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侯门一入深如海(港)
导演: 大卫·里恩
编剧: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埃里克·安布勒 大卫·里恩 Stanley Haynes
主演: 安·托德 克劳德·雷恩斯 特瑞沃·霍华德 Betty Ann Davies 伊莎贝尔·迪安 Hélène Burls 艾米·达尔比 Lisa Daniely Max Earle Edward Evans 阿瑟·霍华德 John Huson 维尔弗雷德·海德-怀特 查尔斯·劳埃德·帕克 Guido Lorraine Ina Pelly Helen Piers Marcel Poncin Wenda Rogerson Jean Serret
制片国家/地区: 英国
上映日期: 1949-01-26
片长: 95分钟 IMDb: tt0041735 豆瓣评分:7.4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深情的朋友(The Passionate Friends, 1949) 法国海报
作者 伊莫金·萨拉·史密斯 Imogen Sara Smith
翻译 Tonight、第柒
编辑 XL
大卫·里恩(David Lean)的《深情的朋友》(The Passionate Friends, 1949),既是他更为人所知的《相见恨晚》(Brief Encounter, 1945)的姊妹篇,也在许多方面与后者形成对照。《相见恨晚》中,两个已婚男女之间短暂纯洁的爱情故事,在单调朴素的火车站茶室和郊区街道上演,并且最终受挫。《深情的朋友》则时跨多年,讲述了一对情人的故事,他们穿梭于瑞士阿尔卑斯山壮丽的山峰和伦敦上流社会的光鲜亮丽之间,每一次相遇,他们的激情都得以重新点燃。
《相见恨晚》在爱情和责任之间直接建立了冲突,而《深情的朋友》在其核心则有一个令人不安的谜团。为什么玛丽(安·托德饰)拒绝嫁给她的真爱——史蒂文(特瑞沃·霍华德饰),而是选择了一个富有的老人霍华德·贾斯汀(克劳德·雷恩斯饰),选择一段舒适但无爱的婚姻?影片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解释。这部电影醉人的高分和刺激感官的美,掩盖了它对浪漫所持的矛盾态度。
当你读到威尔斯的小说时,你就会明白这一切。这部电影便是根据小说改编。《深情的朋友》写于1913年,是一部热烈的、稍许混乱的作品。它从根本上呼吁改变两性关系,呼吁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爱情,呼吁结束女性对男性的嫉妒和占有欲的臣服。电影将所有这些剥离,不仅忽视书中的信息,有时还积极地推翻它。
在玛丽拒绝史蒂文求婚的简短场景中,史蒂文抗议说,当两个人相爱时,他们希望永远在一起,他们想要属于彼此。“我想属于我自己,”她说。这句话直接来自于这本书。但随后的一句补充,让整部小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如史蒂文迅速而自信地反驳道:“那你的人生将是一场失败。”
斯蒂芬·斯特拉顿(在片尾的电影演职员字幕中拼写为“史蒂文”)讲述了这本书,作为自己生活与理想的一览,把它写给小儿子,留给男孩长大后阅读。他讲述了他和玛丽·克里斯蒂安女士的青梅竹马是如何转化为爱情的:“我们总是平等的,或者说,她其实更好。”斯蒂芬出身贫穷,在社会上也逊于玛丽,但玛丽决定嫁给霍华德,看中的不是仅仅后者能给她的财富和地位。她告诉斯蒂芬,她不想成为丈夫的仆人和财产,而霍华德承诺给她空间和自由(明确地,包括婚姻责任)。
斯蒂芬在嫉妒和怨恨中痛苦地挣扎,无论是在玛丽结婚时,还是后来他们的激情被发现时。玛丽服从于她丈夫惩罚性的要求,永远地放弃斯蒂芬。几年后,玛丽开始给斯蒂芬写长信,描述她在婚姻中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地不幸”,并认为必须采取措施使妇女摆脱“性的监狱”。最后,斯蒂芬和玛丽偶然在瑞士相遇,共度无忧无虑的一天,霍华德则开始离婚诉讼,控告斯蒂芬。
