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本来打算和朋友一起的满男得知阿泉到他家来拜年后,再次重色轻友的甩了已经懵逼的两个朋友,兴冲冲地骑着自行车往家奔行。在自行车上,满男,或者说是吉冈秀隆以他特有的忧郁开始思考何谓幸福。他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年轻人,有着这个年纪的一堆烦恼,最近还在为想在学校附近租房和家里闹别扭,但只要阿泉在,他的脸上就会展露笑容。他的父母是普通工薪族,过着平稳的生活,满男考上了大学,被家里寄予厚望,大家身体健康关系和睦,只是最近因为满男闹独立开始烦恼。舅舅寅次郎浪迹天涯无拘无束,自由到一把年纪仍是独身一人,大家都说阿寅这样是最幸福的了。可是,这样的生活,那样的生活,究竟哪一个才是幸福的呢?
导演透过满男提出了何谓幸福的问题,我当然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从满男拼命往家瞪自行车的脸上,看见了幸福。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正在家里等着他呢。我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也不知道幸福是不是有范围,有时限,但我相信满男和阿泉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彼此是感到幸福的。
在阿泉突然说要去九州的时候,焦急的满男在火车临行前一刹那跳上了火车,“别担心。”满男忐忑不安地说了这三个字。阿泉望向满男,怔然的神情渐渐化为喜悦和信任,他们望向车外,不再说话。窗外的景色像银幕画布一幕幕飞驰而过。这一刻,幸福透过屏幕把我淹没。
在九州父亲的屋外,满男傻乎乎地说我还是不进去了,阿泉说没关系,牵着满男的手进了屋子。这一刻,是幸福的。
在温泉旅店,寅次郎和阿泉的母亲趁兴让满男唱歌,满男非常自嗨的唱了一首忘词版的樱桃小丸子,逗乐了所有人。那个屋子的温度,是幸福的。
我觉得满男虽然有着一堆的烦恼,但他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幸福多于烦恼的人,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阿泉这样的朋友,一个不羁浪漫的舅舅。
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但是我羡慕满男的幸福。但愿这样的幸福永远停留在这短短的90分钟里,不要过期,不要成熟。
###### 满男:这不能像解方程式来推导男人和女人。舅舅总是喜欢不可能到手的女人,而当对方喜欢他时他又总是躲闪。 阿泉:为什么躲呢? 满男:怎么说呢。有的男人想把美丽的花朵放在那儿,让她永远开放;而有的男人则想摘掉她。我觉得舅舅属于前一种,他更喜欢盛开着的花。 后藤久美子与吉冈秀隆的后半段,明显类似蝴蝶梦那样从侧面开始在描摹肖像了。这段讨论让我联想到一位画家,沃特豪斯,拉斐尔前派中成就最高的一位大师。 在沃特豪斯的作品中,作为追求者的男性,从未有过幸福结局,其实对于女性也同样如此。沃特豪斯的美学取向是独一无二的,许拉斯与水泽仙女,他的很多展现沃特豪斯式美人沉静妖艳的画作均透露出独特的讯息。 美可以被捕捉,可以被表现,但是对美的追求,在结果上从未被有效肯定。 真正的美永远无法得到。 寅次郎说,要想爱得长久需要适可而止。这决定了他与爱情的距离,也是与美的一种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