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od guys should always win.” 听着Harry临死前的这句意味深长的遗言让我不禁感慨万分。本片的结局也如Harry的这句遗言一样,主人公最终战胜了自己的胆怯,战胜了腐败的政客,战胜了愚蠢的电影决策者, 战胜了自己的人生。 本片我看了好几遍,记得第二次看时是和好友一起看的。当看到Harry以为Peter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Luke Trimble,并将其领回家。疲倦不堪的Peter倒在沙发上立刻睡着了,老Harry见状缓缓弯下腰为他脱去皮靴时,我身边的好友留下了眼泪。由于我看过一次,所以自己忍住了没哭。我知道此时的朋友肯定和我第一次看到此情景时一样,想起了自己慈爱的父亲。当看到老Harry临终的场景时,朋友再一次流泪,我的泪水此时也已经快要溢出,但我还是强忍住了。最后,当看到Peter在法庭战胜自己的胆怯,道出肺腑真言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和朋友一起哭了出来。 前两次,朋友的哭,应该是被亲情和离别所感动。但最后一次的泪水我不知他是否与我所流出的相同。我的泪水是辛酸之类,是委屈之泪,是无助之泪。因为Peter之言道出的是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完全战胜的急症——强权意志对个体意识的腐蚀与奸淫以及个体意识被玷污后的猥琐妥协。 记得小时候我的长辈总说国产的电影,电视剧很假,假就假在结局总是好人赢,而且好人要么死不了,要么中弹后总是必须先说一长串爱党爱国的废话才死去。如今国内的电影电视剧早已摆脱了这种僵化的模式,中国人的社会意识形态好似也开放了许多。然而在我走向成年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来自社会、家庭、学校、政治、经济、文化、传统等各方面的压迫。有时我会觉得我生活的环境是如此的荒诞与可笑。我们从幼儿园开始起就被强制的灌输做人一定要诚实,不许说谎。上中学时就被官方和媒体忽悠说年青人要善于表达自己的主张,敢说真话实话。然而一旦当我们稍微开始懂事,家长就开始直接告诉我们圆滑的道理,学校开始教育给我们如何做一个优秀学生的法则,社会开始告诉我们面对残酷,面对暴力,面对腐败,面对强权,在你被它日死以前最好赶紧去顺从去适应。纵观周边的众生,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故事,无一不是在警告你:为了生存别说是脱衣卖肉体、说谎卖良心了,就算不要了自己的灵魂又咋样?何况现代的人尤其是中国人都不相信自己和别人有灵魂。我们的生活中总有一个看不见的声音在我们耳边不停的叫嚣着:“就说他们想听的话”、“我想活下去,为正义而战就会没命,睁大眼睛看,这就是现实世界。”我们一次次的被这种所谓的现实所打击、压制。偶尔想要做一点事就被老师、父母、领导这些代表权威和身份的名词所抵制、消磨,直到我们力不从心到放弃为止。稍有反抗便是逆臣贼子。我们压抑无比、终无成就的父辈们把我们教育得和他们一样处事圆滑没有出息之后,我们又会继续把这种生存法则顺理成章的传给我们的下一代。我们活下来了,我们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我们害怕改变,害怕异己,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扮演着一个腐朽的政客,近乎神经质似的维护着自己的政权,不管这个政权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么荒诞与无理。 然而这样的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吗,这样的成熟是真正的成熟、或是唯一的成熟吗?我们非得如此才能好好活下去吗?回忆一下儿时单纯的自己,那时的我们如此天真,我们眼中的世界是如此美丽而真实,当失去我们心爱的玩具时我们大胆的哭嚎,当学会走路被父母举过头顶时我们开心的欢笑。喜欢就是喜欢,我们拼命的去追求,讨厌的东西我们决不妥协接受,只逼到父母狠心打屁屁不可。当我们第一次听到英雄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爱人、国家而流血流泪,甚至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时我们是多么的激动。那时的我们就像Luke Trimble 一样单纯,像Adele一样善良。我们毫不犹豫的相信我们所学的一切。 然而再看看如今的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毕业,有几个还敢喊出不为那几斗米折腰的豪言。妥协、谄媚,但求自保已经成为了社会意识形态默认的法则。这场人生大游戏有了好多好多不成文的规则,谁都不想轻易Game Over。 有人说电影终归是电影,现实的生活不可能和电影的结局一样。影片中的结局是The good guys win. 最后皆大欢喜。但是现实的社会有这么宽容吗。或者扪心自问,自己的心胸能容得下这宽容吗?也许现实生活中的实际情况是:The good guys cannot always win. 但是好人只要学会坚强,即使他们无法总是战胜强权意志的欺压,但是他们一定能战胜自己的胆怯,战胜自己的悲哀。看过The Majestic 这部温馨的电影,让我思考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力量,这力量让我从新回忆起了久被尘埃包裹的心灵,原来脱去虚伪的外衣的我们都是那么的单纯而实在。追求了几千年自由和平的人类至今仍被自己的虚妄所束缚,尽管我力量微薄,但我仍会不停祈祷,愿The good guys always win.