玛丽自杀是为了解救斯蒂芬免于个人和职业生涯的毁灭。斯蒂芬虽然现在婚姻幸福,却为他和霍华德把玛丽撕成碎片的做法而悲痛。就像狗在骨头上争吵,或者军队在争夺一面破烂的旗帜(正如斯蒂芬所说)。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以其开创性的科幻小说(《时光机器》、《星际战争》、《莫罗医生的岛屿》)而闻名,他丰硕的作品致力于鼓吹他那乌托邦式的理想世界,一个摆脱了战争和不平等的灾难的大同世界。切斯特顿打趣说,威尔斯是“一个天生的说书人,却为了一罐信息而出卖了自己的天赋。”这有失偏颇。
诚然,《深情的朋友》中有很长一段争论未得到人们理解。在这段争论中,斯蒂芬将个人嫉妒心的破坏性与阻碍世界进步的民族主义的嫉妒心联系在一起,但每当玛丽出现时,它就会以小说的形式出现。聪明的是,利恩的电影让她——迄今最生动、最复杂的角色——成为用画外音叙述故事的中心意识。
剧本(由Eric Ambler根据Lean和Stanley Haynes的版本改编)巧妙地将书中散乱的、章节式的叙述压缩成套娃式的结构,在阿尔卑斯山拉开帷幕,闪回到二人偷情,并通过闪回中的闪回,切换到两个年轻人第一个浪漫故事。
这部电影流畅而优雅,伴随着盖·格林的明亮摄影;它以一首视觉诗开始,主题为皑皑白雪,微风吹动窗帘,轻纱协韵地律动,床单纤尘不染,大理石柱子矗立,群山为白雪覆盖,云层翻滚,还有黄油和奶油。但诗的深处却是模糊和不安。
书中,玛丽拒绝成为男人的财产,却只是徒劳。她说:“我的心是黑色的,对属于自己的很多东西和属于女人的很多东西,我都心存反叛”——这一想法在影片中表现为神经质的反复无常。她向史蒂文(Steven)含糊地找借口,例如“我不是个好人”和“我的爱并不值钱”。
电影拍摄那年,女演员安·托德(Ann Todd)嫁给了里恩(Lean)(她是他六个妻子中的第三个)。她擅长在瓷器般的外表下表现出高度的紧张和混乱。在《七重心》(The Seventh Veil, 1945)、《痴心女子负心郎》(So Evil My Love, 1948)和《梅特林》(Madeleine, 1950)中,她出色地刻画了这类金发碧眼的女性,看似完美,面具之下却隐藏着堕落、偏执和破坏性的智慧。
在《深情的朋友》中,里恩用了很长时间的特写镜头来表现一张冰雕般面孔上的软阴影,但每当玛丽遇到她的情人时,那张脸就会绽放出少女般灿烂的笑容。她和史蒂文的浪漫几乎是千篇一律到使人厌倦的田园诗,到处都是阳光斑驳处的野餐、旋转的华尔兹和烟火绽放的夜晚。
尽管得知他们的风流韵事后,霍华德坚称他们的浪漫之爱是危险的,但我们在他们的关系中并没有看到任何冲突不断或反复无常的东西。史蒂文既不苛求、也不专横。他难以置信地容忍着玛丽残酷的优柔寡断,完美到令人生厌。(特瑞沃·霍华德的表演天赋是他冰冷、尖刻的愤世嫉俗,他将这一天赋带进《他们使我成为亡命徒》【They Made Me a Fugitive, 1947】和《第三人》【The Third Man, 1949】中。然而他在《相见恨晚》中扮演温柔的梦中情人,他的这一天赋让里恩浪费了许多。)
相反的则是克劳德·雷恩斯扮演的霍华德,一个乏味的工作狂银行家。他声称自己的婚姻建立在自由和理解的基础上,最后却以他近乎恶毒的嫉妒心毁掉了玛丽的生活。这个角色的扩展——在书中他几乎完全没有出现在舞台上——以及雷恩斯的出演不可逆转地改变了故事的平衡。
当然,只消稍稍一抬眉毛,雷恩斯就能偷来镜头。在影片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向秘书口述冗长乏味的信件,展露他对妻子最深切的爱恋,揭露妻子的背叛给他带来的伤害和凄凉。
夫妻两人最终和解。尽管演技优美、音色完美,影片还是以维护婚姻安全的老套调子结束。在这本书的结尾,斯蒂芬发誓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摧毁一切的、所有类型的嫉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在他的小说《彗星经过的日子》中,威尔斯求助于一颗流星,它神秘的气体,得以让全人类拥抱和平主义和自由之爱。在《深情的朋友》一书中,他通过玛丽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比如,“他们让我们承担吸引他人和制造热情的责任,让我们为人类的共同缺陷付出奴役、限制和责备的代价。”
威尔斯以预言未来著称,却无法在此处预见女性的出路;令人沮丧的是,他对诸如就业和投票这样的解决方案不屑一顾,也未能预见经济独立(和节育)如何能将妇女从他所描述的监狱中解放出来。至于结束由浪漫的嫉妒引起的痛苦和冲突——世界仍在等待那颗彗星。
