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Out Stealing Horses
导演: 汉斯·皮特·莫朗
主演: 斯特兰·斯卡斯加德 比约恩·弗洛伯格 托拜厄斯·桑特尔曼 达妮察·丘尔契奇 帕尔·斯维尔·哈根 安德斯·巴斯莫·克里斯蒂安森 托尔比约恩·哈尔 加德·B·艾兹沃尔德 乔恩·雷恩斯 瓦特尼·布瑞恩 托瑞斯·霍普兰·沃尔兰 贝特·莫斯特拉姆 乔纳斯·约根森 尤里斯·克鲁兹 玛丽亚·阿尔姆·诺雷尔 简·冈纳·勒伊斯 彼得·舍奎斯特
上映日期: 2019-02-09(柏林电影节) 2019-03-08(挪威) 2019-07-26(瑞典) 2019-10-03(丹麦)
片长: 122分钟 IMDb: tt7319496 豆瓣评分:7.4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首先,没有读过原著,无法判断是不是把原著的精华表现出来了。但就电影本身来说一部画面精致的意识流作品。
可能片子比较新,也不是什么美国大片,看过的人不多,看了短评有人说不知所云很沉闷。不知是不是文化差异还是翻译的原因。其实这个片子的信息量很大啊,如果都能get到里面的八挂那个戏剧冲突怎么会闷呢。
感觉北欧文艺导演是很喜欢碎碎念的,比如说伯格曼的《野草莓》和《芬妮和亚里山大》都是对昨日的光景无限回忆。老伯这两部是愉快地回忆美好或狗血的童年,可以感觉到老伯对整个旧时代的怀念和留念,就算是狗血的情节也是一种搞笑的基调。《外出偷马》也是差不多这样一个回忆昨日的文艺调子,但是比起前面两部前辈拍的就更阴郁。
《外出偷马》以一个老年人的视角展开,这个主人公是一个独居在山林中的老头,他自身也有一些心结一直没有打开。整个电影基调是抑郁敏感的老年视角。这可能是导致有人觉得沉闷的原因吧。
看的是原版原音配原版字幕(非英语)。不知道这个片子现在网上有没有中文资源,也许现在豆上大部份看到的是英文字幕?本人北欧语系的水平可能相当于英语四级的水平?不敢说是100%听懂了,但是有原版字幕的帮助,可能有一些对话上的小细节没有get到,大致的情节还是秒懂的。
需要说一下为什么北欧文艺导演这么喜欢拍这种回忆昨日美好的题材。这在其他国家也许也有这样的电影,但是为什么北欧这个题材这么突出,基本上在北欧可以说是一种主流电影题材。也许相比于老牌工业国家英法德,经过一二百年深入骨髓的工业化,已经和农业社会拜拜很久了,北欧国家虽说都有很出色的工业基础,文化传统上还是有一种美好的自然田园梦。就这部电影来说原著和导演都是挪威人,挪威相比瑞典更“原始”, 人口更少,整个经济也是在六七十年代开始起飞。对于自从出了门口就是大自然的挪威人来说,这种回归自然田园的渴望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中的情节外国人看起来可能是很田园诗意,但这个基本上就是挪威国民在经济起飞前一直从事的传统工作。除了传统的捕鱼业,林业也是挪威很重要的收入来源。很多男性就是在这个行业讨生活,在森林中伐木,再把木头扔到河里顺水而下,一路跟着木头,如果一堆木头被石头挡住卡在河里,还要靠人力去把木头推散,这样才能把所有木头送到下流的码头卖钱。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工作,体力和技术要求很高。这些工作日常情节,电影里都有表现,每个北欧人对这个工作的流程都很熟悉,因为可能他们家里爷爷辈年轻的时候就做这个工作,并不是很久远的历史。
电影里对这个工作日常都有细致的表现,比如说怎么大家一起合力把树锯下来,怎么把木头去皮,再怎么把木头全靠人力去推到河里,最后爸爸在和情妇私奔之前最后一次和儿子愉快地骑马顺流而下,这个也是工作的日常,他们要看着木头确保全部都能顺利漂到河口出售。看到豆上有评论说不明白男主梦中那堆浮木是代表什么。其实那个就是他们工作的一部份,木头被石头卡住堆在河中心,男主跳下去游到浮木下面绑上绳子再让马把木头拉散。
至于梦中的木头代表了什么,也许就是男主对于爸爸私奔不辞而别的心结吧。电影中自述男孩爸爸把孩子送回奥斯陆妈妈那就和他说我迟点就回去。谁知男孩天天去车站等最后只是等到爸爸一封信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他们的人物关系也挺狗血的,见到评论好些人说看不明白说的啥, 这可能是跟导演的意识流拍摄手法有关。整个情节是靠老头子的跳闪回忆推动,各种情节穿叉在一起。如果不是有一颗八挂的心可能get不到这个狗血的人物关系。