基本没有看电影前浏览剧情介绍的习惯,从始至终由自己去发现、去理解的新鲜感和惊喜感。 《The Majestic》,中译名是《电影人生》,或译《忘我奇缘》。首先承认是前者吸引我去观看,想象是主角走进电影当中的奇幻片,或者是接近《楚门世界》的题材。随着剧情发展,Jim Carry失忆,并且没有在电影里历险,我又很敏感地把《忘我奇缘》联想到如《我是谁》那种97后港人自我身份指认存在困惑的主题,但是美国并没有“一国两制”之类的棘手问题。直到出现阵亡士兵的陵园,才确定其实是一部关于英雄的美国主旋律电影。 先别因其是灌输美国主流价值观的电影而忙着拒绝、排斥,应该正视的是,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英雄形象的存在,没有英雄的国度是没有骄傲没有斗志可言的,难能可贵的是,它能使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为之所动,例如最为成功的《阿甘正传》。不管观众是否接受当中传播和灌输的内容,起码可以从表现方式和手法上反思我国主旋律电影的缺陷。 《忘我奇缘》的线索是英雄重现-消解-重构的过程。 英雄形象重现:因车祸失忆的好莱坞编剧艾波顿被罗林镇的老人救起,该镇大部分人口是老年人,青年一代都在二战中阵亡,没有人走出悲伤,镇上唯一的电影院也因此关闭。他们接受样貌相仿的艾波顿是失踪九年未见尸体的战士卢克,因他们渴望英雄;尽管戏院的黑人和卢克的女友一早发现他是个赝品,仍没有拆除,准确来说,是不愿拆穿。他们需要英雄带领他们开创新生活,如重开电影院。 英雄形象消解:卢克能弹得一手精湛的古典钢琴,而艾波顿却弹爵士;卢克为国而战,艾波顿却是为追女人而参加共产党会议和贪生怕死之徒——艾波顿的这些特征正是对镇民赋予其英雄身份的颠覆,同时英雄形象也逐渐瓦解。 英雄形象重构:艾波顿在法庭上拒绝陈述律师准备好的声明,公然对抗非美活动委员会。赢得罗林镇所有人的肯定,并很程式化地抱得美人归(可怜的女人再次成为英雄的奖品)。颇具反讽意味的是,经过一番勇敢对质,艾波顿不但不用蹲监狱,还成了英雄。如律师所言,委员会不会进一步成就他成烈士,而把他塑造成对他们有利的证人:他陈述间无意供出另一个共产党员。原来英雄的由来并非清白无辜的。 纵观全片,美国主流价值观中的英雄形象无非两种:一种是以卢克为代表,为国捐躯,维护和平和正义;另一种是以艾波顿为代表,为维护国家宪法和民主原则而战。而英雄是无论什么年代都需要的精神偶像,亦是本片的现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