伊莫金·萨拉·史密斯(Imogen Sara Smith),著有《在孤独的地方:城市之外的黑色电影》(In Lonely Places: Film Noir Beyond the City)和《巴斯特·基顿:喜剧的坚持》(Buster Keaton: the Persistence of Comedy),曾为“标准收藏”影碟系列(The Criterion Collection)等撰稿。
原文刊载于《Film Comment》2020年第1-2月刊。
影片第一个着重深描的场景是九年前,那个欢歌的跨年夜,一切因缘法的开始,一对旧时爱侣偶然相遇,携着各自的爱侣堪堪打了个尴尬的照面,应了些有关过去的那个TA的问题。
在这其间,女主人公Mary(Ann Todd饰演)的丈夫Justin Howard(Claude Rains饰演),在自己的戏份里几乎以无言的姿态完成了初次登场——在她妻子活泛的生机下显得疲态百出的一个男人,用例行常规的方式经营婚姻的一个丈夫。倘若他的戏份就此终止,这登场也将会成就他最后体面或不体面的谢幕,就像[相见恨晚]里那个玩填字游戏的丈夫一样,注定是个[出轨]里供人唏嘘或无视的衬角,但David Lean显然不想将[相见恨晚]复刻一遍,随后开始了对这个人物渐进式的刻画。
九年前,他对事态总有着一种微妙的掌控力——必要时将所有的原委与立场和盘托出,尚有余地时则按照自己的步调引导事情的走向——他把妻子口中的旧人称作[敌人]又改口为[朋友],在与妻子的对话中用诸如[What a bore for you]的描述将计就计予以回敬,在闲谈中揶着点讽刺和暗示——企图让他人听后自发地认罪,在与那个深情的朋友对峙时毫无保留地表达对[the romantic kind]爱的厌弃,他将自己的妻子从他人的心中及时拉出,回归自己意料之中的生活和婚姻。
九年后,他来到瑞士,准备迎接首次和妻子在外的假期,变得直像当年那个皇家剧院手握两张戏票脸色惨白的自己——他目睹了妻子从他身旁跑过向远方的故人作别的全过程,一些熟悉的场景不住上涌:二人拥吻,知情的秘书小姐一脸尴尬地后退,酒店侍者嘲讽地笑着递给他房间钥匙,似乎一切都事出有因,似乎他是全世界唯一的不知情者,于是他提出离婚。
提出离婚后,当他与妻子再次相遇时,他仍先以习惯的那种夫妻礼仪待她,直到她将瑞士之事重提,他忍不住发了火,说出她对这份婚姻的企图和对她企图的自知,称自己从不奢望她的爱,想得到的不过是她的忠诚和仁慈,可她像养狗一样给他爱,待乞丐一样施予他仁慈,像一个玩忽职守的仆人一样对他尽忠,这一切指责不偏不倚、切中要害,她也无处反驳。
然而,这场突发的暴风骤雨却也立马消散,他立马变得缓和,柔情尽显,背着身子开始向她表露感情——原来他在几周前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只不过当转过身去却发现,倾注情感的对象早已不知去向。
此处是丈夫一角总共三次内心刻画的最后一次(前两次分别是[皇家剧院]和[瑞士旅馆]无独白特写镜头),内心刻画到此为止趋于完成,丈夫揭开了自己习惯的无言面具,开始倾吐秘密、宣泄情感,这种突然其来的表达打开了他自己的心,也使得前面那些着墨甚多的内心刻画和他的种种举止都有了意义,这让它的内心戏和对妻子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爱]这种容器予以容纳,他不再压抑隐忍、将深情藏于心底,他最终如愿地成为了他讽刺的那类人——从理智到狂热,将谎言当真相,他也宣泄着他所厌弃的感情,那种打破他生活的[A romantic kind love]。
片中妻子的情人Steven Stratton(Trevor Howard饰演)一角和这位丈夫不同,他热情洋溢、饱含深情,当他突然在片中妻子的生活里站定时,就好像在她的平淡生活里扬起了珍贵的希望,让她为之逃离现有的生活。他活得自有自的圆融,当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时,他们两人有属于他们俩的深情,欢度假期,生儿育女,其乐融融,当他和片中的妻子Mary在一起时,两人也享受着无可替代的人生好时节,被迫分开时也不愿离去这段感情,当他和Mary分别又重逢,在阿尔卑斯山上诉说记忆,体验分开和重逢带来的落差时,Mary沿着他散发的深情自顾自地陶醉到[他没有结婚只为等她]的梦里去了,到他们最后告别时,他也依然是那样恰到好处,安抚惊魂甫定的Mary,说些无关痛痒的客气话,留下款款深情以供她日后的想起和留恋。
