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女孩与蜘蛛(台) / The Girl and the Spider
主演: 亨丽埃特·肯夫里乌斯 莉莉安妮·阿穆特 尤拉西纳·拉尔迪 Flurin Giger 安德烈·赫尼克 Ivan Georgiev Dagna Litzenberger-Vinet 丽亚·德雷格 莎宾·蒂莫提欧 碧尔特·施诺因克 Yuna Andres Ella Gfeller Dorian Heiniger Margherita Schoch 菲利普·舒勒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瑞士
上映日期: 2021-03-01(柏林电影节) 2021-07-08(德国)
片长: 98分钟 IMDb: tt11967484 豆瓣评分:6.9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人人都是观察家 好细腻 好微妙 & 羽毛? 蓝色假发黑色头盔 感觉每个人都传了个遍& 每次身体接触都是因为蜘蛛?️
本以为是继罗马之后的又一部莫名其妙漏男性生殖器的电影
朋友说
罗马 男生殖器的暴露很重要
而且特意是安排了耍棍的动作 非常的冒犯观众
衬托后面母性光辉的女性镜头
然后我就瞬间感受到了其中的微妙
这个床上的裸男就是女生们推来推去较劲的一个小工具?
我还以为羽毛?是真的鸟身上的
原来是填充物
这样一想好浪漫
把羽绒制品破坏掉让羽毛漫天飞
重给小鸟自由?
玻璃破碎 植物断残 道路钻孔
没戴唇钉下巴代替了眼睛去流泪
铅笔穿透了纸杯堵住了红酒
流泻的红色液体侵染了画卷
搬家与离去 会给大家带来什么?
巧妙的是 镜头给你的时候 别人也在注视你
依次推动下去
角色之间的感情关系充满暧昧与嫉妒与渴望
彼此之间构成了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喜欢的两处对话
自从我在这艘船上
我就感到头晕
它总是摇摆不定
我摇摇晃晃
惊奇地发现自己不会摔倒
惊奇于没有人摔倒
我问我自己
大厅里的蜡烛是如何做到不倾斜的
花瓶是如何不从桌边滑落的
这些灯都不会撞到墙上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有磁力
仿佛一种神秘的力量
把一切都凝聚到了一起
这艘船有自己的力量
他像一座雄伟的城堡
在波浪中前行
在梦境里平缓地漂浮着
我的梦境
我从中不断醒来
因为明亮的阳光刺穿了我的眼睛
直射海洋
所以
我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
船继续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只有在夜晚
才能让我闭上眼睛
轻轻地摇晃着我入睡
然后我就想象着鲸鱼 海星 海葵
所有这些奇妙的生物
我漂浮在上面
我想象 有一天 沉入其中
沉入到这个寂静的黑暗王国
这是在召唤着我
到现在
我在走廊里绊倒了
穿过大厅 船舱
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注意到一切都在摇晃
也许是来来往往的游客
在我朦胧的脑海里留下的痕迹
只有海鸥总在那里
自始至终
我在外面的朋友们
他们叽叽喳喳嚷个不停
我想着我的钢琴
我想象着有人在弹奏它
伴随着海鸥的歌声
我望向大海
我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因为我想象着有人站在我身边
当月光洒落在我们周围时
所以 我们站在哪儿
听海鸥的鸣叫
就像他们在唱歌一样
一首不寻常的歌
一首只为我们独自吟唱的歌
如果还记得《八月处子》中艾娃漫游在马德里假期的市郊,《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朱莉置身的奥斯陆北欧地景,以及美国制片人夫妇在法罗岛景点巡礼的《伯格曼岛》。那么一定会认识到与这类书写都市-荒野时空处于另一个端点的是那些专注有限空间和日常对话的室内电影。如滨口龙介《偶然与想象》三个短篇中的局促场所所往往触发最开放的谈话。洪尚秀的日常室内切片和散文式随机表达(包括《在你面前》,《这时对,那时错》)打破了电影僵化的造梦机制,构建了其作者导演的坐标系。同为柏林影展常客的佐尔彻兄弟执导之“人类团结(human togetherness)”三部曲更是亲密格局忠实的拥护者。
