部《Antiporno》中译“反情色”,然而porno本当作“色情”——如果porno译成“情色”,那erotica要怎么译?但是,所谓“日活浪漫片”(Roman Porno)虽然名字里有porno,却也的确不是“色情”,毕竟这个电影类型的诞生本来就与映画伦理委员会对色情的审查有关。

    稍有些阅片经验的人(…)一定能看出,从最常见的强暴、偷窥情节,到SM的犬奴调教,性倒错的假阳具,再到末尾的抹蛋糕和泼油彩,这部“情色片”中处处是对真正的“硬色情”(AV)的戏仿。园子温处处摹仿色情,又公然反对色情,使观者不禁怀疑:色情的本质——那些使色情(porno/porn)区别于情色(erotica),或别的什么的东西——或许并不在于赤裸暴露的画面和情节,而是另在他处。

    按林芳玫《色情研究》的定义,色情之为色情,在于它是“以暴露性器官、描绘性行为为主的媒体再现”。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色情不仅仅是对我们的性行为的再现,它同时也塑造甚至定义了我们的性。

    用片中父亲对京子的话来讲:

    不要说男性生殖器。(和娼妇做爱的时候,)男人是把老二(ちんぽ)插进去,男性生殖器和老二完全不一样。

    于是,在一场真正的淫行中,“老二”不只是解剖学意义上的生殖器,而且成为古今一切被公开展现的淫行的聚合体。它与每一根被公开描绘的阳具相互指涉,在每一次插入时完成“色情”的再生产。

    几十年来,色情产品通过模仿我们的性,教会了我们如何正确地做爱,如何正确地与娼妇做爱,以及什么是不正确的性,什么是不正确但依然充满欢愉的性。于是,像这部《反情色》一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对色情的戏仿中刻意颠倒正常与非正常,似乎是“反色情”最直接的方法。

    电影中,园子温展现给我们看的,是台词中的秽语,是京子的疯癫,京子以呕吐对高潮的拒斥,是SM实践,是性倒错,是荡妇幻想。而在电影之外,这些情节所呼应的,是福柯的“以个人体验反抗社会规训”,是鲍德里亚的“女性通过保留不高潮的权力拒绝与AV互文”,是鲁宾的“具有打破性阶级的解放意义的拳交俱乐部”……

    “那跟娼妇做爱的时候,”

    可当影片行至三分之一处,镜头忽然从高饱和的红黄双色布景转向摄影棚另一侧的导演和staff,剧情也随之转折:原来之前挑战观众神经的SM游戏只是演员的一场演技,剧中的权力关系也在现实中彻底颠倒——SM游戏中的主人、对经纪人典子颐指气使的艺术家京子,在剧外原来不过是个受尽辱骂和欺侮的新人演员。

    于是,之前的那幅“以情色片反讽色情工业”的“革命图景”也一时幻灭了。园子温大概有意自我解剖,让观众看个清楚:无论“色情”还是“反色情”,在除去绯色涂装之后暴露出的,无非都是文化工业的钢筋铁骨和硅晶芯片——作为一个导演,试图用一种文化产品反对另一种文化产品,在消费主义投食机互相消费的宿命里挣扎,最终可能也只能落得个自欺欺人的下场。

    就像主演京子的扮演者冨手麻妙,一个AKB48出身的元偶像、写真模特,被名导演挖掘去拍R18+,任谁都会觉得这又是一个园子温一手培养甚至“制作”出来的若手女优。那么,无论在这部《反情色》的戏中戏里,戏中戏外,还是在《反情色》之外,作为女优和作为人的冨手麻妙的主体性究竟有几分虚伪,几分真实?

    在剧情逆转之后,当京子在导演和前辈典子的谩骂下瑟瑟哭泣,颤抖着声音开始拍摄Take Two(这里冨手麻妙的演技简直炸裂),影片的立意已经从“反色情”(antiporno)皱缩成了“反反色情”(anti-antiporno)。在这里,我几乎可以看到一个想要反抗些什么的创作者在对作品意义的扪心自问中崩溃——就像那只在瓶中被养大的蜥蜴一样,找不到出路。这是影片中的一个绝望时刻。

    《陆扬妄想曼陀罗》中也有一幕对艺术家工作空间的审视:“当我在搞艺术时我在搞些什么?”