我觉得这种恰好的、洋溢的深情并非本片想着重强调的,相反,是那位丈夫的深情占尽了本片篇幅,用尽多处的笔墨,最终达成了一种从无到有的细微显露,而这种显露的细微同样是珍贵的,类似的感情可见于[雷恩的女儿]里的丈夫,他们都有深彻的自知和隐忍未发的深情,David Lean则用最细微最完整的记录,开始了一次贯穿全片的证明——他们并非仅仅是安全感和体面的提供者,他情感充沛,饱含深情。
[以下是看完本片后做的一些功课]
A. 杂记
1) 原作是由H. G. Wells写就的,他最负盛名的作品是一系列科幻小说。
2) 女主人公的演员Anne Todd在拍摄此部电影时是导演David Lean的妻子。
B. 时间线
1) 影片开始于女主人公的叙述,叙述她最近在瑞士的一次旅行,这次旅行发生在1949年。
2) 女主人公在旅行中遇到了她阔别9年的旧时恋人,于是影片开始闪回,回到1939年的跨年夜,当晚女主人公和这位恋人在广场上相遇,二人各有爱侣,很快分别,随后女主人公在车上、床上又开始回忆,于是又开始间断的闪回,交代了些二人过去处于热恋状态的场景。
3) 然后在1940年,在双方都各有爱侣的情况下,他们重归于好,但同年两人因被女主人公丈夫发现而分离。
4) 叙事被此次分离中止,又回到1949年,开始瑞士旅行,从这以后就是正常的时间顺序了。
C. 印象深刻的几场戏
1) 丈夫从剧院回来,迎接两位回家,在妻子发现他精心放在她跟前的戏票时,镜头先是稍向下给了满脸惊诧的妻子一个特写,紧接着就是扬起的丈夫的脸和眉毛,随后丈夫缓缓走到她身旁,镜头锁定在二人同框,丈夫视角的俯拍,妻子扬眉上望,脸上混杂着怒气与错愕,镜头慢慢随着丈夫的手而移动,定格在当酒杯稳而有力地扣在戏票上的那一刻。
2) 影片对这对夫妇各自在飞机上的举动也做了刻画。妻子饱含着对未来的新鲜期待,在她眼里飞机餐是可爱的,即将遇到的所有人儿是令她神往的,如她自己说的“这趟首次和丈夫一起的旅行简直让她激动的像是第一次出国”,而从柏林归国的丈夫在飞机上的神态,就像他乘坐的飞机触地一样,例行常规。
3) 丈夫归国后问起妻子最近可有什么计划,妻子说今晚和Stratton去看戏后问丈夫要不要茶,丈夫说不要,并问是什么戏,妻子答曰一场叫[First Love]的音乐剧,丈夫说现在想要点茶了,又问到妻子之前在干什么,妻子说见了些平常见的人,丈夫说[Sounds like a bore for you](之前妻子对丈夫写报告这一举动的反应是[What a bore for you])
4) 丈夫每次发现妻子出轨都是正忙于工作信件的起草。
D. 留待补遗
1) 跟[相见恨晚]做个对比。
2) 分析下女主人公[My love is not worth much] [I do not belong to anyone]的心境。
E. 随便扩写
当他从柏林回到家中,询问自己离开时妻子的日常时,外表上他对她的回答充分信任、视作平常——就像他在婚姻生活里常常表现的那样,即便妻子的约会对象就是自己口中的[敌人],但内心里他绝非置若罔闻,他记下了这一切迹象,并悄悄酝酿着一个可能解释这一切的答案,直到他发现了躺在桌板上的两张皇家剧院[First Love]的戏票,而此时此刻正是演出之时,于是他丢下公务,直奔剧院,当他跨过检票员的那道关卡走进场内时,明暗交替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正对他做着违心的欢迎,最后一句[First love and last love, I knew from the first it was you]的余韵散去,曲终的笑声和掌声合乎时宜地响起,就在他的目光直盯那两个空座位后没多久,他带着一脸不能缓释的惨白走了出去。他回到家中,一个即将有对峙的地方,他情绪收束,甚至可以从脸上看出一点生活的滋润,仿佛刚与爱侣度过了一个说不上糟的夜晚,他以这副挑不出多大毛病的姿态邀请了那位不速之客进屋做客,就着他的柏林旅途闲聊起来。
Justin: I think a taste for intrigue is an acquired thing, don't you? ... As I was about to say when Mary came in, the most striking thing about the German people is their pathetic faith in themselves.
