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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的窗 The Neighbors' Window(2019)

邻居的窗 The Neighbors' Window(2019)

又名: 邻居的窗子

导演: 马歇尔·柯里

编剧: 马歇尔·柯里

主演: 玛丽亚·迪齐亚 格雷格·凯勒 Juliana Canfield

类型: 短片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上映日期: 2019-04-26(美国)

片长: 20分钟 IMDb: tt8163822 豆瓣评分:7.4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短片讲述了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母亲,因为日常生活和丈夫陷入沮丧。而这时,她发现自己可以通过窗户看到住在对面邻居的生活...

演员:



影评:

  1. 我们不可能永远把脸埋在对方身上,

    也不可能隔三差五派对狂欢到后半夜,

    我们不可能永远享受22岁,

    我们会衰老,甚至意外死亡,

    可怕的是死亡有时比衰老来得还快;

    我们的生活会变得现实又乏味,

    为开支精打细算,为车房贷压缩理想,

    要给婴儿换尿布,半夜三点兑奶粉,

    我们要照顾彼此的至亲,

    要为共同的生活牺牲一些甚至大部分小我,

    我们对彼此的爱慕赶在身体腐朽之前变质,

    在那时我们终于相视两厌。

    ... ...

    我们开始怀念年轻和逝去的活力,

    前后步入更年期,

    对彼此的身体感到厌倦,

    也会偶尔艳羡别人的生活,

    会忘记最初爱上他/她的原因,

    对优点视而不见,反而把缺点放大,

    会忽视枕边人的身心需求,

    忘记通过性这个出口表达爱和释放

    好像婚誓里的那个明天不会再来了。

    ... ...

    我们能记住20岁的激情,

    就要相信40岁的陪伴,

    优点让我们恋爱,缺点才让我们相依为命,

    理想被平凡吞噬,可不凡都是平凡造就的,

    不要总在别人的苦难中发现自己生活的美好,

    我们拥有的, 也是别人艳羡不已的,

    希望我们永远是彼此眼中20岁性感美丽的车祸。

  2. 今年奥斯卡的最佳真人短片,用20分钟的时间,讲述了一个生活感十足的故事。

    由于短片的时长所限,因此以往很多佳作都会采用比如快节奏、悬念丛生、反转剧情等手段来增强影片的冲击力,在有限的展示空间内尽可能地让人全程精神高度集中,而此片则恰恰相反,它用十分舒缓平稳的节奏,在前期吊足观众胃口之后,最终完成了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惊喜的故事,这种平铺直叙甚至有些反戏剧化的操作,从观影角度来讲无疑是让人略感失落的,然而,这部短片的深刻立意弥补了它剧情上的不足。

    这个看似波澜不惊的故事,探讨了人类情感中非常普遍而又相当敏感的部分,任何人都会有对于自我环境的乏味与对于窗外世界的向往,人们互为彼此的围城,而真相往往是,你向往的未必如你看到的那么好,你拥有的也并非如你认为的那么差,学会珍惜,尝试着去享受存在,他者即是地狱。

  3. 评《邻居的窗》人物关系

    影片《邻居的窗》,讲述一个中产家庭的女主人窥看对面楼邻居的窗,从而见证他人的悲欢离合,观察到邻居男主人病逝后,下楼安慰邻居女主人,从而得知自己也一直被窥看和羡慕着。这部影片是剧中人的“偏知”,在沟通以后得到“全知”的过程,从而制造戏剧性和落差。影片从空间,时间,道具,语言,镜头等多方面建立人物关系,达到窥视者和被窥视者以及男女主人之间的温度。

    向来心是看客心(窥视者与被窥视者)

