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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规 行規(1979)

行规 行規(1979)

又名: The System

导演: 翁维铨

编剧: 翁维铨 李茜

主演: 白鹰 石坚 焦姣 钟志强

类型: 剧情 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香港

上映日期: 1979-12-12

片长: 83分钟 IMDb: tt0470963 豆瓣评分:7.5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翁维铨擅长拍摄纪录片,他的第一部执导商业作品<行规>,也被称为以「半纪录片」方式拍摄。 。不过<行规>确实是一部剧情片,说的是一个正义澟然的警察,周旋在线人与毒犯之间,希望把大岛枭拘捕,最后却落得悲剧收场的故事。

演员:



影评:

  1. 香港新浪潮中的警匪片,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描摹社会现状的面相做出努力。章国明在《点指兵兵》中以主角毫不拖沓的死推翻了表层的警匪叙事,迎来的是一个令人无可奈何的社会大气候。几年之后,蓝乃才的《暗渠》、李修贤的《公仆》基本上是沿着这条新开凿的道路走下去,只是关注点更聚力于社会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行规》的这种社会性可能更加纯粹些,它从一开始就舍弃了表层文本的叙事能力——它几乎就是从「社会」出发的,而不是让人物运动最后汇集并跃升到社会的那个全体去。于是我们看到,白鹰这个角色作为男一号,他的能量在一开始便被累积到了最大;也就是说,他处于由静至动的最大势能位置。开头他与线人的一番交涉,被在短时间内重述:第一次是即时的,第二次是他在听录音。重述以一种可控性紧接在即时时间之后被强调出来,使得白鹰在影片的一开始就被赋予一个深谙个中道理的形象。当这个人物开始运动的时候,势能在转化为动能的过程中遭到了来自「社会」的阻力,动能在这种不断的瓦解之中损耗,才导致这个运动不能获得下一个稳定状态。
    来自「社会」的「瓦解」成为了影片的那个全体的运动,它以一种「增殖-分裂」的方式起作用。一个接一个出现的新线人,石坚那个角色把毒品一分为二,石坚手下所乘汽车在不断兜圈中带动数量警车轮番跟踪,都是这种方式的最初表现。而令人惊奇的是,当这种「增殖-分裂」逐渐加速的时候(对应由于势能的逐步释放导致的动量的逐渐增大),叙事性得以被催生出来。占据影片后半段大部分时间的跟踪的重头戏就是「瓦解」的集中作用:白鹰的手下被不断出现的新目标和各种意外状况分流或无法继续跟踪。当然我们还可以提到,在这场跟踪戏中镜头屡次切到俯瞰街道的大全景。
    行将收尾的时候,石坚对白鹰说我们互相依存,这暗示了人物运动本可以到达的下一个稳定状态(即使能量不可避免的有所损耗)。但「增殖-分裂」的「瓦解」作用已经如此强大(正如前文所言,它极大程度地衍生出了叙事性),两人自然不可避免地遭到灭口。
  2. 在豆瓣上搜翁维铨的电影,可以找到五个条目(注:发稿时增加到七个条目,最近添加的),评价人数在100以下的有三部(其中《荒漠人》因评价人数不足10,甚至无法显示评分),评价最多的一部是《再生人》,有700多个评分——估计是拜林子祥所赐。可见,翁维铨是一个很冷门的导演。但是,资深的港片迷不可能不知道他,因为他是香港电影新浪潮中的重要导演之一,是一个一谈及香港电影新浪潮就绕不过去的一个人物。翁维铨之所以冷门,跟他“息影”多年有关,也可能跟他喜欢剑走偏锋有关。翁维铨在一次访谈中坦言自己是deviant(不正常的,异常的;离经叛道的)和自我隔离的人(转引自卓伯棠《香港新浪潮电影》294页,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常言谓,性格决定命运。翁维铨的性格决定了他的电影人生。
    和很多新浪潮导演在海外修读电影(如许鞍华、徐克、黄志强、蔡继光、余允抗、刘成汉等)不同,翁维铨在加州洛杉矶艺术中心学院修读的是靠近电影的摄影专业。翁维铨是一个出色的摄影家,曾多次在香港举办个人摄影展。电影方面,翁维铨是从纪录片入行的。他迄今为止的最后一部作品《金三角鸦片军阀揭秘》也是纪录片,真可谓有始有终。翁维铨曾得到著名华裔摄影大师黄宗沾的提携,他的第一部纪录片《洛克镇的一天》,就是在黄宗沾的帮助下拍摄的,他的第一次个人摄影展也是黄宗沾赞助的。在某种程度来说,黄宗沾可以说是翁维铨的恩师。
