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A French Village
导演: Philippe Triboit
编剧: Robin Renucci Thierry Godard Nicolas Gob Audrey Fleurot Fabrizio Rongione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上映日期: 2009-06-04(法国)
集数: 6 单集片长: 47分钟 IMDb: tt1288631 豆瓣评分:8.4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一直想为《法兰西小镇》一部以维希历史为背景的历史剧,做一系列的历史剧评。这部剧的历史顾问是著名的维希历史研究者让-皮埃尔·阿泽马,专长是法国第二次大战时期,尤其关注维希制度和抵抗运动,是勒内 雷蒙开始的法国”新政治史”运动中的一员。阿泽玛选择研究维希法国,应该多少有一些个人原因。他的父亲是诗人让-亨利 阿泽玛曾在二战期间,参与了与纳粹德国的媾和。
这部影视剧长达7季,历史背景则是从1940年到1944年的5年时期,从德军占领法国的1940年6月起,一直到法国全境解放和战后审判。这个剧是以法国瑞士边境的汝拉省的小城维勒纳夫为发生地,在维希法国期间属于德国占领区,小城里面一直有着德国的驻军。但是位置位于占领区和自由区的交界线上,小城的实际运行则是维希政府所负责,但是在各个方面都受到占领军的严格控制。《小镇》的野心大概是用一部电视剧,描绘出维希法国时期,地方社会的整体风貌。《小镇》采用的是人物群像志的写法,几对小城的家庭和一些长驻人物学校,警察,共产党人,戴高乐派,维希政府人员,德国占领军,美国军方为主线,按照时间顺序铺排。
首先是拉歇一家。主人公丹尼尔 拉歇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正直善良,人道主义者。在德军占领后,作为市长助理的他,维护小城里混乱的秩序,偶然当上了市长,是维希法国的合作者。
而弟弟马塞尔则是工厂里的领班,背叛了自己资产阶级出身的法国共产党人。在电视剧前期处处与哥哥争锋相对,激进的革命者,直到法共转变对纳粹的态度,他成为积极的反抗分子,直到最终牺牲。
其次是施瓦茨一家。施瓦茨是小城里锯木厂的厂主,在维希法国早期积极和德军进行经济合作,为德军提供军事订货。等到德军用日耳曼化剥夺德军财产,他又购买了水泥厂,继续提供军事订货。直到他的受伤瘫痪以后,在他的情妇玛丽影响下,成为抵抗分子的一员。
---------------------------------------------------------------------------------------------------------------------------------------------------
第一季总的题目是《1941年,活下来就是选择》,第一季的前三集,题目分别为《占领》,《混乱》和《跨越边境线》。《占领》发生在1940年6月12日,是小城被德军占领的当天的情景,《混乱》则是1940年6月24日,是德法停战协定生效的前一天,《跨越边境线》是1940年9月30日,此时以贝当为首的维希政府已经正式成立,开始进行经济的重建。
谁在合作?
在二战中的法国的历史叙事里,有着一个抵抗主义的英雄神话,即是从一开始就有着大量民众反对德国反对维希政府。这样的神话在法国战后长期存在,不管是戴高乐派还是共产党人都分享着抵抗主义的神话。直到天才的美国历史学家帕克斯顿的专著1972年出版,用翔实的材料展现了另外的画卷,维希法国初期受到了广大法国民众的支持欢迎,维希法国在政治,经济,个人领域全部与德国合作。
《小镇》显然是重述后的维希历史,在电视剧里的整个第一季和第二季,没有任何抵抗主义的展示。事实上,这样的展示是完全合乎历史的。正如主人公拉歇说:“反正这事(市长,和德军合作)总有人要干。我们没有赢得战争,现在努力赢得和平。“他的观点是维希法国普通民众的想法的代表,在与德国战争中作战失败,那就只好接受这样的结局,尽量和德军进行合作,争取经济和社会的重建。