    男女主人公第一次观察对面邻居的窗,用到了全景,以进行两对夫妻的对照,用对话勾勒出男女主人公对年轻人情欲间的羡慕。窗户玻璃折射出夫妻两人,也折射出他们的内在情绪和对外在的偏知。他们不怕被对面发现会尴尬,但女主人还是关了灯。关灯的行为在这里一方面可能是出于窥视的罪恶感,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为了营造类似于人们在观看电影时熄灯所产生的观影感受,能够更好地专注于邻居的“电影”。一开始,他们把邻居的窗当作是八卦消遣。但从后面男女主人公争吵时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知道,望远镜是女主人送给男主人的生日礼物,男主人在这之后成了窥探者。窥探总归是要有缘由的,影片里给出的是,他需要通过窥探以排解工作压力。而后来女主人的窥探明显不同于男主人,程度也大于男主人,她或许是想要排解家庭所带来的烦闷和中年女人衰老的焦虑,又或许是羡慕他人的年轻气盛,热烈的爱情,总之她在其后进而演变成一种完完全全的窥探欲。值得一提的是,窥探欲本身是人性的一种。窗户的框架局限了剧中人的观察,由此这种认知始终是主观的。但如果要说女主人公的窥视程度越过了框架,近乎将自己代入进别人的窗里,这样的剧情显然不现实。所以这时候,窗户上多了一个骷髅的贴纸,预示着死亡。邻居男主人的病逝是合理的,死亡远远要比衰老来的更快。这时候悲剧就能使得剧中人在窥探中产生了同理心,同理心便是转折,是单向观察转为双方沟通的突破口。在最后女主人和邻居的沟通中,女主人得知自己也是被窥探的一户,她的身份重叠了,她既是窥探者也是被窥探者。这样把真相抛出来,虽然又稍稍有些牵强,但剧情怎么说也终于迎来高潮,观众豁然开朗,五味杂陈,剧中人亦是如此。她在拥抱被窥探者的同时,也是拥抱作为窥视者的自己,拥抱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

    奈何人是剧中人(男女主人的人物关系)

    窥视心理一定是要有缘由的,并且需要考量窥探的内容,合理的安排剧情。例如《后窗》的男主职业是侦探,腿受伤行动不便作为前提,发现了一起谋杀案,那么这部影片里人物窥视的缘由呢?男女主人的人物关系的疏离是观察影片时最容易被忽视的一环,但这层人物关系的疏离,又正是女主人会再次去窥视邻居的前提。影片多处表现了女主人对家庭主妇一角色的烦躁,这也是男女主人产生矛盾的重要原因。

    女主人的烦躁,从她开头在桌子底下收拾地面的食物残渣,起来时头撞到桌角可以看出。(头撞到桌角,这里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活动空间和范围受限,有待讨论。)从男女主人第一次一起观察对面邻居时,男主人亲吻了女主人一下,女主人有所闪躲,包括之前男主人向女主人递去一杯自己喝过的红酒,女主人也拒绝了,由此显示两人夫妻关系的疏离。在这一情节中,男主和女主共同出现的镜头里,男主常常是被虚化的。这里要提一点影片不足的是,有些镜头的对焦没提前对好。

    接下来讲她们争吵的场景,争吵本身也是一种沟通方式,在这一次争吵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手持镜头的运用,掉落的水果则是道具的运用,这样能够来更好地表现人物争吵时激烈的情绪。女主人在叹气,男主人在抱歉。在对话中女主人抱怨男主人为什么在家中工作,同样说明女主人想要有工作,以摆脱家庭的繁琐。敏感的她不但抱怨丈夫的冷漠,而且自卑与自己不再年轻,诉说一个人带孩子们去动物园的疲惫,在这当中,丈夫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直到丈夫也说明自己工作压力,女主人只能无可奈何,她们暂且以拥抱缓和这段争吵,但唯有女主人在拥抱时看向邻居的窗,她开始羡慕。

    她开始在饭桌上,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在用手机工作的男主人,最后选择将注意力转向窗外。夜晚她抱着孩子用望远镜窥视对面,而男主人站在她身后她丝毫没有察觉,被忽视的男主人只能无奈地走回房间。

    后来,男主人开始帮忙做家务,孩子们呼喊会爸爸,愈加需要爸爸,爸爸也照应前面女主人带孩子们逛动物园那样,也尝试带小孩们去博物馆玩。男主人在默默做出改变,最后在归来时还问候了女主这一天过的怎么样。结尾处女主人虽然还没有回答,但是镜头给了一个窥视者的视角,拍摄下女主人静静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被窥视的,那么她也终会观察到丈夫的改变。