    经过一些纪录片的历练后,翁维铨于1979年推出他的第一部剧情片《行规》。这部影片“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年突然出现在网络上,我第一时间便找来看了。所谓“行规”,其实就是警匪世界的“潜规则”,破坏“行规”者,将不容于这个世界。《行规》是一部非常黑暗非常绝望的电影,“正义”在“行规”面前不堪一击,白鹰所饰演的缉毒警只能以悲剧收场。该片可以称之为警匪片中的“黑色电影”,对后来的香港电影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比如银河映像的作品如《暗花》、《两个只能活一个》、《黑社会》等,都能够看到《行规》的影子。翁维铨毕竟是拍纪录片出身,《行规》的摄影也很纪录片,粗粝的真实感带给观众强烈的压迫感,有如黑暗世界逼人来。
    新浪潮导演出道的时候,不少人选择了犯罪题材(如梁普智、章国明、于仁泰、唐基明),翁维铨也不例外。其中原因,可能是:其一,犯罪是电影永远的噱头,筹资可能相对容易些;其二,新浪潮导演一般都有强烈的个人表达欲望,犯罪题材提供了多种刻画人性和反应现实的可能。翁维铨曾参与英国某电视台在港拍摄的一部有关毒品的纪录片,正是这次经历,让他接触到香港的毒品交易的一些内幕(警队有包庇毒贩的“行规”),从而促成了《行规》的创作。翁维铨的第一部电影就大胆揭露香港警界的黑暗,也可算剑走偏锋了吧。
    翁维铨的第二部作品《再生人》我大概是七年前看的,现在回想起来,除了张天爱(望族出身的女演员,仅出演过几部作品,形象清雅,现为成功商人)让我印象较深以外,影片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所谓“再生人”,是指通过电脑科技,结合中国的风水、占星术等,让冤死者投胎“再生”为人。冤死者“再生”,当然是有目的的——傻子都能够想得到的:重返案发现场,昭雪沉冤。说实在的,这部通俗热闹、洋中杂糅的惊悚剧让我颇为失望。我对新浪潮导演的作品一般有特别的期待,认为他们的作品至少应该做到“有佳句”(通篇欠佳的情况下),而《再生人》充其量只是一部卖弄噱头的闹剧,是一部很容易被淹没的平庸之作。看得出来,翁维铨想通过该片在商业上有所作为。但是,这只是翁维铨的一次并不成功的尝试——努力向市场投怀送抱,又用噱头向观众抛媚眼,却还是吃力不讨好。翁维铨这一次是往另一个方向上剑走偏锋,可惜底气不足,只使出去三、四成的功力。
    1982年的《荒漠人》,翁维铨又做了一次全新的尝试:与左派公司(银都机构)合作(但资金是翁维铨筹集的),回大陆(新疆)拍摄;草原、沙漠风光;少数民族风情;孤独的考古学家。《荒漠人》算不上一部出色的作品,但可能是最能够体现翁维铨的优点与个性的作品。影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考古学家庄教授是一位富有理想主义情怀的学者,他对都市生活与名利感到厌倦,在广袤无限的草原上找到了归属感。他一开始与考古学会的代表丹娜相恋,后因两人的追求不同,逐渐疏远;与此同时,他与哈萨克姑娘古丽互生情意,并在她的帮助下找到了被历史的流沙淹没的遗迹。影片进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整个故事,因为导演对人物的设定有点标签化,这些个性十分鲜明的人物的走向是很容易想象得到的。可以说,影片的故事是比较弱的,一切太过顺理成章,也就一切不咸不淡了。翁维铨还故弄玄虚地加入了一些神秘的元素,比如不断出现带鹰的老人的镜头。其实,与其强调这些与故事关联不大的细节,不如在人物个性的塑造上多用点笔墨。《荒漠人》的故事讲得不好,但摄影是比较出色的。影片使用2.35:1的画面比例拍摄,视野十分开阔,充分展现了大气磅礴、粗犷壮丽的塞外风光。翁维铨是摄影家出身,摄影本来就是他的优势,这次到新疆拍摄,景好人美,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他果然也不负众望,拍出了香港电影少有的大气与壮美。前文提到,翁维铨的个性是有点孤僻的,《荒漠人》中的庄教授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翁维铨内心的写照。“荒漠人”这三个字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无边无际的荒漠中,一个渺小的人孤独前行。事实上,影片中也确实有庄教授一个人在荒漠中寻找遗迹的镜头。也许,庄教授的执着正好印证了《荒漠人》是翁维铨的“言志”之作。《荒漠人》是翁维铨的第三次剑走偏锋,这一次,他是顺着自己的个性走的,而他的个性相对于许多人来说,也许就是“偏锋”。
