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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 Unbelievable(2019)

演员:



影评:

  1. 2008年

    8月11日 ——第一起案件(玛丽)发生在Lynnwood, Washington,玛丽报警。罪犯后来自述留下了少量毛发、体液等证据,警方当时未能发现取证

    8月14日——玛丽压力之下撤回报案

    8月底——玛丽被警方控告

    10月——第二起案件发生在Kirkland,Washington,受害者63岁女性。Kirkland警局联系Lynnwood,被告知案件不存在

    2009年

    10月4日——第三起案件发生在Aurora,Colorado,受害者65岁寡妇。罪犯不小心碰掉了泰迪熊(剧中改成水晶球),警方从泰迪熊上采集到DNA

    2010年

    7月——第四起案件(未遂),46岁女性在Lakewood,Colorado被袭击,大声呼喊别人名字然后趁罪犯分神从三楼窗户(剧中改为阳台)跳下,成功逃脱。警方把案件归类为入室盗窃。警方采集到蜂窝网状痕迹,鞋印痕迹

    8月——第五起案件发生在Westminster,Colorado,受害者59岁女性。受害者告诉警方,罪犯拿走了粉红色索尼相机,设置了厨房计时器让她洗够时间再出来。警方采集到蜂窝状痕迹,在计时器上采集到少量DNA

    2011年

    1月5日——第六起案件发生Golden,Colorado,受害者26岁女性。受害者提供了胎记,粉红色相机等重要细节线索。警方采集到鞋印痕迹。当晚,警探Galbraith(剧中Karen Duvall)在家和老公讨论案子,老公告诉她自己单位有很相似案件

    1月6日——Galbraith和Hendershot(剧中Grace Rasmussen)取得联系,对比案件

    1月中旬——两个女警和Aurora警局负责人碰面,将三个案件联系起来

    1月底——发现Lakewood“入室盗窃”案,将四个案件联系起来,对比证据,确定要找的罪犯是同一个人

    2月9日——Lakewood警方排查可疑车辆,查到白色马自达(剧中改成Westminster警局实习生发现)。通过和在Golden监控对比,确定是同一辆,开始监控车主Marc Patrick O'Leary(剧中已改名)

    2月11日——警方跟踪罪犯弟弟与其女友,得到证物杯子。另一队敲门时跟罪犯打了照面。检测结果杯子上的DNA和之前采集到的DNA符合

    2月13日——警方逮捕,家中搜集到各种证据,电脑中发现玛丽照片。通过时间线、不在场证明、纹身、视频内容等等确定Marc是罪犯

    12月9日——Colorado州宣布判处他327年半徒刑

    2012年

    6月——Washington州宣布判处他68年半徒刑。政府撤销对玛丽控告,Lynnwood警局返还她500美元

    2015年

    1月——玛丽状告Lynnwood市政府,接受赔偿15万美元

    现在

    两个女警至今还和这个案件中的受害者们保持着联系。Galbraith现在去了Colorado联邦调查局工作,继续参与破获重大案件,包括18年著名的Watts杀妻杀女案。Hendershot在13年升为Sergeant,17年成为Patrol commander,她不在第一线破案了,不过能把经验传给手下的人。

    Galbraith和Hendershot

  2. 这部剧让我想起一次在地铁上被色狼一路跟踪,最后被掀裙子的经历。和剧情相比,我的遭遇不值一提,但向NYPD 5分局报警后,警方的态度和剧中第一集的警察有些相似。

    那天我坐地铁从纽约皇后区一路到曼哈顿Chinatown,刚上地铁的时候一名华裔色狼就招呼我坐到他的身边,当时以为他只是好心让座,就礼貌拒绝了。中途换乘地铁的时候,他竟突然出现在我对面,一直盯着我的腿看,他令我感到紧张,当时我穿着裙子,全程一直隔着二郎腿,即使腿已经麻了,也没敢放下来。到Chinatown下车时,他又来用中文和我搭话,我吓得立刻就跑开,不料他追上来并掀了我的裙子。

    事后我去5分局报警,最先接待我的警察说,“他没有touch你,不算性骚扰。”他还说,“他是华裔,到Chinatown很正常,不能说他一路跟踪你。” 当时我心情十分混乱又害怕,这是我第一次报警,但那些警察不想立案。幸好后来有一个很好心的白人老大爷警察,他一直在为我辩护,看得出来他的警阶比较高,要求那些不想立案的警察立案。

    之后,警察例行公事地问我色狼的样貌特征,我已经稀里糊涂了。色狼身高应该有5呎7,但我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5呎2,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说错。。。最后警察让我过几天来拿调查报告,我问,”你们几点下班?我什么时候来拿比较好?“那位警察说,”你竟然不知道警察局不关门?“ 当时我心情极度敏感,他可能没有恶意,但他的语气给我当头一棒的感觉,立刻让我陷入一种很自卑的状态,所以我至今印象深刻。