其实我刚开始看的时候,其实深感这部电视剧的大胆之处,把一名合作者(法奸)塑造成如此正义,简直是道德的楷模。拉歇是小镇里德高望重的医生,虽然是标准的中产阶级,却丝毫没有对普通人的轻视。他关心照顾着小镇里所有人的身体,即使知道德军马上入侵小镇,即将陷入混乱之中,依然坚持出去帮一位西班牙妇女接生。等到德军占领后,他返回家乡,被德军用妻子和家人为人质,强迫进行教堂(避难所)的秩序维护。他开始并不情愿,当他意识到如果秩序混乱以后,可能会带来疫病和报复后枪杀以后,他果断站出来维护秩序。
在第三集中,则把拉歇的人格提到人性的高度上。当德军发现电话线被割断,气急败坏把宵禁提前到六点中,并要求给出20名的成年男性来站岗巡视。他首先把自己的名字列在其中,说自己是本市的第一公民义不容辞。当抓到割断电话线的嫌疑犯雷马克时,他坚持要让法国的法庭审判,维护本国的司法独立。这时他和副省长的通话,一个比拉歇官僚化的维希官员,非常耐人寻味。副省长认为可以让德军带走雷马克,理由是雷马克并非本地人是外国人。如果为了一个非本地人,使得本地必须承担宵禁提前,加上封锁邮寄,是不合适的,他认为政府的一切前提是为了保护自己本地区的公民。最终副省长的意见占了上风,让德军带走了这名嫌疑犯。
而施瓦茨的锯木厂则与德国进行着经济合作,为德军供货。工厂里木材生产,从参与生产的工人到生产的流程都受到德军的加工,最终生产好的产品则用于建造德军的军营。德国对于这样的军事订货,用马克进行支付。德军在占领区进行资源控制,最重要的能源石油,除非是德军军事用途,否则根本不能拿到。施瓦茨决定与德军合作,就是为了获得汽油,同时获得长期的跨越边界线的通行证。
维希法国时,有着一条划分自由区与占领区的分界线。在自由区里,德军并不驻扎,行政权力由维希政府承担,而在占领区里,每个城市都有一定数量的德军驻扎,虽然维希政府在实行权力,但是时不时要承担来自德国方面的压力,在各个方面必须给予德军优先权。于是在第三集中,共产党人马塞尔就问秘密碰面的共产党人领导说,法共的路线可有改变。对方回答说,斯大林仍然坚持与德军友好,在苏共互不侵犯条约的基础上。说法共当下的任务,还是继续反抗法国政府和英国政府的资产阶级统治。马塞尔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占领区里的德军在政治,经济,军事上进行全面控制,纳粹是占领区的第一敌人。
第一季的后三集是第四集《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1940年10月15日,搜捕降落的英国飞行员;第五集《黑市》1940年11月7日,抓捕电影院吹口哨者;第六集《寒流》1940年11月11日,在一战胜利日发放反对德国的传单。
后三集开始展示了维希法国初期,民众里少数不满声音和反抗的声音。
不满的声音与反抗
虽然英国在1940年的5-6月通过敦刻尔克大撤退成功地将大量地主力从法国撤出,但是时不时就会派出飞行员去刺探敌情。当然此时的飞行员在敌占区,危险性极大,很可能被打落,没办法跳下降落伞迫降,被逮捕。第四集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不幸的飞行员,他被迫身负重伤降落在树林里。虽然有幸碰到了一个逃亡的法军士兵掩护,但是还是不免死亡的命运。
这里的法军士兵颇让人感慨,他出现在第一集里是一个小混混,名字叫做雅克,意思就是乡巴佬的意思,在逃亡中拐骗小孩子,还从死人身上扒取值钱的物品。在第四集的开头,他趁着自己熟悉边界线地形,高价向逃难的犹太人要带路费,1200法郎一分不少。他虽然知道犹太人可能后面还有一系列花钱的地方,少一分钱都不乐意。可是看到不幸的英国飞行员降落,他居然甩掉了唾手可得的一笔巨款,费心费力地搀扶着飞行员去熟悉的小茅屋躲避,随后又不惜当街拿枪拦人强迫寻找医生救治。很不幸的是,还是被德军一路搜捕,他只好匆忙扶着飞行员逃亡,最终不幸流血过多死亡。在飞行员弥留之际,飞行员和士兵都谈起了自己的妻子。
虽然贝当是众望所归,毕竟他是一战的战争英雄。又在法国战败的时候,他成功地通过签订停战协定,保存了法国的政治经济实力。但是民众里偶尔也有着对贝当的微词,因为贝当不仅和希特勒会面,而且和希特勒握手。当时握手被看作某种友好的象征,而普通法国人对于希特勒不以为然。为了赢得平和,与德国保持友好关系是必须的,但是也没有必要因此要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态。于是在电影院播放纳粹德国的宣传片,告知德国的战绩时,当希特勒出现,并与贝当握手时,居然有几个观众在现场吹口哨。拉歇医生虽然反感对贝当吹口哨,但是对贝当与希特勒握手也太不理解,他只能表示贝当有自己的苦衷和打算。
