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呼吸 / 呼吸:葛瑞嘉的岛 / 嘉西亚昨日之岛 / Lampedusa / Grazia's Island
导演: 艾曼纽尔·克里亚勒斯
编剧: 艾曼纽尔·克里亚勒斯
主演: 瓦莱丽亚·戈利诺 温琴佐·阿马托 弗兰切斯克·卡西萨 Filippo Pucillo Muzzi Loffredo 埃利奥·杰曼诺 Avy Marciano
上映日期: 2002-05-22
片长: 95分钟 IMDb: tt0286516 豆瓣评分: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这个星球上,有多少远离大陆之外的小岛,它们孤零零的,面对暴风潮,抑或暗流潮汐,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屹立着。小岛上的人们,坚韧顽强之外,也就多了一份心性的旷达。但谁又知道他们的忧伤,谁知道那片湛蓝又平静的大海,倒映着海边的悬崖,在慢慢地晃荡。
艾曼纽尔·克里亚勒斯的《天堂海滩》(又译《嘉茜亚昨日之岛》2002),就对准了西西里岛旁边的一个小岛,聚焦嘉茜亚(瓦莱莉·高利诺饰)一家人的喜怒哀乐。我还记得14年前观看这部影片的感触。影片如此的自然质朴,把小岛独特的俗世景象,表达得淋漓尽致。
小岛并非世外桃源,也非安宁的乐土,却是孩子们的快乐老家。影片所述源自当地传说,被导演移花接木,采用直接电影手法,并融入神话元素,为电影注入魔幻的写实成分,经过逼真的生动演绎,再加上绚丽迷人的海景,让这对母子情深的家庭伦理剧,格外的赏心悦目。
影片开始,就给我们呈现一幅肆虐般的嬉戏景象。一群孩子在海边捕鸟,然后追打另一帮孩子,并脱掉他们的裤子,让他们光着身子回家。这种捣蛋,目的就是让对方出丑。不止于此,13岁的帕斯可里还用弹弓打伤了一个小孩的眼睛。这便进入了一个长期对立的“互害模式”。
顽皮的帕斯可里的损人行为,当然会招来对方被害方家长的怒斥。帕斯可里的父亲皮特罗(文森佐·阿马托饰)对于儿子的惩罚方式,就是用棍子打孩子的屁股,并让受害的孩子狠揍帕斯可里。这引来了帕斯可里母亲嘉茜亚的愤怒,继而歇斯底里的摔东西。慌了的皮特罗只得给她打针。
也就是说,嘉茜亚的这种过激行为,已并非第一次,很可能是一个常态。这是她天性难驯,还真是神经质,并不能准确断定。至少,她如同鱼儿般奔放自由。之前她坐着两个儿子的小摩托来到静谧的海边,脱衣跃入水中,快乐的嬉戏。这被丈夫皮特罗路过的渔船看到。
感觉丢脸的皮特罗,对于妻子如此放肆的行为,大为震怒,遂与老母亲一起来到赤脚医生安托尼塔家,一起商议如何送嘉茜亚去米兰就医,以治愈其他们认为的精神病。以至于嘉茜亚与饶舌的女人掐起架来,就会被她们当作疯子对待。显然,嘉茜亚成了一家人的痛。
电影并不止于此。小摩托是小岛上一道风景。它总会载着帕斯可里一家人,到达想要去的地方,也总被警察查抄。帕斯可里的弟弟费里普,是一个十足的嘴炮,斗起嘴来,从不饶人。这小混蛋爱用父亲打来的鱼,拿去兑奖,在屡次无获后,终兑得一个玩具火车。这引来狂欢。
帕斯可里的姐姐玛瑞尼拉,在被年轻交警查抄后,竟然屡被法外开恩,这引来她的好感。她开着小摩托带着两个女孩过来。玛瑞尼拉故意过来跟这位善良的交警要烟。小岛这屁点儿大的地方,靓女帅哥本来就少。交警好歹是吃皇粮,这对小岛俗民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公差。
之后,玛瑞尼拉就跟这位帅小伙谈起了恋爱。逗比的是,当他俩来到海边,坐在废弃的破沙发上依偎着看海景,却被玛瑞尼拉的俩兄弟带着一帮捣蛋鬼破坏了,大煞风景。尤其是小熊孩费里普还小大人般过来,狠话连连,并摆着要跟小伙开打的架势,真让人忍俊不禁。
这俩兄弟无非是怕失去姐姐对于他们的爱。他们不谙世事,混淆了爱情与亲情的爱。当他们母亲嘉茜亚无所事事的来到海边,准备跟俩法国人驾艇出海,遂引发一阵混战。丈夫皮特罗跟俩法国佬打了起来。再次歇斯底里的嘉茜亚下船后跑了。只有帕斯可里跟着母亲来到海边。
这次的问题闹得更大了,简直就是不可收拾。疯狂的嘉茜亚责怪丈夫关押了自家的狗狗,就跑到关押小岛疯狗的小屋。铁门一打开,疯狗呼啸而出,真可谓“放虎归山”。小岛上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大家长们站在各自屋顶,拿着猎枪,一一地射杀这些疯狗。这其中,当然有好狗。
