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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拉罕山谷 Vale Abraão(1993)

简介:

    艾玛(雷奥勒·希尔维拉 Leonor Silveira 饰)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之后便和父亲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艾玛的姑妈奥古斯塔(劳拉·索维拉尔 Laura Soveral 饰)是一名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给艾玛的世界观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演员:



影评:

  1. 形式即内容
    艾玛的残腿带来一种总是需要斜倚着某物的姿势一种有些僵直的s型曲线右肩稍高于左肩,高昂的脸部也总是微微向一侧倾倒,她的一颦一动都与众不同。她的美来自于不平衡的身体符号,这种弯曲的线条反抗着画面构图中方方正正的严谨形式,就像在家庭和道德的方圆内画出了一条出轨的曲线,这一构图在影片中段长达3分钟的长镜头中体现的最为明显,舞会结束艾玛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画面中充斥着规则的方形构图,艾玛随着缓慢而优雅的动作点燃蜡烛,对镜自怜伴随着德彪西的月光和幽蓝的光线,这种致命的美仿佛宗教仪式一般展现着“月神的苦闷”,这是一场自我发现的仪式随后艾玛与欲望融为一体。这种欲望不是情欲而是一种唆使她同丈夫之外的另一个人交往的煽动力。
    重看包法利
    这是一部对包法利夫人的双重读解,一是对原作的读解,通过旁白来展现。一是对福楼拜的解构。通过卢米埃尔这个人物表现。然后在此基础上加上导演特有的对于“失落的爱和对处女秘密以及肉体亵渎等难以解开的谜团”的品味。
    天生艺术家
    影片中导演对于女性的看法就像对一件绘画或雕塑的看法,艾玛就是一件被卢米埃尔欣赏的艺术品,卢米埃尔不介入不评论不影响艾玛的行为,但是却又被艾玛深深的吸引。这是天生艺术家视角下的女性。
    理性的介入
    所有“迷”都要被解读,但这并不意味答案是必须的,奥利维拉秉持着相对主义的高端品味对于“艺术品”的解读不带任何一丝理性的自大。这种艺术家气质的说教比那些雄性激素泛滥的政治导演更合我的胃口。
    征服
    艾玛征服男性并不是因为爱,就像影片开始不久几个男人关于爱情的谈话,丛林女神只有在熟睡的时候爱神才会降临而一旦梦醒便什么也得不到。这时一个老男人说“所以我只在他(爱神)在的时候才爱她(丛林女神)。”所以艾玛只征服意乱情迷的男人,就像男人对女人所作的那样。她没有什么策略,只是一种不自觉的表演。她的穿着举止风情是世俗权力乌托邦和社会地位的框框所定下来的。这里奥利维拉用了一个很准确的比喻就像圣经故事里勾引敌将的美女游蒂——美是邪恶的但勾引本身是圣洁的。这种勾引本身就是对孕育这种美的世俗机制的最好反击。她以自己的方式对抗着男人,她的力量来自于对世界的诗意的视点,尽管这可能仅仅是幻想。
    玛丽.劳莱多
    片中放纵自己丈夫即时行乐的禁欲女人,作为失去的回报而获得了更多的权利和男人的尊重,随后她把自己的经验上升到一种生存哲学,对自己对艾玛对所有女人“我们是作为女人被抚养长大的,意识里随着男人心灵的变动而变动,作为男人的肋骨被男人排出体外,以缺失者的姿态存在于世,女性的分娩就是还原了这种本体与缺失体的想象性关系。所以我们的一生需要做的就是补偿男人,我是一作家,写作是一种对于现实生活的反应。”这段劳莱多与卡洛斯的说教形式的对话,内容和形式同样苦闷压抑。随后传来的小提琴声仿佛呻吟一般。
    镜子
    艾玛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总是不自觉地扮演起想象中的角色,这种表演成为艾玛最重要的一部分,可以使她减轻现实中由于行为不端所产生的负罪感。她把她的贪财归咎于童年父亲的吝啬,熟练地运用精神分析为自己开脱,这种分析本身就是一种扮演。这种扮演既不会摧毁她的生活也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艾玛对于世界的态度就像那个久久的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的舞会从她第一次见到镜中自己的时刻就已经注定了。这个以爱玛的想象建构出的诗意的世界,却又是深深地扎根于这个并不诗意的现实之中。这是一个朝向两个相反方向的运动。
    精神地理学
    在影片开头的旁白“在这里发生着那些只属于梦境的那些最虚幻的事情。。”亚伯拉罕山谷就是人类世界除了梦境就是欲望。奥利维拉还有很多大导演都在自己的影片中讨论过人类的原欲,《巴黎最后的探戈》《苦月亮》还有最近的《疯草》,这种欲望本身就像一场两人相互角逐的爱情游戏,艾玛不满足于平淡的幸福生活她追逐着头脑中的幻觉,直到那个幻觉变成另一个平淡,不断地破坏重建,周而复始。而欲望本身也许只是一种头脑需要不停制造幻象的驱动力。这种欲望被具象化为亚伯拉罕山谷中空气的浓度,一种德日进式的精神地理学。