如果都市漫游必然遵循了某种侯麦方法论,那么室内论调总令人回味起伯格曼场景式谈话录中溢出的多重人际张力。后者作为一种现实主义美学表达被不断延展实践,不仅因为有限的空间促使我们转向对精神世界的考察,而且获益于日常物,密集对白和面部特写等视觉杂糅对人类行为中的脆弱,决裂,甚至崩溃瞬间的捕捉和记录,成为对人类中心主义意识形态进一步解构和批评。继关注家庭关系的作品《那只奇怪的猫》(2013)之后,佐尔彻兄弟继续将私人情感和生活场域作为叙事核心。三部曲之二《女孩和蜘蛛》围绕一次搬家-离别事件触发了普遍内在于人类中的幽微有毒的恶之花。恶意满满的报复,捉弄幼小的快感,一闪而过的内疚,过度的控制欲,受害者竞争心态以及心灵深处永恒的孤独感。恰如一次在室内刮起又消失的飓风,使这场分离的图景充满了斗争与挣扎后的黯然与狼藉。
电钻凿开地面的镜头立刻让感官温习了关于震动的记忆,绽开的裂缝暗示着破坏性力量的介入,也象征即将走向分裂的人物关系。这是柏林市中一间正待装修的公寓,固定机位的镜头中流动着忙碌的身影:穿梭运输的工人,搬家的男孩和女孩,年长的母亲带着孩子,新邻居和刚出生的婴儿,以及满地乱跑的猫和狗填满了公寓各个角落。交错出现的人物/动物一度打破了观众对主次关系先入为主的认知方式和预期心理。你无法立刻判断这是属于两个少女Lisa和Mara的故事,还是属于一群人的故事。进入这个叙事的切入点可能对每个观众都不一样。就笔者而言,或许那个瞬间就是Lisa为了惹恼母亲而故意亲吻感染了胞疹的好友Mara。这一举动暗示两个女生拥有超出一般室友情感的暧昧关系。而在持续发展的剧情中——Mara回忆起和Lisa在旅行时的遭遇,两人一起玩弄蜘蛛的场景,以及相当有限的Lisa与男友的互动镜头——都让观众感受到导演精心设计的一股暗流把我们的关注点推向两个女孩看似友好,但又若即若离,时而恶语相向的矛盾复杂关系上。在尚未意识到分离这件事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发生的时候,电影却先行一步给出了一系列因离别造成的糟糕后果,以及这种破坏力量如何波及了周围的生态。
Mara把热咖啡倒在狗身上,
在Lisa母亲使用马桶时刻意地不回避,
用锥子在桌面刻下划痕,
在新公寓的窗台上留下碾碎的烟头,
用笔戳破纸杯让液体浸湿平面图,
将带血的创口贴留在新居里,
顺手摔碎了邻居情侣的照片。
这些发生在眼皮底下轻型又隐蔽的暴力充满侮辱性和攻击性,但又常常被忙碌混乱的外界环境消解于无形。Lisa即将离开曾经的室友Mara,与男友在新公寓开始新的人生。独自受伤的Mara不断在Lisa周身和视野内制造各种象征性且刺眼的破坏,损毁和挑衅。看似不针对任何人但指向性明确。她无法控制昔日友爱和亲密的流逝,便用恨意来营造一种糟糕且不幸的处境。一种争夺注意力的俗套把戏。这便是Mara编织的一张蛛网,上面粘满了离别的不甘,蛰伏的敌对心理,以及对昔日爱意的留恋。即便如此用力捕捉,Mara依旧无法改变与好友渐行渐远的真相。出演这个角色的德国女演员亨丽埃特·肯夫里乌斯以冷淡且疏离的镜头意识诠释了一个麻烦制造者的“局内视角”,试图将观众拉入创伤心理与强迫症候群的漩涡。同时又摆出一副“局外人”的冷眼旁观,嘲讽着人类的盲目,徒劳无功和沾沾自喜。
电影中发生在女性间的敌意与裂痕确实有其符合一般现实的基础。因为为了迎合社会的刻板期待,女性间的对立显然更加间接和隐蔽。电影《裂缝》发生在寄宿女校学生间的霸凌和孤立便属于典型的隐性攻击。青春片《你好,忧愁》里的少女暗中利用父亲的花心来排挤未来的继母,导致后者死于意外事故。前者频繁出现的是施暴者对受害者在话语和身体上的双重侮辱。后者的报复建立在世俗-道德对女性规训而导致的必然伤害上。这两种传统叙事都清晰呈现了对权力-惩罚体系的套用,也很容易分辨出弱者-强者的对弈话语。
《女孩和蜘蛛》并未完全迎合这种套路。相对《那只奇怪的猫》里发生在家庭成员间挑动神经但又无伤和气的无厘头举动,《女孩和蜘蛛》让暴力现象更频繁更激烈地出现。同时,滋事和矛盾的对象从人物波及到动物和环境物品上。当Mara不甘被忽视而向外界施加一系列不道德行为时,电影又开始同情这一角色呈现出的无力感和虚无主义。蜘蛛作为一个居家性质的昆虫不仅起到回应三部曲名称的作用(另外两部出现了猫和麻雀),在Mara心中更是一个代表着陪伴和期待的童年象征,对情感关系的渴望与某种生存的本能勾连在一起。对比女孩故意欺凌狗和拍死苍蝇的行为,Mara每一次都是用蜘蛛向他人展示善意和友好,电影也用两组相似的镜头反复加强了这一行为。相较之下,Lisa的少女感中有种志得意满的霸气,却也会在暗中搞小动作。她当众揭穿母亲与装修工人调情,转身就把对方的外套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嘲讽Mara,却又享受彼此共同的回忆和精神世界。佐尔彻的文本里充斥着此类自身悖逆。主人公的多重面目仿佛在玩弄观众的情绪,让我们的意识摇摆在恶作剧与塑料友情之间。没有谁是唯一的强者或者弱者,也没有单一的施暴或受害者。观众被迫共情这种人际困境,又渴望摆脱这种不安的矛盾。《女孩和蜘蛛》把“破坏”稳定和惯性作为探讨人性中善恶一体两面的前提,并把人类在离别中表现出的束手无策和落空的无奈看作是必然的妥协。
