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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的沉默中 きゃからばあ(2001)

在世界的沉默中 きゃからばあ(2001)

又名: Sky / Wind / Fire / Water / Earth

导演: 河濑直美

主演: 河濑直美

类型: 纪录片 传记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上映日期: 2001-08-10

片长: 50分钟 IMDb: tt0331543 豆瓣评分:8.1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演员:



影评:

  1. 首先是这个题目“きゃからばあ”,根据新纂净土宗大辞典:“根据真言密教,森罗万象由五大元素:地、水、火、风、空”构成,五轮塔或卒塔婆的头部所记的是五大元素的梵字“。

    “塔婆”即佛塔,在墓所边放置的为了追善供养所立的白木板,一般刻有梵字、名号、种字、戒名、俗名。卒塔婆是净土宗从真宗处“板塔婆”演化而来的一种书式。

    塔婆

    “五轮塔”则说是从平安时代密教研究开始流传下来,分别对应大日如来身体五个部位的佛塔。从上到下分别是:空风火水地。也直接作为一种墓地的范式而被使用。

    五轮塔

    当然,因为密宗分支众多,各个流派的习惯各不相同,塔婆的范式亦千人千样。我们只是为了理解题目,并不是要研究佛学...起码我们可以知道塔婆是一种供养亡人的佛教建筑,而本片题目“きゃからばあ”则是对应这个系统里囊括万物的五种元素。而从万物为大日如来显形的角度来说,可以说:塔婆=五輪塔=宇宙=大日如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部电影当然是河濑直美为了悼念亡父所作的一部电影。河濑直美在她的 Documentary DVD box 里收录的特别映像中亲口说的是:这部电影的缘由其实是由于自己在“につつまれて”(1992)得奖后,想要再做一部关于父亲的电影。但是电话打过去才发现父亲已经去世了。这时候“纪录”父亲已经成了奢望,她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来“展现”父亲。在本片前半部分河濑直美在各种与父亲家人以及母亲的电话录音以及个人的独白之上附加的正是“地、火、水、风、空”这些元素的映像。这既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对父亲的“供养”,也可以从佛教的角度来看做是父亲的直接“显形”,因此“纪录”得以成立。

    到了后半段据河濑则说是通过父亲这个主题来探讨艺术家和爱之间的兼容性。主要是通过一段令人乍舌的纹身戏来展现。电影里的纹身师也搞得比较神神叨叨,还说什么纹身师是不能有爱的啥的。但实际上不难看出这位纹身师是黑道关系的人物,所以也必须得考虑到日本黑道与佛学间的关系。河濑直美则是从自己作为“影像艺术家”的角度试图谈了一下这个问题,电影里她说她觉得自己在拍片的时候必须得完全舍弃“爱”,不然无法展现出真正的“艺术”。在我看来河濑的意思是做艺术是一个通过舍弃自己的“主体”(放弃爱则是放弃自己的感情与共情),彻底把自己放在一个“他者”的位置上来解剖的过程。但有趣的是在与客观的“他者”=纹身师沟通的过程中,她又重新确定了自己作为艺术家“主体”的位置——于是构成了一个奇妙的回环。

    当然我觉得最重要的,也是我看河濑直美不可缺少的一个主题,其实就是“爱”本身。这部电影中婆婆的出场我觉得还是至关重要的,标题“きゃからばあ”正是通过婆婆在中间连接段一个玩耍性质的不断重复的念白而出场。这里这道充满天机的密宗神话彻底被婆婆口齿不清嘻嘻哈哈的态度所解构,从而回归到了人“爱”的范畴,这让我想起阿甘本对“渎神”的定义:人类通过游戏把属于“神圣领域”的东西带回到可为人使用的世界里来,在游戏仪式的基础上消解了它的神话性。在河濑直美的这部纪录片里,“艺术”这个充满神话色彩的概念也是通过婆婆的“游戏”从而被归回了人的范畴,“爱”因此与“艺术”得以共存。

    Reference 以及图片出处:

    河濑直美ドキュメンタリー作品集1992−2002,紀伊国屋書店

    吉奥乔·阿甘本“渎神礼赞”,出自《渎神》,译者王立秋,北京大学出版社。

  2. 2017年底直至持续整个2018年是我人生最灰暗又最光明的一段时间。2017年底,最疼爱我的父亲抢救无效去世,2018年上半年我第一次谈了恋爱,刻了有关我父亲的纹身,有两个,一个在左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一个在左手臂内侧。2018年下半年,我恋爱失败,几乎屏蔽了所有的社交圈,经历保研失败,考研复习的煎熬以及可预料到的考研失败。2019年的我依旧过的浑浑噩噩,找不到来时的和未来的路。

    父亲不喜欢拍照,唯一保留下来的仅有他的证件照和一次聚会上我拍摄的他头戴生日帽,咧嘴大笑的照片,我拿了其中一件证件照放在大学宿舍的一个角落,而另一张照片被我锁在手机相册里。有一天晚上,室友在跟她爸爸通电话,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我像一个在沙漠中徒步行走渴求水源一样的人向我母亲呼救,她在手机那端给我播放父亲生前微信里留下的语音,在听到他特有的轻松诙谐的语调和属于他的声音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一脸。我想念他

    在他去世后,我突然觉得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走了,家里空空荡荡地没有留下他的任何一件衣物,就连我在他死亡的急救室里而后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的破旧脱胶的皮鞋也被存放进了放有他白骨的棺材里。我从未从女儿的或者其他的视角认真思考过他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怎样的哀愁,痛苦与悲伤亦或快乐。历史系大三本科生的一门课程给了我了解他的机会,我回家重新走过那五座桥,拍摄了谐音“乌桥”的一支纪念我父亲的视频,视频开头是一只乌鸦停在电线杆上,我自己用吉他弹的《天空之城》用作这支视频的背景音乐。我翻看了他过去几年的工作簿,采访了他的兄弟姐妹,侄女外甥还有妻子,时间虽然过去了,一切都在正常生长,但当我揭开伤口的时候,总有那么多的泪水和沉默。所以,在世界的沉默中是对的。最后陪伴我们的总是沉默,留白。

    我把象征他名字的木兰花刻在我的左胸口,“sing songs to papa, never feel loney”刻在我的左手臂内侧,就成为了现在的木兰歌,寄托了希望我能继续替他活下去的愿望。他离开我已经一年多时间了,在这一年里我为了逃避伤痛,做了很多事情,爱过人也伤害过人,选择原谅了一些人和不原谅一些人。但其实我从来也没有真正的恨过一个人,只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开好。以往的一切就让他包裹起来随着时间的洪流席卷而过好了,我只能抓住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