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大馆看了展览“性别的暴力”,意外重逢马秋莎十年前的两个作品。我第一次看《从平渊里4号到天桥北里4号》,是在2009年秋季,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当时的震撼力是不小的。创作这一作品时,马秋莎25岁。
我始终认为,20来岁是艺术创作的最好时期,阅历不多不少,勇气也不多不少,并且,它正是发声的年纪。当时这个作品和朱昱的猪肉放在一个展厅。朱昱出生于1970年,他在90年代末的北京东村展露头角。那次的展不错,看上去有一种代际间的延续、对话。
或许说“对话”不是太准确,对话这件事需要建立在相互理解的基础上,要求参与双方都有某种“共情”式的能力,我不确知这在当时是否成立。但不管怎么说,20多岁的年轻人可以和上一代艺术家们在同一空间表达,这看起来好极了。
两次与马秋莎不期而遇,这一次,我的感受从震撼转变为惊讶。 我没有在她的作品面前驻足,回来后我查询了所有参展的华人艺术家,都是80后。
90一代的艺术家,去哪儿了呢?
这个问题可能有这样的解答:“艺术已经过时了,90后对它不太感冒。”如果查询“从艺入学”的人数, 我想这应该是不太成立的。或者再试着解答一下:“这一代不行。”
这个结论成立吗?我想反对者至少会搬出葛宇路来骂。这位生于1990年的年轻艺术家,在2017年因为私设路牌掀起轩然大波,影响力用句流行的话讲,就是“出圈儿” 了。很少被人知道的是他也参与了徐冰《蜻蜓之眼》(2017)的拍摄。而徐冰生于1955年,奠定他赫赫盛名基础的《天书》,也是在20多岁时开始创作的。
或者,毕竟这只是一个主题展,还可能有这样的解答:“90一代艺术家对性别问题不感兴趣。”这恐怕用葛宇路的旗杆就可以打回去了。
讲到这儿,再讲就没味儿了。毕竟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批评布展者。作为一名90后,我更关心的是我们这代的问题。艺术最美好的一点就是,它对参与者的年龄几乎不存在什么要求,所以能够提供给年轻一代自主表达的场域。而我此时此刻很想听听我们这代的声音。
除了葛宇路,还有其他人吗?
最近我想写一篇60年前的青年人,与我们这代青年人的对比文章,昨晚上还跟朋友聊起“年轻世代”的话题。我认为,90世代是“面目模糊的一代”,我们得到了很多自由,但却缺乏发声的权力。我们太早习得了“闭嘴”,因此不自知地放弃了话语空间。
以上,欢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