    青春片也是新浪潮导演经常涉猎的类型,其中蔡继光是以拍青春片为主的,谭家明也拍过两部著名的青春片:《爱杀》(1981)、《烈火青春》(1982),《三文治》则是翁维铨导演的青春片,也是他迄今为止导演的最后一部剧情片。如果要给翁维铨导演的四部剧情片排个座次,《行规》以其先锋性呈现了一个暗黑无边的警匪世界,已然是翁维铨的代表作,毫无疑问就是他最好的作品,那么,《三文治》算得上是他第二好的剧情片。《三文治》既是青春片,也是社会问题片——教育缺失的年轻一代的命运与遭遇。《三文治》讲述三个“死党”的故事:阿占和阿肥一起长大,胆小懦弱的阿肥视高大帅气的阿占为偶像,性格泼辣的阿猫是阿占的女友,同时也是阿肥的暗恋对象。由于受教育程度不高,阿占和阿肥只能靠打零工为生。因为阿猫怀孕,阿占和阿肥便拼命赚钱,并打算让阿猫到美国产子。他们同时打几份工,还是赚不到去美国的钱,无奈之下,三人绑架了东家的女儿,勒索了5万港币。钱筹到了,却因为没有稳定的工作,他们被美国移民官拒签了。为逃避警察的抓捕,三人躲到小岛上。刚好碰上之前被他们绑架的小女孩落水,阿占和阿肥不顾暴露的危险奋力抢救,当阿占把孩子抱上船的时候,阿肥却被暗涌吞噬了。影片的故事也不算太出色,但总算脉络清晰,而人物也塑造得比较成功。影片当中有一场戏特别出色,就是阿占砸车的那一场,把年轻人的愤怒和绝望表现得非常生动、有力。影片对三个人的关系也处理得很好,二男一女的组合,好比一个“三文治”,而他们的青春,也好比“三文治”那样被“夹住”。影片也涉及了不少当时的社会情景的细节,年轻人的生活方式、阶层之间的差异、父母对孩子的忽略等,这些都突出了影片的批判性。新浪潮的作品中,具有批判色彩的不在少数,比翁维铨尖锐的也不在少数(比如《爱杀》、《地狱无门》等),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三文治》算不上剑走偏锋的作品。但从内容上来说,《三文治》是一部与之前的三部作品都有所不同的作品,翁维铨仍然在寻找突破,也算是轻轻地剑走偏锋了。
    翁维铨由纪录片入行,最后又选择《金三角鸦片军阀揭秘》这部纪录片作为自己的导演生涯的收官之作,给自己的电影生涯来了个首尾照应。前文已说,《金三角鸦片军阀揭秘》不是翁维铨的独立创作,而且,翁维铨的名字还排在阿特连哥维之后。不过,由于影片曾在香港上映,所以大家还是习惯视之为翁维铨的作品。看片名,很容易认为该片是一部猎奇之作,会让大家看到大量惊人、新奇的东西。但事实上,这是一部比较平实、相对客观的作品,并没有刻意走猎奇的路线(当然,内容的本身已经很猛料了)。影片简单介绍了金三角毒品基地的形成以及当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主要内容则是围绕国民党遗军将领张苏泉展开的。前面三分之二主要讲张苏泉带兵劫走罗新汉的一大批鸦片的过程。后面三分之一讲摄影队时隔十多年后,重访金三角,再访“不倒翁”张苏泉(作为雇佣军首领,此时他已经换了主子)。张苏泉作为影片的“主人公”,在影片中有大量的访谈,中间穿插他的部队训练、行军、打仗、摆弄鸦片等细节。影片大体把金三角各派系以及他们与各国政府(缅甸、泰国、寮国【即老挝】、美国【曾有意与鸦片军阀合作,收购金三角的鸦片,将之销毁】等)之间的复杂关系介绍清楚了,但很多内容是通过图片和旁白表现了,一手资料还是比较有限的。不过,对于这样一个极难接近的题材(很难获得拍摄的机会,而且风险太大),我们不能苛求影片做到细节详实、面面俱到。翁维铨拍摄这部纪录片,绝对是冒着生命的危险的,虽然有很多遗憾,但至少我们看到了那些人那些事,比图片、文字真实、鲜活多了。如果说《金三角鸦片军阀揭秘》有许多让观众感到不满足、不过瘾的地方,那么,主要责任不在创作者,而在于这块土地实在太过隐秘。为了拍摄一部电影,翁维铨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果这还不算剑走偏锋,那这个词实在逊毙了——也许,用“铤而走险”更为合适。
    从翁维铨的几部作品看,他不是一个极端的导演,但算得上一位意识先锋、视角独特的导演。他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他创作每一部作品的时候,都试图尝新并力图突破。为保险起见,很多导演一再重复自己所擅长的,并满足于此,而翁维铨恰好相反。在新浪潮导演中,翁维铨的成就并不高,但他一再求新求变,保存了“锐气”,也不负“新浪潮”了。我说翁维铨是一位剑走偏锋的导演,也许并不准确,但他在电影上一再变招,剑法不凡,剑风不俗,谓之“偏锋”,也算差强人意吧。