    客观来讲,影片情节简单,表达意向清晰,画面颇为温情。不足之处在于场景切换基本依赖无意义的空镜头,很是单调。人物塑造不够立体丰富,在服装道具、场景细节上没有更多的讲究,影片节奏偏慢,前面的镜头里如果能有更多的铺垫不知道会不会更好。 借张爱玲的一句话来总结这部影片,“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告知我们珍惜自己的生活,你在看风景,殊不知你也有可能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说点个人的想法,作为电影学学生的我一直以来也想拍这种温情的短片,尝试过,但这样看似简单的短片拍起来还是很不容易的。希望来年的作品里,有机会向这部影片多借鉴学习。

  4. 《邻居的窗》在窗里窗外穿梭着铺开、深入,破碎的想象与构建的真实后露出的是沉沉思索与永恒博弈。

    “凡是光天化日之下赫然可见的事物永远比不上玻璃窗后面所发生的有趣。”

    在故事的第一阶段中,窗户成了荧幕。男女主角夫妇坐在餐桌前第一次看到对面窗户中映出的做爱场景,之后丈夫让妻子关灯,妻子的即刻反应是“我们又没干什么,是他们在……”,未竟之意即做爱才需要关灯,但停顿几秒妻子又起身关灯,近景暗下,对面远景明亮得更加突出,此时镜头设置在夫妇背后拍出两人隔着两重玻璃窗坐在“座位”上“观看”的背影,邻居窗户似乎成了一个亮起的电影荧幕,放映着夫妇两人喜欢的“影片”——青春、爱欲、纵情狂欢,这时候的黑暗不是做爱的黑暗,这是两人想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下去而需要的黑暗,更是“观影”所需要的黑暗。

    镜头切换,时间来到那晚之后,导演给了餐桌一个特写,桌上大敞的大号薯片袋和两瓶喝光的酒这种观影标配以及一个望远镜明晃晃地暗示昨夜夫妇两人又度过了一个“观影”的夜晚,夫妇两人已然把这种行为等同于看故事、看电影并乐在其中。后面也出现深夜妻子拿望远镜有些痴迷地、甚至过于变态地盯着对面亮起的窗户。

    那么把窗户当做荧幕的“观影”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夫妇两人又为何如此着迷于“观影”?波德莱尔在《窗》中说他喜欢观察玻璃窗后的人们并在心里根据其容貌、衣着和举止无凭无据地编造关于那些人们的“神话传说”,窗户正因这种投射式的想象显得格外美妙,“没有什么东西比烛光映照的窗子更深奥、更神秘、更丰富、更隐秘、更令人神往了。凡是光天化日之下赫然可见的事物永远比不上玻璃窗后面所发生的有趣”。在面对自己惨淡无奈的生活现实时,窗户给主角夫妇将真实隔开的空间和契机,从而去远远地眺望和编造一个想象的完美影片,他们将所有美好期待投射在小小的窗户中,如痴如醉地追求和吮吸那想象的甜蜜,那幻想中的独属于青春的巨大激情似乎填补了中年生活密密麻麻的失意苦楚。对面那几扇玻璃窗是脆弱而迷人的,“只要它能够帮助我生活,使我感到自己的存在和价值,那么它是否真实又有什么要紧呢?”

    “真实,这残酷的真实”

    但影片并未停留在想象,在故事的第二阶段中女主角逐渐走到窗外,走向真实。女主角晚上睡觉时醒来不再从家里的窗户望向对面,而是走到阳台观看,而也正是这时对面放映的“影片”急转直下,对面的年轻夫妇因为丈夫得病均是愁云笼罩,那是女主角第一次意识到“影片”不再是影片,不再是想象中纯净的甜蜜。

