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早的接触种族歧视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到现在探索黑人文化,对黑人的了解也越来越清晰,虽然知道黑人在黑奴时期的生活是水深火热的,但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当今的美国依旧有那么严重的种族歧视(如今已经由行为转化为了意识),还有当我在B站看这部纪录片时,我打开弹幕(我是不喜欢看弹幕的),想看看其他人对于这部电影的评价,可是一些文字使我不适,甚至不安,弹幕并不像那些热门视频那样多,我引用几条让我很惊讶的:如果实现种族平等黑鬼会把美国搞垮的;黑人会毁了美国的;等等,于是乎结合片中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种族歧视一直存在的原因。因为总是会有人在没有了解情况的状态下对一件事,一个人,甚至一个种族产生偏见,黑人确实犯罪率高,可是对此我们就要去下判断说所有的黑人都是不堪的吗?凭什么我们有资格去带有这样的看法?记得九年前,我看科比的比赛,母亲第一次看他的时候说:太黑了吧,都看不清脸,有什么好看的。后来我成为科比的球迷,房间贴满他的海报,母亲一天突然说:发现仔细看科比长得确实挺帅的哈。。。
据这么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其实无法就是想说我们不能通过一些表面的东西去评估一个人一个种族,尤其作为我们国家的年轻人,我们更需要一颗平和善意的心。我很喜欢黑人文化,当然我也了解到在美国确实有一些地方黑人的品行不太好,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代表意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敢说自己的种族所有人都是好人?每一个种族都是平等的,每一个种族都值得尊敬,每一个人在人权上都是等同的,请不要带着偏见去认知这个世界。最后,我想结合之前看的《白宫管家》一书,我现在知道奥巴马当选总统时,对于黑人的意义有多么深刻了!
《我不是你的黑人》是根据作家詹姆斯·鲍德温生前未完成的回忆民权运动三杰梅德加·埃弗斯(Medgar Evers)、马尔科姆·X、马丁·路德·金的手稿《记得这座房子》(Remember This House)拍摄的纪录片。电影由鲍德温的叙述贯穿,用了大量纪录片资料、电影资料、图像资料,以伤痛的个人的声音,批评种族主义和美国文化。鲍德温说:“历史不是过去,它是现在。如果我们承担我们的历史,我们就是我们自己的历史。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实际上就是罪人。”他批评种族主义者因为他们的原罪感,他们的怯懦,他们的闭眼无视,他们虚假的自我隔离的幻象,造成一个不能所有人参与,没有未来没有理想的可怕国度。假设我是一个中学或者大学老师,或者说一个公民教师,我会和我的同学们一起看这部电影,一句一字朗诵这个电影中的每一句话。这部电影是我们学院院长推荐给我的,我觉得每个人都该看它。
昨天看某个脱口秀时,我看到了一个让人备感不适的表达:“乐观的原因是愚蠢”。当下,我并不知晓自己是否是乐观主义者,对于大多数的社会问题和新闻,我大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完本片后,追溯这个问题,有了一点模糊的认知:作为历史上基本一直保持独立文明和间歇性繁荣的中华民族的后代,是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另一个长期处于苦难和歧视的人种的。我们永远无法想象,自出生起就要面对繁荣理想的社会、与注定低人一等的身份之间产生的巨大割裂,这样成长起来的数代人,会有怎样的想法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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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鲍德温的文字和Samuel Jackson的冷静旁白中,观众有机会来到Medger,Malcom X以及Martin的身边,一瞥他们遇刺前的生活和表达。而在鲍德温与耶鲁教授的辩论和无数次的演讲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意识到,人性的偏见、愚蠢、冷漠和残暴,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来源,也就是无知。了解需要勇气,勇气的基础来自毫无偏袒的、客观的教育,这种教育并非限于童年记忆,更应在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基础上持续一生。但事实上,这一点确实很难实现。
你很难置之度外地讨论“我们生来平等”这种概念性的话题,因为概念离真实生活很远,且常常被误用于激发人们的感情。但需要注意的是,鲍德温讨论的不是概念,而是真实存在的人(他自己,他所熟知的美国人们,包括白人和黑人)所过的真实的生活,以及真实生活中那些让人无法逃避的恐惧和残暴。我们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以贬低他人来维护自我、以个体行为取代集体特性、以各怀鬼胎的意见领袖取代道德权威——都应该能够意识到,生活的艰难让人们难以正视现实,因此我们需要大量来自商人和消费主义创造的幻觉,来对消那些常人无法解决的整体苦难。
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美国的黑人斗争史,这一点需要承认。我们都知道马丁路德金的梦想,对汤姆叔叔的宽容感到失望或不解,抑或对姜戈大杀四方的自由之路振臂高呼;但事实上,这不是一个可以盖棺定论说fight is over的胜利故事,在社会新闻和日常的表达中,你依旧可以感受到,人心的隔离从未远离。
今天,我们有着大量的纪录片、纪念馆和摄影集,目的在于将很多的图片和资料定格,展示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中不会主动接触和回忆的痛苦。毕竟,当痛苦成为常态,人性会倾向于习惯和漠视。因此需要把这些资料用特定形式或放在特定场所,变成永恒的证据。引自《来自他人的痛苦》,美国至今没有一座专门纪念黑奴奋斗解放历史的博物馆(未核实),原因在于执政者不希望激化当下人们容易失控的对立情绪,同时该书的作者还提出,统治阶级不希望通过承认血腥历史而打破“美国例外”的美好错觉。
属实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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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温让我想起西塞罗。对于出色的作家和思考者,当历史的车轮碾压而来,你是否应该接下话筒向你的人民讲演?当你表达的同时需要承担必然的后果,那么是否有必要为理想和概念背负十字架;毕竟更多的拥有真正改变现实力量的人(例如Bobby Kennedy)却不愿做出“meaningless moral gesture”的起因,正是这种沉重的责任。
在现实中踽踽独行的人,不会是乐观主义者,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熟知现实,更是因为能力有限;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你是否尽力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来自自我的责备便可放下,那也是唯一需要警惕的责备。
自疫情开始后,我跟朋友们数次感叹过一句话:“历史就在当下”。事实上,绝非重大事件才可以被称作历史,变革动荡、意见碰撞、总结研究让历史持续在当下发展着。今天我们奉为圭臬的固定观念和理性常规,来自于无数先驱付之以血的梦想。
如果今天我们做不到同样挺身而出的勇气,至少不要再让无知,淹没那些闪光的人性尽力后留下的成果,否则你会无法直视他们噙满热泪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