    短短78分钟的电影,从中程开始被导演塞进了一大堆社会议题:家庭性教育缺失、青少年性别暴力、女权运动乃至“反安保”。

    当然,安保斗争作为从50年代末持续至今的艺术主题,早已不是一场政治运动那么简单。在第一幕那座国会议事堂的背后站立着的其实是一系列的庞然大物:老大哥、右翼政府、作为权力的知识、社会父权体制……它们在这里串通一气。而站在它们对面的,则是作为美学,而非历史或政治的革命。于是,正是在此意义上,想要获得自由的人不需要上街游行,而是应当去做个娼妇。

    这也是京子和典子反复呐喊着的那段台词所指向的:

    我要把所有禁锢着我的狗屁自由冲进狗屁下水道,这个国家所谓的言论自由就跟垃圾一样,我要把它塞进狗屎里。日本女人都被自由害死了,被所谓的自由欺骗,表面上像是在赞颂言论自由。你们听好,这个国家的女人没有人真正享受过自由,只是紧抓着自由,变成自由的奴隶,随之起舞,假装成好自由的样子。她们还不如路边一个最廉价的娼妇自由,是自由在玩弄她们。
    死狗,享受做狗的狗屁自由吧!你是妓女吗?

    可是,当我们在谈论娼妇的自由的时候,我们究竟在谈论什么?妓女究竟在何种意义上实现了真正的解放呢?这个问题几乎不可解:那“自由”显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任何一个受尽性剥削的娼妓身上——它只存在于《斜阳》中和子的求爱和献身里,存在于O娘对勒内和斯蒂芬先生的屈服里,存在于抹大拉的玛利亚为耶稣而流的眼泪里……说到底,它只存在于目的模糊的反抗里,存在于每一个朋克美少女的幻想里。

    在片头之前就出镜了的国会议事堂

    当影片第二次进入戏中戏,京子再次成为年轻的艺术家,典子也恢复了经纪人的角色。京子从梦中醒来,大喊着“全都是骗人的,全都给我去死,剧组去死,导演去死,电影去死”的时候,典子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咦?你在说谁呀?剧组?你在说什么?”

    剧情在这里几乎成了一场叙述诡计——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梦境和现实的边界模糊了,观众无法判断是否还会再出现一个喊CUT的导演,京子便又陷入被咒骂的屈辱现实……或者那根本只是一场梦?又或者,“现实”本身就是一场没有完结的连续剧,是一场永远也醒不了的噩梦呢?

    所有观众都在冷笑着看我们耍猴戏,坐在观众席嘲笑我们。这不是我的人生,我的日子不是这样的。
    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妓女,却把我给害惨了,跟世界上那些妓女一样。我也过着正常的人生……我有正常的人生,这只是在演戏。这里是一个舞台,我演的是她的人生,演一个神经病女人。
    但是,那不是我的人生。

    说到底,亚文化本身就是一种“色情”,它被主流文化制造出来充作泄洪区,同时享受着钻意识形态空子的下流而淫秽的快感。但它根本孕育不了颠覆意识形态的革命,就好像我们不可能用下半身反对自己的语言。

    而且,当一个创作者真正把握亚文化产品生产线的全貌——从京子那样的若手女优变成典子一样的业界老油条——他还能够被亚文化的力量所拯救吗?这似乎是不可逆转的祛魅。我们色情幻想中那被暴力污浊却依然纯洁的状态终究是不可达到的,一个人不可能既是娼妇又是处女。除非他像京子一样,坚持用自欺来舔舐主流社会带来的创口。

