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第九集我看了四遍。每看一遍,就多心疼她一分。本来以为她如此接近真正的幸福了,你看,她实现了自己开公司做小型经理的愿望,并且她和Ralph的爱情要比跟Bojack在一起时稳定美满的多,因为Ralph不是那个能让她在欢爱之后偷偷说“Don't break my heart"的无耻丧蛋Bojack.
她的生活是在她自己手里变好的,她看着那个什么都比自己好的Gekko并且意识到自己不再嫉妒了,甚至当Gekko嘲笑她的裙子穿了八百遍时,她能真正地放下技不如人的自卑。
Normally Princess Carolyn wouldn't be rattled, but that day she realized Vanessa Gekko no longer had any power over her. In truth, the woman had challenged and inspired Princess Carolyn, not only to be a better agent,but to be brave enough to try and have it all.
于是,带着公主式的刻薄说:”你看上去真疲惫啊。”
这是一个女人带着自信的反驳,是成长和经事让她更勇敢,像个呼风唤雨的王一样去征服天下。即便随后错失工作机会,以往的她可能还有些时间为自己感到一些悲伤,现在的她,move on in no time.每次失败确实让她更好更强大了。这是为什么身在职场的女性都感同身受的原因。
得知自己再流产还被嘴贱的白犀牛数嘲讽时,公主都没有哭,再到发现祖传的项链不过是J.C. Penny里的镀金产品不值分文时,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最后的骆驼稻草,在车里哭起来。你知道如果在美国,再没有比车里更适合放声哭泣的地方了。你在家里哭,邻居听得到,你在公园里哭,又打扰了那份清静,然后你只要停在某个车位上,车头冲着一堆灌木丛,你就与这天地隔开啦。你放声大哭或者是大骂,便没人听得见了。我这样干过,我给朋友打过电话,跟前男友大声争吵,在麦当劳午夜的停车位上躺在后座里跟我的狗子一起看过星星。
于是看到这里我也哭了,可就算是哭泣,编剧对公主也太过狠心,从开始悲伤到假装没事地接起Ralph的电话,只有短短的15秒。
公主再要强,也受不了在餐厅时听到的Miscarriage的谐音,无情地提醒她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现实。Ralph来到她的公寓时,其实没有一句话说的不对,如果公主真的没事,她不会生气地与Ralph分手,她分手是因为她知道他们想要的不一样,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甚至他的家庭背景也是这份和谐音谱里一个走调的符。她相信不管多么困难,只要她想要,只要她努力,她最终都能得到。这大无畏且义无反顾的乐观精神要么让人感到愚蠢,要么让人肃然起敬,活就活一口气呀!她的声音里都是勉强的“I‘m fine, I'm ok." 可Ralph不信,一个流产五次的女人,还怎么保有这份自信呢,他不是不爱Carolyn,他只是不相信奇迹,也更现实。于是他选择了给她空间,给自己尊严,像Judah一样,失望却又撑起成年人最后的尊严,体面地伤心离场。
沉浸在悲伤里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为悲伤是一个舒适区,当你有能力悲伤时,你就不断地懦弱地重返这个区域。但公主不,公主还能听着Bojack吐着无关紧要的烂槽,咯咯笑出声来,没有眼泪,没有哀哀怨怨,没有哭天抹泪地跟他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因为Bojack对不幸太感同身受了,他更没有处理悲伤的能力。于是公主只是说,我感觉糟糕时,就会想象我的重重重孙女在课堂上讲起我的故事,所有的事最后都会善终的,不然这个故事要怎么讲呢。
Bojack说这是假的啊。
哦当然不是假的,当时间以豆子计量,老师被机器取代时,这个故事有结局的。这能让公主觉得略有安慰的事情是可以发生的,只是当下的你我与他们毫无不同,并非有那么盲目长远的信心,毕竟Suffer and suck it up才是我们的常态。
我相信Princess Carolyn和Ralph的故事远没有结束,如果结束了,那么Tank and the Bangas的片尾曲里有这样的歌词,“ If you love each other, It doesn't matter where you are. You will find each other.” 不管真爱是不是Ralph,或者别的什么人也好,公主殿下才是我们心中的主角,我们祝她幸福,也祝自己幸福。
也许身处此间,难免因短视而受苦。但愿你我都强大,但愿你我始终坚信,但愿你我总是祈祷。
“Oh heart, Oh heart, stop making a fool of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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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Bojack不完全是一部"丧"的剧。如果你对于这部剧喜欢的只是营销号转发的几张台词截图,喜欢在朋友圈发两句"毒鸡汤",那错过的不要太多。你看到的只是丧,我看到的是和丧不停的搏斗,那我们谁才更"不健康"?