作为交锋的残酷战场,新旧两个公寓的空间实际上拥有某种相似性。一个是入住造成的凌乱驳杂,另一个是搬离后留下的废墟式荒芜。佐尔彻兄弟导演充分利用室内场景引发的感官模糊,平移了类似的场面调度策略,让即将分离的人又持续发生交集。不断重复的嘈杂环境,锋利的人物对话与静物蒙太奇在物理层面构成了《女孩和蜘蛛》明快且困惑的三重视听。而多点透视,第三人凝视和镜面反射也构建出公寓私人-公共空间的双重属性。电影的意外之喜在于它通过人物的回忆和想象在现实基础上分离出了新的空间与时间维度。当Mara讲述在异国与Lisa走失的一段过往,电影随之从灰调的公寓楼进入一个光线明媚和充满欢乐的喷泉景观。它即是一种精神上的提振,也是对两个少女亲密关系的一种概括性补充。再如Mara撞到额头后,竟然看到楼顶的老妇人在雷雨暴风中发出女巫般的狂啸。幻觉与真相,现实与虚构恰如其分地咬合在一起,超现实和灾难隐喻再次加强了视听上的震撼,导演四两拨千斤的高明便体现在此。室内空间虽然局促,也迫使镜头去寻找一些更加细节微观的事物来调整节奏和保持整体的呼吸感。电影收集了一系列被Mara使用或破坏的物品形成蒙太奇段落,以一种图片档案的方式再次流淌过观众的视野。它们沾染着人类的破坏性人格,带着绝望而孤独的气息。被邪恶化的工具。被遗弃的纪念物。一切终将随着离别的到来归于黑暗与沉寂。
《女孩和蜘蛛》有着短篇小说的文学观,对所探讨的问题和概念保持了高度专一和纯粹。两段式结构的克制反而让视觉语言的发挥更加轻盈。偶发的故障,行为的对耦和诗意的文本都成为承载沉重现实的着力点。即将到来的人生就如Mara想象中的那艘游轮,恰到好处的承载了女孩身心持续坠落的失重感。此时,善与恶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不由自主的代入中,我们都变成了那个轮船中的女侍者,怀着忐忑的心情迎接那无止尽的颠簸和惊涛骇浪。
每年《电影手册》十佳榜单上总会出现几个陌生的名字,这些满足了编辑们小圈子趣味的电影或许以曲高和寡的姿态让普通观众难以靠近,但这些上榜的导演很可能是未来影坛的新生力量,今年这部《女孩和蜘蛛》就是相当出色的例子。这是瑞士导演拉蒙·佐尔彻兄弟二人组的第二部剧情长片,在柏林电影节“遇见”单元上获得最佳导演奖。 相信看过这部作品的影迷朋友一定深有同感,全程都会有一脸茫然的感觉。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孩子从原本的公寓搬到新的环境,她的母亲和室友都来帮忙,同时这些人物之间出现了暧昧不明的关系。这本身是一部体量小、情节单调的室内剧,却透过高度设计的视听风格,大大提升了观赏的趣味性。全片基本看不到室内外的全景画面,导演完全利用中近景镜头锁定人物角色,人物眼神对视或交错之时,暗示着人心蠢蠢欲动,情节便朝着这对角色的关系上倾斜。
考虑到大部分是在室内的搬家场景,缺乏全景构图,于是导演采用声音积极建构画外空间,例如楼道里的婴儿哭声、楼上和对门的新邻居、没有入镜的角色谈话等,不时打乱原有情节的人物重心,引入新角色,令整个狭小空间变得愈加立体而复杂,欲望流动的氛围渐趋浓烈。 故事的内涵其实没有石破天惊的内容,无非就是男女、女女、母女之间彼此倾慕、嫉妒、不舍的刻画,不过导演别致的空间美学风格与象征留白手法,给观众留下怪异的印象:一支铅笔戳进纸杯、缓慢流淌并滴落的红酒、留在浴室的美工刀、揉皱的平面图、一掌拍死的苍蝇尸体……这些剔除了人物的空镜头难免让人联想到德国柏林学派的作品:抽离、冷漠、凌厉。
画龙点睛的自然少不了“蜘蛛”! 这只小动物似乎具有双重隐喻,既象征着女主角暗藏的暴力倾向,也隐喻着这个小空间里因欲望而临时衍生出纠缠不清的关系;画面在人物的特写之间来回切换,就仿佛是蜘蛛在墙上编织出一张密集的蛛网。再配上不断复现的古典圆舞曲配乐,将这种抽象回旋的人际关系(我爱你爱他爱我)变得趣味盎然和异常具体化。 虽然只是一部不起眼的室内剧,但是导演的空间美学和构建人物关系的手法足以让观众回味无穷,这对兄弟导演的前途无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