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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日和 東京日和(1997)

简介:

    摄影家岛津已喜男(竹中直人饰)想要出版一本摄影集,这是一本献给亡妻阳子(中山美穗饰)的摄影集,标题为《东京日和》,岛津希望藉着这本摄影集,重新去感觉他和阳子之间的情愫与回忆。

演员:



影评:

  1. (两年前的东西了,blog里的图文链接很多已经失效。片子是隔一年半载就被注定要发现它的人所提起,同时反复拿来抒写一番的那种。既然首页有出现,同时中山美穗又要出演新片,这篇旧文放这里保存下。)

    竹中直人在1996年周防正行的《谈谈情,跳跳舞》是个猥琐的小职员,把小人物的舞蹈激情表现得异常到位,后来的好莱坞翻拍版根本难得其精髓,无论是役所广司、草刈民代或者竹中直人的角色。作为导演身份的竹中直人也是才华兼备,代表作有《无能的人》、《119》、《连弹》、《东京日和》以及新作《再见,Color》等。在《东京日和》他的表演内敛而深沉,完全脱卸了其他作品中的印象,日本有很多导演擅长既导又演,代表人物例如北野武、冢本晋也、竹中直人等,而在其中竹中直人无疑是属于佼佼者之列,他的演出量和角色丰富程度让人折服。

    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被古人并称为人生三大不幸,中间那个在今人看来已并非绝对的不幸,在《东京日和》里人们要遭遇的就是其中之一,生命即逝恰能证明着内心的最后留恋。我们知道的,岛津爱着阳子。

    伤感的旅行

    荒木经惟拍摄与阳子有关的摄影集是《伤感的旅行》和《冬季的旅行》,而《东京日和》则来自荒木经惟的同名散文随笔集,于是影片不可避免地带着伤感的基调,柔美画面弥漫着温暖气息。

    岛津和阳子的亲密相爱并不是用生离死别来渲染,那可是大失水准的手法。在阳子的离去表现上甚至连相应的场景都没有,只有画外音旁白,大爱无言,大音稀声,形容影片最后一句台词再是合适不过(我的摄影生涯,是从与阳子邂逅开始……)。阳子走了,荒木经惟却没有停下来。

    阳台,天空,积云,相框,风吹动的床单,地上漫步的猫(图1、3),影片前后出现了这样一幅相似的画面。影片流动平缓难免有沉闷顾虑,尤其是阳子饱受病症折磨,而影片并没有明示,压抑和不解亦是伴随着剧情发展。小煽情有雨中的《土耳其进行曲》和路边的石头钢琴——而钢琴正是影片配乐的主选,或者还有岛津在墙上偶然发现妻子秘密后的悲伤以及慢镜中结束的片尾。

    影片里有着大量的室内固定长镜头、室外平移长镜头以及接近360度的旋转长镜头,以倒叙追忆展开,穿插着过去普通的家居生活,再不时回到现在时,夹杂着若干轻重不一的当前生活。如此安排并不巧妙,没有采用大倒叙的回味绵长或者更为工整的穿插结构,竹中直人体现更多的是顺其自然的“平常心”,也就是顺着追忆的线索展开而来,一段想完回到当前又放任思绪蔓延。

    阳子在船上安静睡去的画面来自荒木经惟《伤感的旅行》第80号作品(图2),大约这个场景打动了无数的人,和雨中的《土耳其进行曲》或者等候他们的罐太郎一样,细节在《东京日和》显得尤为丰富,岛津和阳子的生活正是无数细节剪辑安放在一起。

    结尾回到了三年前夫妻二人返回东京的站台,悠扬的音乐忽高忽低,寻常的技巧、典型的爱情片结尾依然让人动容。等待中,慢镜里,阳子朝着等候她的岛津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小簇野花和两罐饮料。那是一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流露着不多见而夸张的喜悦。