    翁维铨至今一共导演了四部剧情片:《行规》(1979)、《再生人》(1981)、《荒漠人》(1982)、《三文治》(1984)。1987年出品的《金三角鸦片军阀揭秘》是由阿特连哥维和翁维铨联合导演,只能算半部翁维铨的作品。

    后记

    近年,学术界开始重视对翁维铨的电影生涯的研究,2015年,香港电影资料馆出版了《迷走四方——翁维铨的电影与摄影》一书。
  3. 【本文写于2014年12月,电影看于201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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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自己表示一下无语,其实是四月份的事情啦。

    不过我虽然拖延症懒癌到4月看年底写文,但我却是为了看它,生生缩短了我的复活节假期,从新加坡樟宜机场直飞香港之后,提着行李箱就来到了位于西湾河的香港电影资料馆,因为我知道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就冲着《行规》这片名声在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肯定是过这村就没这店儿了。

    而且这次放映活动,还请来了导演翁维铨。

    《行规》,新浪潮扛鼎之作。由于种种原因,音像制品一直未能得见,几乎已成为港片圈里的几大“资源悬案”之一。像许鞍华的《疯劫》、严浩的《似水流年》等都在近几年出现(当然效果跟录像带差不多不能强求),更显得《行》片的每一次放映都弥足珍贵。

    香港人还是识货的。放映厅坐得满满登登,有很多观众并不是第一次来欣赏本片。未几,灯灭,上正片。粤语,无字幕。还好本人的广东话麻麻。画质么,这个拷贝肯定是未经修复的,后来观众也呼吁过资料馆给予修复并出版音像制品,这就是后话了。