  2. 文学性,除了主要是由旁白司职影片的节奏掌控外,观众谈论更多的是和福楼拜不朽名作间莫衷一是的暧昧关系。但这部“对《包法利夫人》的改编的改编,或一部关于以福楼拜为基础的电影的电影。(导演语)”无疑电影中的爱玛获得的比小说的爱玛从福楼拜那还要除去读者可能对作者出于自怜行为的矜持顾虑之下的同情要多得多,甚至达到了些许期许的境地:在影片的最后,在维苏威,这个爱玛第一次发生私通行为的地方,第一次有着觉醒冲动的地方,是一片荒芜和萧索的景象。而正是这略显丑陋和单薄的葡萄藤,爱玛心中的牧歌开始发轫,无论是对镜的音容笑貌,或是对“祖母”的献花,抑或是果树园中意味太过明显的主视角畅游。这最后的归来都无不包含着爱玛获得了完整的自我认知的味道。也正是在这里,影片才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沉静的美,和影片的古典形式构成了内部和外部的契合。

    于是也很容易的,在对两个爱玛同样死于幻想的结局或是归宿的不同解读中,我们把福楼拜归到了现实主义的范畴里,而把德·奥里维拉留在了女性主义的队伍里。
  3. 时间性抽得稀薄,空间性也因地域性而空白,作为叙述声音的旁白扮演了先知性的角色,文学色彩比文学作品还浓。画面总是慢很多拍的。
    这样一个电影难及的纬度抵达的是资本主义似的牺牲观念。早早地知道她是祸水,然后最后看到她确实是祸水。女主人公惊人地静止着。双眼象两个玻璃弹。没有任何动作的电影。但把每一个她周围的男人都拖下了水。就为了显示,自己的美丽,是无用的。这种电影,真,奇妙。


    简单说叫要么活,要么去死。因为延展开时间的皱褶,没有这西方的发明,三个半小时上演了一帮不死不活的人在重复做同一件事。我还是觉得它很棒。因为没见过此种电影和此种角色。

    真是不说人话了。
  4. 旁白叙事体,文学性很强。跛脚美女站在道路拐弯处往往引起交通事故。
    “她的美貌,像是在她的隐痛上面顺着光滑的表面展开了”。
    神父证婚“婚姻是两个人肉体和灵魂的融合”“你是否凭着本人的意愿,要跟他结为夫妻?”
    “我讨厌夫妻之间的心灵隐居”
    现在的性,“自由度大了,感情成分却小了。性更多了,但是没有爱情甚至没有感情。”“同性恋自古就有。也许,他们是男人女性化的残余。男人的乳头没有用,但却是雄性雌化的一个痕迹”
    “我们活着不是为了幸福,不是为了忍受忧伤,也不是为了同命运搏斗。活着是为了倾听,要不然就不要活。活着就是为了进入人口统计数据”
    某妻子收拾好房间床铺,让许多姑娘献身来满足丈夫的肉欲。
    纯洁的姑娘中年后也学会了偷情。
    “人类是世界上的瘟疫”“美国是欧洲之子”“欧洲通过攫取别人的财富而富有”
    “共和和人民。他们的民主则是由独裁来维持的,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如此。人类是世界罪恶的根源”
    “在欧洲和美国,文化和宗教都不能真正得到应用,它们只是为堕落服务,被狂热崇拜的情绪所腐蚀。极端的实用主义和非人道主义也在摧残着它们。”
    艾玛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只有聋哑洗衣女理解她。
    “重新回到你那思想的混沌中,回到已丢失的那纯洁心灵激发出的孱弱情感中,但纯洁的心灵永远不会迷失,也不会被损坏。它永远不会变。”
    “我们只是世间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