    站在岛津背后的矮个列车员正是《东京日和》故事原型的主人公荒木经惟,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没有了记录片里的张扬不羁,对着岛津点头一笑,转身离去。岛津和阳子上了列车,现实和虚幻的交汇在结尾产生了强大的震撼力量,荒木经惟在电影里目视此般场景,再一次转身和阳子道别,步伐是那样的坚定从容。


    荒木的转身

    一直以为中山美穗欲哭还笑的表情是相当经典的,而她在《东京日和》的结尾又一次感染了观众,列车里夫妻二人兴高采烈、笑得喘不过气般几近让人落哭——这究竟是欢喜还是哭泣。“快乐吗?和我在一起,快乐吗?”岛津怀疑着。


    我们可以活到94岁吗?

    这样的疑问在一部追忆爱人的片子颇有讽刺意味,接近于生活再现般的影片在多数时间显得过于平淡,阳子的一颦一笑,过分敏感到精神崩溃边缘。因为阳子的生命是那样短暂,幻化的黑白影像里悄然出现又无声而逝,隐忍的哀痛背后正是多数时候乐观健谈,富有创作激情的摄影师深沉的内心。

    向日葵在一部和生命与死亡有关的电影里总是不时出现,在它背后隐喻着对生命的满腔热情和无限希望,在《东京日和》之后向日葵场景更为壮阔的中国半主旋律片《停不了的爱》以及日本纯爱片《借着雨点说爱你》,它都充当着点题功效。

    生命的旅途是影片的又一主题,并没有由于太多温情流露而减少,从那场戏到那本书,生命(命运)一直左右着影片进程。

    很多时候阳子总是带着浅浅的忧伤,恰是这种忧伤让岛津难以释怀。阳子的敏感到忧伤,岛津的思念到哭泣,也许只是太珍惜对方。在阳子忧伤的背后,如果放大来看,也许仅仅是病魔的梦魇或者生命走向尽头的使然。

    但是为何要掩藏忧伤本身,至少多数时候的阳子确实并不快乐,而岛津也不知晓妻子身患绝症,虽然他体贴照顾着阳子。无论是影片表现还是岛津感受,阳子的表现总是时有压抑,又或者透出一点阳光,例如两人街上的意外相遇。而事实正是内分泌失调症的她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很多人会对阳子的神经质捉摸不透,这是影片没有明说的一点,包括“飞蚊症”也倾向于认为这是癌症前兆),细腻的观众也可以在阳子的异常行为和病症之间做些联想。

    说到底《东京日和》又是一个追忆怀旧的过程,带着不可避免的忧伤,这种感伤不像是无意识的阵痛,而是有意为之的追思。影片里出现了几次“丢失”,阳子离家未归、和小男孩出外、理发后不见踪影,在屡次找寻归来的背后,寻而复见终于成为岛津恍惚间的残影,他终于是没能再找到阳子。于是时光在结尾闪回到三年前阳子跑向岛津的一幕,阳子自己回来了,只是存在于记忆中。

    照相机在《东京日和》是不可缺少的道具,它记录了阳子无数美丽的瞬间同时又是岛津赖以生存的手段。作为摄影师,岛津以妻子为素材拍摄了美好的写真集,令人羡慕。然而在这背后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景?

    类似感觉就像一个疯子拥有过人的艺术才华,一个神经病人曾经家喻户晓;金庸小说里资质平凡的人到最后拥有绝世武功,被警察当成露体狂且怀疑有轻度弱智的何金银能够以搞笑的无敌风火轮掀翻大师兄。列举以上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对现实中荒木经惟表现出来的创作疯狂和精力旺盛产生的诧异——结论就是一个外表怪异又或者被当成色情狂的人竟拥有着真挚的爱情。

    该结论并非只是个人判断,依然会有超过半数以上的人对《迷色》中荒木经惟的张扬表现产生抵触情绪,于是人们必然地认为如此温情流露的生活经历不应当出现在他身上,或者说反差过于强烈而难以置信乃至是让人疯狂妒忌。联系及竹中直人为拍摄影片征求荒木经惟应允的经历,也难怪有人说《东京日和》大有美化荒木经惟之嫌。