    剧情就不再赘述,想必诸位都很清楚。就简单谈谈感受,以及回忆一下映后谈的内容吧(过去7个多月了。。。)。导演翁维铨出身摄影师,并拍纪录片起家,《行》片的剧情也取材于他所拍摄的毒品题材纪录片,真实性毋庸置疑。片中为人称道的几场窃听、跟踪戏都非常紧张刺激。最精彩的一段就是白鹰派出的狗仔队分批跟踪贩毒集团分子的戏。毒贩反跟踪意识很强,在小巷中左右穿梭,又不停换乘交通工具。有一个固定镜头,毒贩从佐敦一处地下通道钻入,数分钟后,镜头拉远,又从马路另一侧通道出口钻出,一镜到底,十分过瘾。据说翁维铨在拍摄时也未曾申请封路等措施,而是半偷拍的方式(当然不会似当年麦当雄《省港旗兵》搞那么大阵仗,总体来说,《行规》是文戏居多的)。再说几句题外话,港片由于预算等原因,场面上不如好莱坞大气磅礴,但可以说,本片的窃听及跟踪场面,在其有限的框架内,不能说堪比《对话》和《法国贩毒网》,但已经是做到最好!这也充分体现了香港电影工作者超强的适应能力和水平!

    另外,由于本片同样涉及跟踪场面,让我不禁回想起去年韩国翻拍的07年银河映像游乃海之《跟踪》。时隔30余年,虽然韩片拍的是有声有色,在电影院看的也很痛快过瘾,但始终却了些自己的东西。什么的自己的东西?当我看到《行规》里充满潮州特色的民俗文化,油尖旺的穷街劣巷,这种符号化的东西虽然看似浅显,但却是属于港片自己的东西!那种当你看电影的时候就置身于该片赋予的大环境中,感受其剧情之外延伸出来的周边环境,乡土文化,是所谓这些年来大红大紫的韩国电影最缺乏的(反之日影和港片则有的极强的文化符号),当然这是由于本人曾经喜欢过一阵韩片,故特此引申出一些感想。

    电影在“非常突然”中画下句号(似乎游达志的《非常突然》也不过如此?),宿命般的结局,银河最拿手的题材,却早在二十年前就由翁维铨把玩过。又不禁想起胡金铨导演,他于60年代开创的胡式武侠,结合了中国传统戏曲,以灵动的剪辑超越了时代,故张建德在撰写胡金铨导演的纪念文字中说,当大家惊诧于《伯恩》系列的剪辑风格时,殊不知胡早已将其融入他的武侠世界(刚刚搜到张建德的《胡金铨与侠女》已经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发行了中译本,一定要入手,另外要了解胡的创作理念必须要读日本人那本《胡金铨武侠电影作法》)。似乎离题更远了,呵呵。

    说回电影吧。放映结束,导演在掌声中徐徐入场。当年那个游走金三角,与坤沙等毒枭谈笑风生的一代侠导已经成为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他带来了当年行规的分镜头剧本,并在与观众的互动中分享当年拍摄的往事。我问了他两个问题,一开始用普通话,但后来干脆说广东话了。第一个问题是,《行》片有无在内地上映之可能。其实我在豆瓣上看到过一些人通过几种渠道曾经有幸观摩过,但我的提问还是引起了在场香港观众意味深长的笑声。导演思忖之后回答,本片其实在1980年就在当时的侨办主任廖承志的斡旋下由银都机构的前身买入了拷贝,但当然是尘封至今(或许有过极小规模的放映,而豆瓣所提及的放映的似乎是国外的拷贝)。另外我有提问为何会选择白鹰和石坚主演。其实这种问题导演一般都是说他们适合角色云云,故翁导对于此问题也未能给出什么新鲜的答案。当然,两位演员确实成为了影片的亮点。当有人问起白鹰饰演的角色在大屿山行山,并在山中木屋过夜那段,导演笑言那幢木屋其实是他自己所有,而当时的白鹰,那个于雾气蒙蒙山中踽踽独行的孤胆英雄,其实是导演本人的化身。于是,就地取材,诞生了经典的以红色背囊青色木屋为背景的《行规》海报。

    有时候,我判断一部作品是否优秀的标准之一,就是它放在今天欣赏,是否会过时。显然,《行规》是优秀的。它在那个短暂而辉煌的香港电影新浪潮中甚至不是最灿烂的一颗星,但它作为一部警匪题材的作品,却走了一条“半纪录片”的路,更难得的是,动静皆宜,当然,这根导演翁维铨的创作是分不开的。于是,这部导演自掏腰包拍摄的作品,无愧于当时香港电影评论界给出的评语:“最出色的警察问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