    于是问题又回到色情。如果电影业就像一个色情片场,开拍前早就规定好了画面、动作、语言、一切符号,那么创作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这个社会自噬体就像一个色情片场,反复生产着我们的欲望,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部电影充斥着太多如是悖论之下的商榷、绝望、挣扎和空虚,以至几乎使人感到厌倦了。

    相较于宇宙,人生就像一堆渣,不是吗?宇宙永远像是个超级冷冰冰的冰箱,相较于宇宙,我的人生只有一秒。不,一秒也不到。
    没有这种事,你活出了属于你的一秒钟。

    这真是安慰虚无主义者的万用鸡汤。可是在虚无主义者的世界里,只有虚无感是真实的,只有“我是一无是处的废人”的挫败感是真实的,只有被强暴、目睹父母做爱和妹妹自杀的创伤记忆是真实的,只有抑郁、自贱和自毁冲动是真实的,“可是这难道能怪我吗?”

    在反复的自我诘问之下,宏大的文化意象被解构殆尽,剩下的只是些最微不足道,最切近生活的虚妄情绪。

    创作的可能性被否定了,唯一能做的只有解构。最后,简易的布景早已被观众看穿,京子和典子反复交替扮演对方的角色,念白里,剧本被一字不漏地照读出来……

    用手法解构手法,用技巧解构技巧,电影本身被拆解了;“色情”和“反色情”的悖论亦消解,作为语境和零件的“元色情”(meta-porno)被展现出来,而答案被抛给观众;强暴的影像从画面中消失了,甚至记忆也被拆解了……影片最终在京子“出口在哪里?”“给我出口……”的狂暴呐喊中结束,和开头逃不出塑料瓶的蜥蜴相呼应,首尾照应,可以说是满分作文了。

    那么出口到底在哪呢?其实从那个始终甜甜地笑着弹钢琴,最后央男友把自己刺死的妹妹角色,还是可以看出来Otaku老大叔最后还是要相信(朋克)美少女是可以拯救世界的。(笑)

    题外话:开闭饭应该能看出来,试镜的那一幕冨手麻妙大喊着“我想当妓女”的场景简直太像akb甄选时少女对着肥秋喊“我要做偶像”了。联系选角&水手服,这里讽刺akb48(和整个偶像产业)“软色情营业”应该是坐实了。不知道元·死亡八期生冨手麻妙演完这部片,算不算是报了当年被AKS集体辞退之仇呢x

  4. 原创 2017-03-23 七文鱼 日剧之家
    看完鬼才导演园子温的新片《反情色》,好多人都说看不懂,还反胃。
     
    这就对了!
     
    他的电影,追求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


    (出自《真实魔鬼游戏》)
     
    老早前,鱼儿推荐过他的《恋之罪》,那些肉体情欲交织的画面,非但没勾起人的丝毫欲望,还觉得情爱是件罪恶的事情。
     
    他表示自己并不总是要拍情色、拍变态。(鬼才信)
     
    又不避讳的坦露自己性格别扭。


     
    反映到作品中,就是叛逆,不迎合大众,颠覆意识搞新花样。
     
    日活公司找到他来拍粉红电影,勇气着实可嘉!
     
    粉红电影也称粉红映画,你可以理解为浪漫化的成人电影、软情色片。XXOO的场景都是靠演员模拟出来的,想看真枪实弹的可以歇歇了。
     
    早在40多年前,靠着举全公司之力发展粉红映画,日活公司彻底挽救了破产危机。
     
    七八十年代,日本市场上的一半电影都是粉红映画。


     
    恰逢粉红映画诞生45周年,不甘寂寞的日活公司准备重振雄风,特别筹划了Roman Porno Reboot计划,找来园子温、行定勳、中田秀夫、盐田明彦、白石和弥五位名导操刀,各拍一部粉红片。
     
    既然上了粉红的船,就得守粉红的规矩:
     
    每十分钟要有一场情慾戏、片长必须在七十至八十分钟之间、一律只有很低的製作费、要一星期内完成拍摄,其他一切自由发挥。
     
    导演们不仅会拍,还玩的各具特色。
     
    盐田的《湿濡的女人》最先曝光,重新演绎经典《湿濡的恋人们》。


     
    任性的园子温不走寻常路,拍情色有什么意思?要拍就得以毒攻毒,用情色来“反情色”!
     