    如此说来自己似乎在强加道德批判,然而《迷色》却花费10~20分钟的篇幅来讲述荒木经惟的爱妻阳子,它只是一个窥视的过程,比如搬来荒木经惟镜头中的Bjork、采访北野武大叔等人,谈及荒木经惟的摄影生涯,他们或多或少会真情流露,窥视的过程与摄影的关系并不大,或者说隔着一层东西。北野武端坐的说着和荒木在东京同一个地区的成长,后来说到荒木热爱的摄影竟然眼眶湿润,他称自己不知道是否喜欢乃至热爱着电影——是否在荒木式的身心投入面前,很多人都会怀疑起自己所从事工作的热情。

    那些模特们,不管肥瘦美丑,在镜头面前说及荒木与摄影,都相当平静,而不会有提及荒木的摄影总会出现“异色”之类的惊讶。其中一个模特提到了“现实的顶点”,也就那张握在一起的手照片。

    正如很多拥簇认为《东京日和》反而破坏了荒木印象。是的,《东京日和》只是荒木经惟温情和感伤的一面,艺术化的背后,在《迷色》和《东京日和》之间你会发觉竹中直人只得荒木经惟十分之一不到的神貌,而中山美穗却有着远甚于亡妻阳子数倍的优雅貌美却少去了某种神韵。如此说来并不是为了损贬影片的演员选择或者表演不到位,因为它们都不影响《东京日和》在最后成为一部好电影。在距离真实不远的地方出现,《东京日和》就应该是这般样子。

    阳子在船上安静睡去的画面,《迷色》里的荒木经惟说只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做爱太累了,这种解释正如他在阳子离去后投入了更多精力于摄影上,千奇百怪的照片——死亡与再生,艳色与禁忌。事实上人们更倾向于接受主流的东西,对于异端的东西则要审思三分,如同法斯宾德最为人熟知的作品是大众化风格的《莉莉.玛莲》,所以荒木经惟的《伤感的旅行》和《冬季的旅行》打动更多人潮湿的心,相反他的《色情花》之类一般人则要被禁忌所扰。

    阳子走了,花却开了。瞬息万变的浮云被荒木的镜头记录了下来,然而我们真能体味出其中的不同或者情感?



  2.    安静而有张力的东西,是我无法抗拒的致命弱点。只需要稍稍一个长镜头的移动,或者停滞,或者凌乱,我便完全深陷。
    譬如《东京日和》。

    这是一部适合在冬天看的电影,尤其是今年的冬天。南方早早到来的冬天,厚厚的积雪,湿冷的空气。那时还在兴奋着满天飞雪的时候,东南亚的海啸刹时吞没了十几万生命。于是,似乎全世界都幡然省悟:生命是无常的,我们应该且行且珍惜。
    只是日本写真大师荒木经惟在好多年前就明白了,他用镜头记录亡妻阳子的一颦一笑,出了一本摄影散文集献给她。于是这些回忆,在东京日和的季节里,潮湿着迷漫开来,蒙湿了眼睛。

    “东京日和”是日本的一个节气,竹中直人导演的这部影片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故事情节,可以说整部片子是有这对夫妻日常生活的片断剪辑而成的,大多数的情况是你犹如在看一部无声电影。
    这家的男人是个摄影师,整天拿着照相机出去拍照,女的在一个办事处做事,是个美丽敏感,略带神经质的女人。两个人组成的家本来就宽敞冷清的,更何况两个人都不善言辞,岛津沉默,而阳子忧郁。阳子没有孩子,感到寂寞,始终都在疯狂的边缘。岛津深沉地爱着情绪起伏的妻子,无私地呵护她,他们仿佛在两个世界,而这两个世界又似乎融为一体。
    直至影片结束,这部片子都没有一个接吻或者示爱的场面出现,连爱的言语都是没有的。但从两个人不止一次的吃饭镜头中,从被有意延伸的长长的对视中,看的人很轻易就能捕捉到当中绵绵缠绕着的情愫,并且深深为之感动。