    最后警察也没有找到色狼,这件事一直潜移默化地影响我,每次穿裙子走在地铁都会想起这件事。我只是被掀裙子而已就已经受这么深的影响,难以想象遭遇性侵的幸存者该如何熬过来。这件事也让我知道经历突发的人在报案时内心有多么慌乱,可能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件小事,但对TA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3. 女主一个16岁的女孩,辗转于几个寄养家庭之间,这种经历造就了她低自尊,低存在感,和自备心理,因此,当遭遇性侵,在警察跟养母的“引导”下无奈说是自己编造的性侵。我记得小时候二年级上电脑课,下课后老师找到我说鼠标坏了,问是不是我弄坏的,我否认,他告诉我,隔壁的同学说看着我弄坏的,并且恐吓我如果查出来真的是我干的,就要我赔10个。我吓懵逼了,很恐慌,恐慌得已经开始模糊,并且怀疑可能真的是自己弄坏的。这种心理暗示很可怕。

  4. 《难以置信》共8集,已完结,本来笔者觉得话题沉重不想看,后来发现改编自真人真事,终于在九月的最后一天刷了这部剧。

    故事主线并不复杂:2008年玛丽·阿德勒在家遇到侵害,报警后却因没有提取到足够多的证据而被警方认定为报假案。之后,逍遥法外的犯人变本加厉,直到在2011年被两名女警捕获,最终被判372年半的监禁。

    如果看惯了《犯罪心理》里的FBI,或许会觉得这部剧节奏慢一点。毕竟是三四年前的冤假错案拖到2011年才解决,还常绕弯路浪费时间,但这恰巧是本剧的重点,真实感。

    本文会从三个方面解析:

    悲剧为何愈演愈烈?

    处理方式有什么问题?

    英雄的意义。


    一、悲剧为何愈演愈烈?

    故事一开始悲剧已成。玛丽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没父亲,母亲不靠谱,在寄养家庭中长大,6个月前开始独自居住。一天晚上,她睡着后有人入侵并对她性侵。后来她报警,然而一切都在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他们不信。

    或许是玛丽的反应太冷淡,她的两位养母特地而来,没看到她哭哭啼啼,歇斯底里,要死要活,准备好的同情心没处使,就觉得她不正常。

    如果只是随便腹诽一下就算了,这位养母还把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告诉了警方,说玛丽有可能只是想要求关注,所以编造了一切。推测根据是有自己也有这种经历,而玛丽和自己反应不同。

    现场证据又不足,一切都不利于玛丽。

    这几年来,我自己越来越觉得,要证明一件事与另一件事有直接因果关系是很难的事。

    即使玛丽检查身体检查到什么,也难以说明是谁造成了一切,更难以说明玛丽的意愿性。但无论如何,剧中警方的做法绝不合适。美国的法律体系中,常对嫌疑人推行“无罪推定原则(presumption of innocence)”,在未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前,推定被控告者无罪。但这两个警员居然用脑子想了一下,觉得故事圆不起来,就自己编了一个,且认定玛丽这个受害者有罪了。

    他们的逻辑是这样的:因为玛丽生活太艰难,所以会做哗众取宠的事。然后就用假设威胁她:说谎是要被关起来的。等小女孩被吓得怀疑自我,屈服签字了,他们又说这一结果恰巧证明玛丽承认撒谎,玛丽这个人无可信度。

    具体说来,他们指出Marie对于打电话求救有四种说辞对不上:

    然后就开始脑补,威胁:

    威胁:

    威胁: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编的。附加,你浪费我们时间,我们要告你。

    把女孩告上法庭:

    警员自然责任很大,但他们未必本身就十恶不赦,玛丽自己为何又含糊其辞呢?究其原因,大概是人们对于创伤性记忆的理解有偏差。

    首先,记忆本身存在很大主观性。事实上,有研究人员对肯尼迪时间或911等大事件的亲历者记忆准确度做多次实验后发现,亲历者的回忆常与事实发生严重偏差。

    而且,在创伤性事件发生后,有部分受害者会出现解离感——现实感丧失,世界好像不是真实的,感觉自己非常不真实等。当一个人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在所在之处,或者当某件事情之后一个人持续有不真实的感觉,解离感就会发生。这可能是创伤影响的一种心理防御,比如我们的大脑处理不了创伤性太大的事件,就会让这段记忆触不可及。

    比如玛丽在警方询问的时候,头脑中反复出现的是她当时目之所急的一幅海边的照片,她在笑,然后走向溺亡,她的快乐和活力似乎在此终结。

    通过镜头,我们知道玛丽的回忆就是这样的,但如何向警方叙述这种记忆呢,告诉心理医生可能还差不多。

    再有,人们对记忆的叙述角度也不一定如人们想象那样。创伤性事件更是通常以碎片化、情绪化的感觉存储,缺少清晰构架。警方期待一份条理清晰、逻辑明确的陈述,玛丽做不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加上警员一直的怀疑洗脑威胁,一切都在朝着对她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被强暴,还被指责说谎,被起诉,要交罚款,失去朋友、工作、住处。


    二、处理方式出了什么问题?