在第一季里真正可以说是反抗行为的,只有最后一集11月11日,社会党人苏珊娜和共产党人马塞尔决定利用11月11日这个一战纪念日,借着苏珊娜邮局职员的职务之便,往全城1500份报纸里加塞反对德国的传单。这也是堪称奇迹的事情,因为法国的左翼,社会党人和共产党人向来不和。剧里苏珊娜因为掩护了马塞尔发放加入共产党的传单,赢得了马塞尔的好感,加上马塞尔也并非教条的法共,他之前就向党内同志说占领区里最大的敌人时纳粹,所以才有了这次合作。
排除犹太人的开始
维希法国政权有着浓厚的法西斯性质,不仅仅是因为国家标志直接采用了法西斯的束棒,更是因为此时期广泛地鼓吹血统。说起法国的犹太人,不得不要提到法国大革命,在大革命初期犹太人就和普通法国人一样在法律意义上获得公民权,等到拿破仑时期,就从文化上对犹太人进行承认。犹太人很快就融入了法国社会。虽然有时会当时激烈的民族主义情绪会犹太人持怀疑态度,最重要的当属德雷福斯事情,但是直接登记犹太人身份,乃至剥夺犹太人在公职,则是前所未有的。当然官方的这种态度,使得民间的反犹情绪开始高涨。
《小镇》里有两位犹太人,一位是学校的女校长,她是法国本土犹太人;一位是施瓦茨家里的女仆莎拉,是捷克犹太人。维希政府在1940年10月3日颁布法令将犹太人在军队,媒体,工商业活动和其他公职中排除出去。于是从教十几年的女校长,用一封信草草就辞去了职位。
同样是抗战片人家法国人就淡定多了,该生娃生娃,该偷情偷情,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再看看我们的抗战片,恨不得使出各种奇招,把人个个逼成某某侠。法国人最喜欢探讨人生在复杂情况下的表现,这是法剧的一大特色,镇长老婆从一名家庭主妇一步步转变成德国高官的情妇,战后被全镇人唾骂。镇长是家里的老大,责任感很强,也很善良,但是他懦弱,在维希政府和德国人两边斡旋。战争中没人管教的小孩子也很有意思,自己去黑市上贩卖物资,战争结束后镇长给小孩说你不用再去黑市上卖东西了,谁知小孩儿来了一句:不,我不但要卖,我还要涨价。女校长是犹太人,但是镇上的人都很尊敬她,所以在小镇沦陷后女校长靠着镇上人的默默帮助活了下来。最有意思的是木材商的转变,从一个自私自利的商人,转变成地下抵抗组织头目。还有就是傀儡警察,虽然抓遍了犹太人,最后自己却爱上一名犹太女子还生了儿子。地下抵抗组织与维希军队正面对抗的时候最让人感觉矛盾,维希军队的人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能听命于他们的上级,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人民早已经把矛盾指向飞利浦贝当的傀儡政权。法国人自己提到这段历史都觉得不光彩。再怎么说法国也是出过拿破仑,出过查理大帝这样的英雄人物的。二战中的窝囊表现并不符合法国人的内心愿景,所以才会那么热爱戴高乐。
医生变镇长。他是一个正直的、重信守诺的男人。战乱时还接生,把所有钱给士兵为了让那个女人活下来,担任临时镇长,缴纳枪支,德军要名单时第一个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他的妻子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把西班牙语“我爱你”的婴儿当做自己的孩子。 他对玛丽有无限的柔情。玛丽保持清醒。 死磕共产党的警察帅哥很帅。为了镇长夫人隐瞒孩子的身份。 女老师惊慌失措的眼睛和半张着颤抖的嘴唇。 给死去的伤员擦身体,唱歌壮胆,歌声甜美 偷火腿一事 牺牲一人解除宵禁 无可奈何 木材厂和德国人做生意 On a pas de choix. Pour l'enfant. 第四集,大家都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 玛丽的丈夫回来了,在帮助下过了分界线。 学校校长因为犹太人身份被辞职,胖警长为她找了住处。 人都是复杂的。镇长把帅气警官调动了。玛丽翻施瓦茨的通行证模仿他的字迹。 讨厌的法国共产党的儿子古斯塔夫可爱又聪明,为救下胡萝卜大尉,和施瓦茨家儿子拿着配给券去买东西,由于是小孩而且过期了,所以被认为是小偷。警察送他回家的时候,为了帮开会的爸爸掩盖,他假装喘不过气来,让警察把他送到拉歇尔医生也就是他伯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