(以下有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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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一开始男主住在一个冬天的深山老林里,周围没什么邻居。这个在北欧人看来是很亲切的,很多北欧家庭在树林或海边都有一个小木屋亲近大自然。当然没有多少人像男主一整年都一个人住那。这是他的特别之处。然后出现一个老头邻居,这个人一开始就聊了一下但没有什么特别。
其实这个人是男主童年哥们的弟弟,这个哥们本来是他的邻居的儿子,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他家长外出让他在家里看孩子,他自己出去打猎了没想到双胞胎打闹的时候一个拿了枪乱动不小心把另一个男孩打死了。这个后来遇到的老头就是那个把双胞兄弟打死的人。
男主后来请老头吃饭,老头说我知道你是谁,男主说我也知道你是谁,老头说我猜也是。这就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
后来又闪回回忆,他和爸爸在那个夏天是真的很快活,天天住在小木屋里守着他们的林子,骑骑马,和哥们去偷马,也不是真的偷,就是偷别人的马骑会儿,这段闪会展现了诗意的青春和大自然。后面发生了那个事故没多久后,他的哥们就离家出走了。他自已的爸爸和这哥们的妈妈搭上了,还被儿子撞见了他们在一起。这个儿子也就是男主对这个哥们的妈妈也有一点暗恋,他其实不太喜欢爸爸和这个女的在一起。一方面是妒忌,一方面是怕失去爸爸的爱,两方面都有争宠的意思。就表现在各种日常小细节里,可以自已慢慢体会。
然后这两个老头其实也是同病相怜的感觉,男主和老头聊天又闪回回忆,后面发生的情节就是男主被送回奥斯陆妈妈那,他就再也没见过爸爸。然后爸爸寄了个信给妈妈说不会回来了,然后我卖了木头那个钱你就拿去吧。他们两母子就去瑞典的银行拿钱,其实也没多少,妈妈就说不知道卖木头能有多少钱。其实是暗示爸爸是不是扣了一点,儿子的心情复杂。这个木头是和爸爸一起砍下来,一起看着漂到河口的。其实也有他的功劳,这下倒成了爸爸最后的礼物了。这个敏感的男孩有一系列表现这种复杂心情。然后妈妈用这个钱给他买了一套定制西服,也就是男孩子长大了,这下要代替爸爸做家里的男人的意思。然后再联想到片子开头暗示男主因为一次交通意外失去了妈妈,因为当时是他开车,所以一直有一种负罪感,看到这里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男主要离群独居,狗血的人生不解释。
然后他通过和另一个老头聊天补齐了后来发生的事,这个老头说十年后没多久我哥就回来了,也就是男主一起在夏天玩偷马的那个哥们,他一回来就要求继承家族农场,本来这老头觉得他哥没有资格因为这么多年都在外面。但因为他哥是长子,所以只能自已滚。他就一气之下再也没回来,出门的时候有个镜头是男主的爸爸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男主爸爸离家私奔后一直和他哥们的妈妈住在一起。然后男主问这老头你这些年都干啥了,他说就四处打打工最后回到了这个小童年住过的地方。整个电影在这就差不多圆满了。其中闪回还展现了为什么男主爸爸和哥们儿的妈妈搭上了,就是因为二战这哥们儿妈妈是革命份子,他爸爸不是,他们搞地下活动的时候,遇到敌人老公什么也没帮她,男主爸爸倒是帮了她一把,之后他俩就搭上了。经过二战的人也是九死一生,他爸爸可能也要放飞自我活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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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主线是男主和爸爸的关系,他一直很恨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骗自已跑了。后来通过闪回和另外一个老头的聊天回忆可能慢慢也打开了这个心结。中间展现了各种人物的命运和北欧的大自然和美好的夏天,恣意的童年。这大概是这部片子想要表达的东西吧,一种旧日情节。
其中主角回忆是通过老年人的敏感视角,是一种压抑微妙的情感,和那些以比较讨好的以儿童视角展现情节的电影情感又不太一样。可能更微妙,要细心体会。老年人本来就比较丧,这大概是有些人觉得闷的原因。但是豆瓣废材这么多相信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精美的画面给片子加分不少。
最后一个彩蛋,男主老头的扮演者是真爱如血里最靓的崽,Alexander Skarsgård 的亲生爸爸。他本人是瑞典人,感觉他其实比在好来乌混得风声水起的儿子更文艺。