    有时候我们都会问,究竟什么样子的爱情才是细水长流的。我们会这样问,常常是因为太过年轻,向往不切实际的激荡,渴望动荡不安轰轰烈烈,以为那才是爱的颠峰。等我们再长大一点,从头再看那些所谓的爱的记忆的时候,刹那明白过来,只不过年少气盛只不过心高气傲。
    那些细水长流的爱情,一切都是从眼神中拓展,蔓延到生活无边的角落。
    《东京日和》从生活的细节出发,捕捉最原始最本质的恩爱缠绵。在东京温煦细小的阳光下,时而优雅时而感伤地描绘出夫妇间真挚的感情,是一部以优秀的影像和音乐所孕育的一段感人爱情故事。

    荒木经惟在原著中这样写到:
    “我以摄影为生,家里有个宽敞的阳台。黄昏时分,斜晖映地,外头风景如水彩画般鲜艳夺目。
    那一年,阳子还在世。
    阳子是我的妻子,我很爱她。
    因为内分泌失调,阳子会经常歇斯底里的发疯,终日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朋友们都有意疏远她,我很难过,但能做的也只是极力避免触怒阳子,全心全力的保护她,不受外界伤害。
    ……”

    记忆好处是让人可以过滤掉很多无足轻重的情节而只剩下一些感人至深的细节。
    于是即使作为观众的我,在想到阳子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在穿梭的车流、在冷漠闪烁的红绿灯前,静静站立或匆匆疾走的样子;想到她的外表的坚定与内心的紧张;想到一个美好而脆弱的女性之躯正独自承受整个世界,外面的与内心的,——也一下子就觉得非常伤感。而作为丈夫,这也是荒木经惟第一次在人海中“发现”妻子独自一人时的震颤性感受。

    结尾的时候,妻子已经死去三年之后,丈夫为朋友做饭时发现妻子留在墙上的手迹。这时镜头转回三年前返回东京的那趟列车,丈夫站在车门口向站台远处眺望,看到妻子抱着两罐饮料和一小簌野花向他跑来。高速摄影把中山美穗饰演的阳子幻化得无比纯真、快乐,尤其是因为她的脆弱…… 此时,你即便很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电影叙事的技巧,你还是会禁不住感动。因为两人跌坐在车厢里时的相视大笑。他再没有四处找寻,他终于领悟“蚊鸣”无法带走妻子,她带着野花和饮料赶回了……