Stratton: Why do you call them pathetic?
Justin: The belief of the muscular in their own strength is always pathetic, don't you think?
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她缱绻终日的涣散目光终于聚焦到了那张在桌台上正襟危坐的戏票,这番场景也被他尽收眼底,从稍朝上的仰拍特写镜头看过去,有一个男人眉毛微微上扬,平平地说道“Ice? Don't get up.”,他拿着酒杯走向静坐的妻子,站定后直直遥望面前的女人,一边享受着这一刻他无可置疑的权力——维持着尴尬气氛流动的权力,一边研读着她干净面部上并不复杂的表情,并流畅地继续刚刚未完的观点表述,
Justin: Personally, Stratton, I think there's a fault in the Teutonic mind, which shows up whenever they have access to great power. A sort of romantic hysteria. Well, perhaps not romantic, but a hysteria anyway, which seems to convert them from a collection of sober, intelligent, rather sentimental individuals into a dangerous mob. A mob can believe that a big enough lie is not a lie at all.. but truth.
Mary: Steven. Howard knew we were not in thetre tonight.
Stratton: I am sorry you had to find out in this way, but I think you'd better know the truth.
简直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接下来就该是清算了吧。
爱情和婚姻两大主线在生活中往往只能选一种,不完美,遗憾的不完美
女主想选两种,渴望得到爱情又不能靠它获得安定;女主的爱情:一直是幻想的而纯粹的,她知道她的爱情和生活放在一起,爱情会被“击垮”,需要保留这种想象,她把爱情从她的“爱”中单独拿出来。
银行家的爱情:通过婚姻获得爱,在影片开头和结尾反复接纳了她,前面可能是维持婚姻里的喜欢,后面演变成爱,这种“爱”包含了多种层次,对朋友,对爱人,对亲人,所以它一直并不激烈,但能看出还隐含了对爱情本身小小的“自尊”,他反复忍耐,最后一次在呐喊,这是他爱情存在的部分。和女主不同,他把“爱情”放在了“爱”里
物理学家的爱情:顺势的爱,不痴迷,不执着。
9年前的纠缠无果和9年后的意外邂逅,估计是上天给了他们一个彻底了断的机会,也让女主明白了该如何生活。就象她自己说的,她还是太贪心了,一面拜金不想放弃优厚的物质,一面又渴求浪漫的爱情。竟然希望男主在多年后仍然等着她,也不想想自己当时的态度。I cant come with you!
男主其实够nice。年轻时想conquer the world,后来成了生物学教授。可以是个体贴至极的好丈夫,但从来没有象banker那么富有。
9年前的他,内心深处还是放不下女主,悉心准备了lunch and coffee,拼尽全力想唤回女主,再续前缘。但女主还是放弃了男主,选择留在银行家身边,继续过着她一直体面甚至奢侈的花瓶生活,尽管真诚地说着爱他 I should belong to you。就象多年前一样,loved him very much, but married other guy anyway.
从走出女主家大门那一刻,男主就应该已经放弃女主了。确实,她不值得,完全没有勇气与自己一起生活,一起去征服世界。于是,男主娶了深爱自己的Patt,有了儿子,有了女儿,做教授,搞科研,四处出差,幸福而真实。
9年后再次不期而遇,虽然还如从前一样细心地准备了picnic,但只是老朋友般地热情,应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尽管这些年也还互相惦记着对方,but almost strangers already。
这之后,男主应该完全释然了,可女主却遭到了丈夫捉奸般的待遇,petition of divorce,因为老银行家终于认清了女主的love, kindness and loyalty 并不值得...老人家演得很棒,洞察一切却颇有分寸,never let the enemy know the opinion reserved...
很奇怪女主一直的游移不定,反复确认男主是否幸福,难道还能续前缘吗?那可是要破坏人家一家几口的幸福生活啊!you cant wake up from the reality, even though it seems like a nightmare. 好在结局没有象安娜卡列尼娜那么惨,老银行家还是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