    他左右开弓,打脸啪啪滴~
     
    揭开的遮羞布,抛弃的羞耻心,就是开篇中京子半裸状态下刷牙、洗脸、上厕所的日常。


     
    没有遮遮掩掩,坦荡的肉体激不起丝毫欲望。
     
    女主是个高中生,在一次电影甄选的过程中,凭借什么都能干,我愿意当一个妓女的心声吐露,顺利收获情色电影女主京子这个角色。


     
    戏中,京子是一个知名作家。
     
    私生活相当放荡,经常和杂志社编辑们玩一些SM的游戏。
     
    拿着小皮鞭折腾助理,指使助理给她舔脚都是常态。
     
    人们都捧着她。


     
    可惜,作为一个新人,她拿捏不准情绪,演技不过关。
     
    在戏外,她成了被欺凌的对象。
     
    她给助理舔脚,剧组的男人们不但不阻止,还夸张的起哄大笑。


     
    导演也免不了亲自上阵,言传身教。


     
    在这种重压下,她大小便失禁。
     
    吃下去的东西,只能用呕吐解决。


     
    花样的年纪,家境优渥,为何非得走上这条路?
     
    随着剧情的开展,倒叙插叙的加入,谜题慢慢解开。
     
    作践自己,是对父权的挑战。


     
    还有什么比女儿是情色女星,对道貌岸然的父亲更狠的羞辱吗?
     
    她将贞操随意交给陌生人,挑战野地play。
     
    回忆自己的初次,她歇斯底里的喊再用力,再用力。


     
    是的,这又是园子温一部反父权、反道德的电影。
     
    《罪之恋》其中一个部分,就在讽刺女主表面禁欲,在背地里找妓女的丈夫。
     
    此片如是,京子的父亲私下里乐此不彼的做着那些事,却对女儿说这些是极度下流的事情。



     
    东方文化崇尚含蓄,对一切与性有关的东西都讳莫如深。
     
    很多学校、家庭都没有意识到性教育的重要性,等到事情发生才追悔莫及。
     
    男人们渴望在床笫间颠鸾倒凤,对艳丽的躯体垂涎欲滴。
     
    转过身来,又用纯洁的处女标杆,用道德绑架将她们束在火上拷。
     
    明明对女性抱有极端情色的视线
    却还会给公园里的裸体雕像穿上裤子
     
    影片中随处可见都是来自园子温的嘲笑。

    我是处女
    虽然还是处女却是一个妓女
    明明是个妓女却还是个处女

     
    他将女性的裸体符号化、日常化,告诉你这是自然界最正常不过的东西。
     
    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不愿意承认,将之禁锢起来。
     
    又在消费主义的庇佑下,给女性躯体蒙上淫荡的外衣,我在心里YY,但我绝口不提。
     
    在某些极端男权主义的重压下,女性何来自由之说。
     
    在园子温的眼中,物化的女性是狗,享受到的自由是屎。

    这个国家的所有女性都因为自由而备受煎熬
    虽然都在讴歌着“自由表达的国度”
    但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地手握自由

     
    是的,这部电影随处可见小皮鞭、项圈、跪舔、百合、一丝不挂的刺激场景。


     
    看到你提不起半分情趣。
     
    然后他又提醒你,女性意识正在觉醒。
     
    京子反对人们在她的称呼前,加上女流两字,表明我只是个作家。


     
    倾泻而下的涂料,疯狂的呐喊,爬着也要去找寻出口。


     
    这是园子温的愤怒,是他的坚持。
     
    是他在打日活公司的脸,打用双标衡量事物的人的脸,打各位看众的脸。

    谈性而色变,岂非欲盖弥彰?

    想看的,老规矩。

    本文由「日剧之家」原创,转载请联系授权
    更多日剧推荐关注微信订阅号“日剧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