这下,促使皮特罗下决心要送妻子去米兰就医。成了众矢之的的嘉茜亚,在儿子帕斯可里的帮助下,吓得躲到了海边悬崖的巨洞里。皮特罗带着小岛上到处寻找。帕斯可里偷偷给母亲送吃的穿的,但内心处于极度不安之中。当海边发现嘉茜亚的红色裙子,皮特罗以为妻子跳海自杀,天天痴情地守在海边。
这让儿子帕斯可里很难过。当他再次来到洞里并未看到母亲,这下他急了。他带着父亲一起过来。皮特罗却发现妻子正在他眼皮底下的海边。等他下来,跃入海中,潜入海底,妻子拼命游向前方。天真的她,始终有一股自信。
这时的海底,出现了无数条腿,犹如蚯蚓样蠕动,他们前来拯救海底的嘉茜亚。但窃笑的似乎是这个难驯服的女人。影片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并不知道,嘉茜亚最后是真的跳海自杀,还是说故意地跃入海中,让丈夫追逐。也许她一览无遗的天性,本来就属于那片蔚蓝色大海。
正所谓《天堂海滩》。我特别喜欢海报上的嘉茜亚,那种游弋于海底的凛冽,犹如海底升腾的一股蓝色火焰。小岛是广阔大海的璀璨点缀。它们远离大陆的喧嚣,荒凉而孤悬于世。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繁衍生息,也就会不息的争斗。这是自然与俗世的较量,但没有退路。
这的确是一部让人十分愉悦又略带感伤的电影。我们始终很难触及嘉茜亚的内心。这不比那帮熊孩子相互掐架,总是陷入轮番的报复那么简单。影片所要表达的,正是我们所不能觉察的人性。外界对于嘉茜亚的被边缘化,只是因为他们过于强势的刻板印象。但他们不会总是得胜,如同嘉茜亚选择了这片我们人类永远无法参透的大海。
2017、9、1
(2023.10.2首发于公微“经典光影手册”)
被封闭禁锢着却向往自由且自由的Grazia, 被人嫉妒又忌惮的美丽.
西西里的海岛永远神秘并充满活力,就像岛上捕鸟打架泡妞的男孩们,情窦初开却依旧害羞的少女们,又或者这位自由奔放热情似火的三个孩子的母亲grazia。在这座封闭又孤立的杜撰出岛屿上,人们的生活朴实却单调,广阔的海洋并没有给这里的人带来开明的思想,反而他们把美丽快乐却叛逆独立的grazia看作是疯子,总是试图将她变成他们的样子,又逼迫grazia去精神病院最后将她逼向近乎毁灭。
我们都曾经有过对于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定条例不理解或者不愿服从的时候,在被告诉我们自身的个性是不应该存在的时候,我们都曾经是grazia,都曾经对此有过愤怒,反抗,但是最后又有多少人被打败,放弃了坚持。所以我说grazia自由不羁的样子是我们都羡慕的勇气,但是她的处境又是我们最恐惧的,也正是我们曾经退缩认输的原因。
影片中导演对于岛上自然环境和风土人情的描写,从多个方面来呈现这座虚构出来的岛屿的样子,让整座岛屿村落变得立体起来真实可信。在为剧情服务之外,影片中展现出的大海沙滩美不胜收,为影片又多添了一丝浪漫主义色彩。虽然在主线叙事也就是grazia的故事上有些冗长,以及对grazia的内心挣扎刻画不够细腻,但是这些小小的不足并没有影响到整体的观看体验,我们依旧会被影片中一家人之间温暖的亲情所打动,就像即使没有完全摆脱父权思想却依旧在用尽全力爱grazia的pietro,为了帮助母亲不惜欺骗所有人甚至自己累到晕倒的Pasquale等。
Grazia在家人的爱与自由之间挣扎,她的确有努力为了前者隐忍,但在丈夫偷偷杀了她心爱的狗之后,甚至还同意外人的看法要把她送去米兰,她终于做出了选择,她的逃跑是自我意识的觉醒,是内心的女权主义对父权社会的反叛。她还放出了镇外被关起来的几十只狗,放出了自己内心一直压抑的自我,但是狗最终被镇上的人射杀,而她的逃跑也差点落得饿死的下场。这种悲剧更加让人感到愤怒和无力,对观众内心的呼喊就更强而有力。最后在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在海里找到grazia的pietro,以及跟随着他的村民们,让结尾忽然变得如梦似幻般不真实,又被这无边无际的海洋添上了一抹神话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