    第一,受创者。

    尽管养母们觉得玛丽不正常,但玛丽展现的只是一个生存艰难的女孩的麻木而已。

    一方面,她的生存哲学是这样的:生活给什么就接受什么,为一切没有变得更糟而庆幸,与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抗争会受伤。

    另一方面,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是这样的:亲自经历创伤事件后,感受到创伤事件反复的、非自愿的和侵入性的痛苦回忆,可能会产生回避行为,无法记住创伤事件的某个重要方面等。

    ——描述来自美国精神医学学会《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

    所以玛丽表现为回避,冷淡,不愿意提及,可能是大脑的自我逃避。或许她希望一切如常,想去超市买同样的小雏菊床单,不想被另眼相待。

    另外,她也不是一个幸福的有依靠的女孩。哭了有人理才会哭,哭了挨一巴掌的下次会忍着。

    我自己也有类似感受。我父亲对外有讨好人格,对家人则很嫌弃。我小时候曾出过一个车祸,血滴了一地,我按着伤口等我爸来领我。他来之前我都冷静得很,看见他的一瞬间,居然想哭,但他惊讶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就找医生和围观的人说笑去了。我的情绪立刻消失,眼泪也没了,淡定地去办手续等缝针。

    连狗都不会对永远拒绝自己的人撒娇。一直活得很冷淡的人,根本不会对人示弱,玛丽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保护者。

    第二、警方:

    玛丽很倒霉,遇到的一切都不怎么样。警方办事没效率,同样的问题,不顾受害者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这本身就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正面例子是这个:女警察的处理方式,告诉对方,如果有需要,自己一直都在。

    这是有道理的,如果旁观者反应过大,一副“你肯定摆脱不掉这件事给你的阴影”的样子,受害者反而会重估自己对类似事件的评价,并认为这是一件严重的事。因此,如果有人经历潜在创伤性事件,只要让他们明白,不论他们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你都会及时出现就可以。不要强迫别人开口讲不想说的事,他们可能永远不想面对,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会使自己受到“二次伤害”。

    第三、周围的人。

    很多人刚开始都会积极地表达同情,但很快失去耐心,或许觉得“我们都这么关心你了,你怎么还不好起来”“你也太烦了吧”。至于本片,他们觉得女孩撒谎,然后厌恶、谩骂、网络暴力。但其实,不相干人的同情本来就不重要,如果非要去同情一下,再索要回报,那只是追求一种“我是一个善良的好人”自我认同和幻想而已。


    三、英雄的意义

    这是这部剧最大的意义,拯救受害者。

    经历一切的受害者是最惨的。首先是羞愧感和耻辱感。人不会因为自己被抢劫、偷窃而羞愧,却会因为经历这种事件而自我谴责和羞愧,甚至还去反思为什么坏人会选中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哪怕是骨折,做手术,也只是受苦几个月,这种影响却长久蔓延,痛楚彻骨。

    也有人不理解,觉得女孩想开就好,但完全不是这样。性暴力中,暴力也占很大一部分,那是剥夺一个人作为人的社会属性,把人当作生物对待的剥夺感,权力丧失感,自我丧失感。英剧《IT狂人》中,Roy被按摩师随便亲了一下屁股都受到创伤,虽然这是喜剧,但无论性别、年龄,凡是不经过你的允许的侵犯都是不应该的,它们让人失去安全感。

    本片根据事实,终止一切的恰巧是两位女性。当然,如果看了一个片跑去搞对立是很无聊的做法。一个社会整体的责任不该丢给个人,这个悲剧也不只是男警官的问题,是系统和制度的缺陷被利用了。甚至他们之前可能也曾负责过,但被假报案者影响才不愿意相信。而女警官做的最好的一点,是感同身受。

    我是一个经常在生活里找不到意义的人,喜欢加缪的《西绪福斯神话》的隐喻,也觉得自己可能一直如此。

    但有一些职业,如警察、医生,确实负担了一些常人难以承担的意义,这些不该丢给个人,却真实存在。如何对待,对人对己影响都很大。本片中的两位男警察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把自己变成同行中的垃圾,小女孩噩梦的一部分。两位女警察却用自己的举动让无数远方的小女孩感到生活中还有美好存在。她们的所作所为绝对有意义,她们是英雄。

    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受害者,看过本片后,也与改编原文的作者联系,说觉得这部剧很棒,自己与那段经历获得了一个终结。

    这些,大概就是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