    后来男主角带孩子外出,女主角单独在家又用望远镜看对面发现年轻丈夫躺在床上,然而此时门铃突然响起——干洗店送衣服上门,导演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桥段?可以认为是呼应影片后面年轻妻子说羡慕男女主角家庭幸福,因为干洗店送来的款式相同且都有we爱心的图案两件衣服明显是亲子装,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刻打断女主角的“观看”?笔者认为这插在“观影”整体情节中间的小插曲更像是通过外界的干预将女主从观看“影片”的想象中进一步拉回现实,提示女主角对面的年轻夫妇同样是活生生地生活在现实中,而不是她情感的投射和寄托。女主角看到年轻的丈夫死去被装进尸体袋运走后下楼也因此更加顺理成章。

    两位妻子终于都走到窗外,面对面地交流,年轻妻子也坦白——自己和早已病重的丈夫常常望着男女主“温馨”的家庭生活,无比羡慕,残酷的真实击碎了女主角的想象,而年轻夫妇对自己生活的美好想象又无疑让女主角感慨万千。结尾部分导演再次将鸡零狗碎但有温情点缀的生活摊开在女主角和观众的面前,而影片本来到这里就可以以女主角珍惜自己生活中的小确幸作为结尾,但导演又将镜头拉远将女主角一家放置在窗后,这并非无意之举。

    “全世界就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

    最后一幕镜头从窗内切到窗外,女主角朝窗前踏出一步望向窗外,和窗内的丈夫孩子隔开,其他人在光里,她一个人走到窗边走到光外而留给镜头一个孤独的剪影,可以认为导演切窗外远景镜头是为了呼应年轻妻子所说的常常望向中年夫妇,但这并不足以回答导演为何要设置一个和家人隔开的剪影?女主角又为什么要望向窗外?

    《皆大欢喜》中杰奎斯有这样一段话“全世界就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中要扮演好多角色……”,人们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扮演不同的人生角色,青年夫妇在扮演恋人,中年夫妇在扮演父母,他们无一不在人生角色这扇玻璃窗后面卖力演出,前文提到想象被真实击碎,但看似真实的人生角色又何尝不是一种社会建构性的想象。女主角也在努力扮演目前的“母亲”角色,她被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整个社会想象、认为和告知是一个母亲并需要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和生活,和年轻妻子的交谈让女主角前所未有地猛然意识到她被自己建构为一个母亲而非她所期待的她自己,于是在最后一幕她从光里走到光外,脱离了“舞台”聚光灯的照耀,她和丈夫孩子之间被光隔开,她有意识地把自己放置在孤独的状态中试图走出“母亲”的人生角色。

    但她始终不可能真正走出窗外,而只能望向窗外。如果走出窗外,她还是她吗?这背后所揭示的实则是人生角色和自我意识的永恒博弈,这也是两对夫妇陷入“围城”困境的真正原因。一方面,在青年夫妇和中年夫妇互相“得不到的在骚动”的现象之下,不是中年贪图青年的放纵欢愉,也不是青年向往中年家庭幸福温馨,其底层逻辑是人们被放置进编织进一个社会性的人生角色而又无法和真正的自我融洽相处,只好不断漂泊、找寻、向往;另一方面,博弈不意味着对抗,处在种种社会关系的人类,其自我意识和人生角色必然在交手中互相撕扯、吞噬,以至于连血带肉地黏在一起,正如前文的问题:女主角如果不是母亲,她还是她吗?真正的、完全的、固定的自我本质是不存在的,这种意义上的真实自我本就是无法追求的,人们在变动不居中定义自我。可以说,如果不是母亲这个角色,女主角也不会有充满激情欲望的自我认知。自我意识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在否定中被肯定的。人生终究是需要扮演的,人们终究要回归建构的想象,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导演没有拍出女主角告诉男主角邻居家也在回望的真相,也许正在于女主角也有了这层考量——不如活在“真实”之中。

    影片没有在破碎的想象和残酷的真实面前停止,它继续点出所谓“真实”的建构性质而向“想象”回归,此时的“想象”之窗和最初荧幕式的纯美想象不同,不是虚幻的镜花水月,而是社会关系中人生角色的隐喻,它所表达并不完全是近年来让人们珍惜身边小确幸的主调而充斥着面对无可避免的命运的清醒、悲凉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