第三集Todd对Diane说What if you take your important stuff and hide it in some juicy gossip?其实Bojack就是那个juicy的东西,而其中hide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环保,有政治,有性别,有家庭。
本季将Bojack的家谱向上理三代,慢慢展现时光如何摧残sugarman一家。有一幅广为流传的标语是nobody is born racist,那同样 没有人生来就那么丧。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你可以把一切都怪罪到原生家庭头上,而是我们并非有那么多自由那么多选择。祖母痛失长子,悲伤而已,却被拉去做了手术。Beatrice差点和另一位渴望摆脱父辈阴影的Creamerman结婚,然而一个孩子让她远走他乡。雇不起女佣时Bojack太耗精力,而富贵后,Butterscotch又搞大了女佣的肚子,这时她说,别学我。
性别也是个大问题。剧中的女人大都坚强独立,Diane和Carolyn不必多说,被时光拖垮的Beatrice也是拿到了学位的,堪称当时的进步女性楷模。而男人们基本只有偏中性,asexual的Todd还算某种意义上的"靠谱"。其它都各有各的糟糕之处。祖父那种时代局限(今日依旧存在?)的厌女症和父亲的不负责任,新闻主持人那种white male的态度等等。
但是poison之集大成的Bojack(我们可以从第六集中他的脑中所想瞥见一斑)实在慢慢变好的。而慢慢变好是最重要的。第六集中不停自怨自艾的小蓝(blue)马在最后一集中为了Hollyhock排队,填表,和每个愿意说话的人谈,做他自己不愿做的所有事。我会为你拜访我不想再见的女人,不想再见的母亲,带她回家,去找娃娃,带你去看我工作,警惕你身边的年轻坏包,因为你是the only good thing in my life.第五集Bojack说再也不会撒谎,第六集Hollyhock问长大了脑子里的小声音就会消失的吧,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Leon对 Mathilda 说生活总是那么艰难,而我说声音会消失,不是骗你,是我真的愿意那么相信,你不会重蹈歧路,而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这部剧变的越来越不仅仅关乎Bojack Horseman, Diane不再只是Bojack不能在一起的传记作家,她在地震时喊"一切我都遗憾",对Bojack说:"你是我认识最混蛋的人,而对我来说唯有你才有意义"然后勇敢的继续维持感情,而花生酱先生是她生命中唯一non-shitty的事,直到12集心碎,说 I'm so tired of squinting. Carolyn彻底拜托Bojack,爱上老鼠,怀孕,流产,单身,一切都崩塌时候幻想着曾孙女描写她的成功,Bojack说那是假的,但她说这能让我好过些。看到以从未出世的孩子命名的新剧,又重燃斗志,讽刺地靠Bojack的名声使剧得以付梓,因为人生像密林,唯有穿出,大龄单身女创业者的自我救赎。 "不知所云"的Peanutbutter和"点石成金"的Todd本季着墨相对较少,但是你还是能看到Todd和Bojack坚决的说不,我们不说话就挺好,慢慢接受自己的asexual。 Peanutbutter吸取前车(前妻?)之鉴,想更认真对待这段感情。
我个人眼睛最湿润的时候是第11集的结尾,Beatrice有如大梦初醒,刚刚说过再也不见的Bojack没有接着顶嘴,而是把母亲带回到年幼时那个夏天的下午,生命中最后一段美好的时光。
而第12季开头Carolyn一席话提醒你:
I got into this business because I love stories.They comfort us, they inspire us,they create a context for how we experience the world. But also, you have to be careful, because if you spend a lot of time with stories, you start to believe that life is just stories, and it's not. Life is life, and that's so sad, because there's so little time and...what are we doing with it?
尽管对剧十分喜爱,但还是要move on, go through,大胆地往前走,如鲁迅先生所说的一样:忘了我,管自己生活。因为Life is life,无论是Bojack的还是你的。
Still, 不止是这些 对吧 剧中的各种幽默各种讽刺也让人赞不绝口,讽刺说客怎样滥用公帑,人们如何关注候选人的细枝末节而非stand因为那不重要,新闻如何click-bait,节目如何肤浅粗俗。第4集"it can be"是《Newsroom》,第10集运送Carolyn一段简直像《致命框架》。
如果你点进剧中出现的网站:,会发现 在 现在时间的最下边写着:
PHILBERT A WHAT TIME IS IT RIGHT NOW ORIGINAL SERIES COMING SOON!
先谈配角。
Todd可以说是最让人惊喜的一个角色了,本季从第1集起他就保持了自己的一贯水准,从未苛求什么,但往往水到渠成,处处躺赢,堪称本剧的隐形赢家,第3集更是从官方角度给Todd盖棺定论——The most giving man the world has ever know。当然本季对于Todd的挖掘并没有仅限于他的各种奇思异想,无私奉献,独领风骚的时尚气质,同时还着力于他的自我认知上,从原先一张沙发就足以满足所有需求,到现在开始正视自己的Asexual取向,在关爱他人与关心自己间慢慢找到平衡,这一点对Todd无疑是一种进步。也正如乐队指挥狮子所言
Sometimes when the triangle part is coming up, I find myself hoping he won’t show up. No man should be asked to give that much.