    如果什么东西是没有未来的,那么一定是爱情了。但是也只有爱情,能够永恒存在于记忆中,让你寻着她的身影,俯首称臣,做她虔诚的门徒。
  3. 很喜欢的电影,名叫东京日和。 而最开始时,我并不明白日和的意思。 原来,是好天气。 「映画」 东京日和。竹中直人导演。 改编自摄影师荒木经惟的原作,也是荒木与妻子阳子的真实故事。 我一直喜欢松隆子,称呼她做小松,她是那么一个温暖可人的姑娘。 四月物语。东京日和。 那时这是她仅有的两部电影,于是很想看一看。是这样开始的。 小松只是出现了一小会儿。 影片大段大段拍摄的是竹中直人与中山美穗,他们之间琐碎的生活。 她用力地切胡萝卜。猫儿睡在椅子上。 他们争吵。她在他面前哭泣,他伸出手拥抱她。 他们在石头上弹奏钢琴曲。 他们踢着啤酒罐子,一路上断断续续的清脆声响。 颠簸的火车发出与铁轨的撞击声。他们笑。 还有,他拍摄她熟睡的样子。 这是一部如此平淡的影片。 在看完之后,几乎无法回想起具体的情节和起承转结。 却留有隐约的情绪久久挥之不去。 「东京」 我进入荒木的官方网站,寻找到他与阳子结婚的年份。是1971年。 而在那里,我还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私の写真人生はヨーコとの出会いから始まった。」 他说。我的摄影生涯是从与阳子相遇时开始的。 荒木曾在日本的大型广告公司“电通”就职,与同社女职员青木阳子恋爱。 三年后,二人结婚。荒木辞去工作,成为摄影师,自费出版了第一本摄影集《感伤之旅》。 荒木经惟并非只是影片中平淡生活的中年男子。 他一直大胆而逆反,百无禁忌。作品风格之强烈,令人过目难忘。 曾在学校的图书馆随手翻阅原版的日文摄影杂志。看到一系关于城市街景和女子的照片,断定是荒木的,翻到最后才发现边角上用小号字写了作者姓名。果然。 亦曾看到他为女演员深津絵里拍摄的一系列照片。 深津留短发,穿素色衣裙,眼神淡漠。 一直觉得深津有很特别的气质,与无论是大搜还是空星里的她都不同,而荒木却拿捏得好,虽然用的是最简单的色调。 暗仄的大街与建筑,色彩嚣艳的花朵,被捆绑的赤裸女子,空旷天色。 荒木的作品大多围绕于城市,声色,死亡,再生。而一切的中心便是东京都。那些繁盛和荒旷,只有东京才能催生。 东京如同一座盛大的欢场,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可它却仍是冰冷的石头森林,冷淡漠然,即使欢声鼎沸,亦不能遮掩。繁华极尽,于是荒芜极尽。 「日和」 而东京日和是一个这么温暖而简单的故事。 影片里很多知名人物客串的小角色。 松隆子是开篇时来拜访的几位朋友中的一个。三浦友和是阳子就职的小公司的中年社长。津田宽治演小店店员。还有警察和杂志编辑,分明是名导演中田秀夫和森田芳光。 而在最后你会发现荒木经惟的名字。 他曾悄然出现在这个讲述他与深爱的妻子的故事里,而我们都不记得。 在影片结尾的列车上。 1990年,阳子病逝。 第二年,荒木出版《感伤之旅·冬之旅》,记录了妻子住院期间直到葬仪的过程。 其中的一张是这样的。 两只手相握在一起,那是荒木和临终时的阳子。 木船漂在平静的湖面上。 阳子躺在小船里,在温暖的日光下睡熟了。 荒木看着自己的妻子,轻轻地拍下了她的睡脸。 那一日,东京是好天气。 九