Princess Carolyn继经历过糟糕的40岁生日的一天后,本季又一次经历充满打击和失望的一天,遭遇被解雇、孩子流产、传家宝项链被证赝品、失去得力助理、最后和伴侣以分手告终,经历这一切后,她只能靠想象自己的重重重孙女在未来向世人自己的太太太奶奶的伟大成就聊以慰藉。PC从一开始就以女强人自居,也如医生所言
You are a tough board. Except for, you know, your uterus area.
这也就导致她不习惯依赖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做决定,任何事情她都希望亲历亲为、尽善尽美。就像第9集中她对Ralph所表达的,即便自己已经流产过5次,她始终希望依靠自己来生下一个Baby,即便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还会再流产5次,她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和身体准备,也绝不会考虑借助其他办法,她始终相信自己的身体能够生下健康的Baby而无需他人帮助。某种程度上讲,PC和Todd也有相似之处,她总是愿意为自己心爱的人或者事业贡献全部精力,Bojack都表示God knows you’ve done enough for me,只是相比之下她没有Todd那么幸运,幸运之神总是没能眷顾她。长年累月的独立自主已经让PC变得难以依靠他人(hard to need people),虽然在这样一部致郁的剧中很难看到圆满的结局,但还是希望下一季能有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出现。
Mr. Peanutbutter一生致力于让别人喜欢自己,但很多时候又很容易用力过猛而不自知,对于事情的是非判断往往凭借直觉,以取得他人好感为选择依据,而这种 “好感” 往往只是表象上的、肤浅的好感,内心深处的互相认同是他所无法感知的,做出竞选州长这种离谱的事情在他身上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Diane对PB的这些“出于好意”的举动往往感到受之不起,又无法当面点破。这种矛盾在他和Diane间从已经有过多次苗头——第1季中,Diane理想的求婚是只有两人在场,没有摄像机、没有围观,PB则找人在暗中记录了一切;第2季Diane的生日她对二人世界已经相当满足没有任何奢求,并且先前曾多次强调自己不喜欢派对,却不得不对PB组织的惊喜派对强颜欢笑。不管是Ballroom还是Belleroom,Diane认为那只是属于自己的幻想,她并不喜欢他人将这个幻想变为现实。PB虽然出于好心,但她还是无法佯装欣然接受,相反会感到一种侵犯。在隐忍数年后终于说出I’m so tired of squinting。
经历了前三季的“丧”和“致郁”,一直在失去朋友、至爱的Bojack本季终于开始寻回自我,开始弥补破碎的人生。不论是重返母亲儿时的湖边小屋重新体会母亲幼时在心灵、亲情上所受创伤,还是回到LA后,与意外的闯入者Hollyhock以及自己的母亲同住一个屋檐下,再次拥有家庭,尽管跌跌撞撞,但结局终究充满希望,他解开了与Hollyhock的身世之谜,尽管没能做一名合格的父亲,但作为一名兄长已经得到认可;他一定程度上化解了和母亲的情感冲突,重新开始理解母亲;同时他也得到了Todd和Princess Carolyn的谅解,并且可以说是第一次让PC不觉得他是一个Asshole。Bojack的母亲因为童年丧兄、母亲被父亲无情切去前额叶,因猩红热而失去最爱的玩偶以及不够完满的婚姻等等经历变得冷酷无情,让幼年的Bojack没有享受到母爱,对Hollyhock的生母做出和自己父亲相似的剥夺所爱的举动。即便Bojack说她罪有应得,但她显然也并未从这种冷漠中享受到多少愉悦,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回到童年的湖边小屋,和自己的哥哥、母亲度过幸福一生。Bojack在母亲的影响和自己过于放纵的生活方式下,逐步形成了这样的自我认知——自己太过于Asshole,以至于不会有人喜欢自己,并且以这种心态自居而放纵自己。第12集中,他终于不再放纵自己,为了帮助Hollyhock找到生母,主动去做自己先前最反感的事情——排所有的长队,问所有不愿意理睬他的工作人员,只为获得一点有用信息,可以说这是他为数不多地主动、放下身份甚至于放下尊严为他人做事,面对Hollyhock的8个养父,他同样诚恳地表示自己可以永远不见Hollyhock,但她理应知道自己生母的消息。本季中Bojack第一次开始重新拥抱生活,接近身边的人,主动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反思、弥补,尽管他的个人生活依然很糟糕,尽管他的经历依然很丧很致郁,一切都无法阻止他回归生活的脚步,这一次,也愿生活能接纳他。
Welcom back, Boj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