  4. 看过电影,吃过午饭,窗外响起了雷声,轰隆隆的,许久之后,此时暴雨倾盆而下。
    站在窗前,看见笔直的雨75度角倾注,心里是看过电影之后的淡淡而执拗的哀愁。
    东京日和,片子里都是明亮而不耀眼的光,只有一次大雨,是岛津和阳子在郊外跑步遭遇的,雨中,他们发现了一块巨石,阳子说,像钢琴,两个人跑过去,放上手指,边弹便哼,音乐的旋律就流溢出来,渐渐汇成欢快奔放的调子,情不自禁大声笑,阳子高兴地跳上岩石,在雨中旋舞,岛津也跳上去,抱住她一起舞,还是不住声的笑,和着大雨的音乐和笑声,有种奇特的和谐……
    东京,有阳光的宁静的街道、静悄悄的屋外的晒台、如丝如缕的蝉声、沉静的女人,一切都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女人叫阳子。
    也许一想起这女人,想起和她一起在东京度过的日子,心里涌起的,就是晴空万里下的宁静吧。
    这是一种空,因为空,而没有什么比它更满。
    竹木直人因为被摄影师荒木经惟的同名书打动,拍了这部《东京日和》,电影故事和书的具体关联不大,保留了主人公摄影师的身份,和阳子的名字。
    “我的摄影生涯,是从遇见阳子开始的。63年入电通社,拍摄的第一幅作品就是阳子的写真。”荒木经惟在书的前言这样写,简单追述了他们的相识相携。“那一阵子,我们两个人在东京每日吃喝玩乐,欢愉之情,难以言表”,“本以为会一直这么放纵下去”,但“90年1月27日,阳子永远离开了我”。27年。
    今来回来火车上带了两本书,就有《浮生六记》,这本是年里在看的书,车上竟无心看,至今没有看完。但总觉得《东京日和》与《浮生六记》颇类似,都是感情甚笃的夫妻,妻亡,而夫徒自伤感怀想。
    芸娘是聪慧女子,闺房记乐常有应合巧妙,而阳子却有残缺,电影里的她,内分泌失调,记不住人的名字,患有飞蚊症,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失踪三天,告诉同事明明好好的丈夫出车祸,带邻居家不爱说话的男孩回家玩,给他穿女孩子的衣服,带逃学的他去郊外的那块大石头那里去做作业……
    因为爱着这样的妻子,岛津常常提心吊胆,想着要尽力呵护她,不受伤害。有一天在街上,无意中见到独自一人的阳子,岛津想起,这是“婚后,头一次见到阳子一个人的样子,觉察到没有我,仍可生存,虽然是理所当然,仍令我血腾”。
    有一天,临睡前,两个人看着窗外,默默无语。岛津说,别人都说我们感情好,也许是真的,但是……为何要隐瞒应该谈的东西……也许是太珍惜对方吧……阳子,快乐吗,跟我在一起快乐吗?阳子转过头,说,别问我,我要哭了。
    岛津有一次大哭。是两个人纪念结婚纪念日到柳川旅行,很快乐,一次他理发阳子在屋外等,他不知不觉睡着了,出来时阳子不见了,他焦急万分,以为妻子又丢了,到处去找,终于找到,见阳子躺在他们坐过的游船上,蜷成一团睡得正香,看见她恬静的样子,一路的焦虑终于化作决堤的泪水,是很认真地,失声痛哭。
    那是他给阳子拍照的地方。游船上,看两岸山水的阳子,不住给阳子拍照的他,阳子回过头来婉约的笑,其时她很快乐。
    他找得到她。另一次是在雨天弹过琴的大石头那里,她带着邻居家的孩子在石头上做作业。
    原来阳子都记得。只要他也记得他们的快乐,哪怕她不见了,也能找到她。他们共同生活的那些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记载了快乐的点点滴滴的,那些细节。
    还要问什么快不快乐吗?
    有一次吃过饭,阳子踱着圈走着,轻声说,你对我太好了。岛津却很急,大声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阳子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说,别这样盯着我看,我只是在走路。岛津沉吟一下,微笑着说,我再不会这样盯着你走路。阳子知道,岛津一直在小心保护她,他见过自己的上司,知道她说谎的事,他关心她的飞蚊症……她都知道。岛津也明白了阳子的心。
    尽在不言中。好不好,快不快乐,都丝丝缕缕刻进了日和般永远明净的生活里。所以根本不需要言语。言语多么轻薄,而大爱总是无言。
    摘两段荒木经惟书里的话——

    东京日和。思念阳子,决定出去走走。至银座和光,想起了东京站的日光。在纪伊国屋店,买了廉价和高价的商品,还有《裸像》中的“裸像”。回家,收到《ON THE LINE 》2月期杂志,读了阳子最后的文章,哭了。(2月17日)
    至于以后,嗯……暂且打算去河边呆一阵,望碧空万里,任脚下河水安静流淌,随波漂零,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后记)

    看了这部电影的感受,于淡淡的景致之中的淡淡的哀愁,萦绕不去,是没有言语的两人世界,就在淡淡的一切中,唯一满溢的就是爱。感动了竹木直人,也因之影像感动了很多人。
    静静地望着河水,时间的河流永不停歇,拥有之后的虚空,虚空中体会到的拥有,总是在交错斑驳中填满我们的生命。
    如此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