听过一个说法,说科学家做过实验,如果你意识觉得在烧你手的火是不疼的,那么你是感觉不到疼的,忘记说是不是会起泡了。科学家总是在做一些对平民来说作死又无用的实验。要达到这个拜倒自己根深蒂固觉得火是会烧伤我们自己的意识得多难。
很多情况下我们都会选择放大痛苦,分手生病都会对自己说自己很可怜,非常难受,痛不欲绝,放大痛苦去感受心绞的感觉。可以说是自怨自艾。
这部影片核心大约就是在讲,痛不痛的事,我们自己能决定,你觉得不痛,你就可以走的更远,过得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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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笔调叙述着老年人年少时的往事。
约莫是二战后期,少年被父亲带去了森林木屋伐木,父亲说这样的活动不适合女人结伴,期间少年结识了好兄弟一起外出偷马,但好兄弟家里却发生了变故导致他们分离,而这时少年触摸到了朦胧的爱情,却与其父心属同一人。愤怒,嫉妒,崇拜等矛盾感情涌然而生。
伐木工作结束,父亲离开了少年离开了这个家。少年与母亲去瑞典领取父亲留给他们唯一的伐木工钱,在穿上西装的那一刻,少年长大了。 最后一幕,少年穿着西装,看了看手上的疤痕,幻想自己在森林的草丛里,阳光刺眼,张开双手,触摸会割到手的穗子。 故事简单,以第一人称方式在现在和回忆之间来回。没有惊涛骇浪的情节,独白斯文而孤立。用回忆呈现出成长的伤痛,并一次解开当下的困局。 父亲说:痛不痛的事,我们可以自己做决定。 而这句话帮他长大,在他年老快要忘记的时候,回忆又再次提醒他,“我会不会变成自己人生里的英雄,或者会不会由别人来主宰一切,书里自有分晓”。
要紧的,不要紧的,在意义与无意义之间,走出又进入北欧山林。
Lars说,我杀了我的哥哥。 Trond愣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回答:那只是个意外。你不知道枪上了膛。 Lars只有十岁,同胞的哥哥也只有十岁。那只是个意外,村子里的人也说。但我杀了我的哥哥。
父亲带他走到桥头,告诉他乘上那边的车,就能到奥斯陆。 父亲用力扯他的头发,父亲曾说你可以决定自己痛不痛,他一声也不吭,只是咬牙看着桥的尽头,看着那辆能带他回到奥斯陆的车。他眼神很呆,父亲在他耳边轻声道,但生活就是这样,事情发生了,你可以去想它,不必为此而痛,但你可以去想。 五十年后,Trond才想起来问,是不是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回来找我? 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父亲? Trond在列车上捶打车窗,“是不是”的反复追问持续了五十年,但没有声音。
五十年后,Lars毫不客气地吃着饭,平淡地说,我知道你是谁。Trond沉默了一会儿,我也知道你是谁。 老久后Trond在心里想,我觉得Lars的态度正在改变我。 忽视的东西在五十年后被重新珍视,重新珍视的东西又会再一次被大雪冻僵、被大雪掩盖。
女儿找到了他。她说有时有时会感到恐惧,发现自己或许不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他没告诉她,这也是他有时感到的。“有时”或许是从那个清晨开始:他意识到只有自己是被“带到”山里度假的城市小孩——一个外人。而父亲属于这个地方——所谓早就知道的永别。 父亲没有回到奥斯陆,可能竟然不是一种分离,而是主角团聚吗?父亲的生命可能并不因为这场“偷窃”而破碎,反而因此完满吗?可能并不存在偷窃吗?
Trond说,她失去了一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她才显得这样明亮,我甚至不确定我是否关心过她失去孩子的伤痛,她是那么明亮。 唯一看到的明亮,最初的性冲动,却可能甚至不值得回想,重要的究竟是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是她是如此明亮,还是后来才知道的她的往事、她和父亲的二战? 所珍视的父亲、所珍视的明亮,反倒是Trond偷来的。就像偷马并不是一场偷窃,他归还了马,意义也需要归还吗?
“那只是一个意外”,用那句俗话来讲,就是生命之轻,是大雪和原野中的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是在五十年后避开他人,陷入睡眠和酒精。 “我杀了我的哥哥”,则是回想中的生命之重。Lars决定不痛,Trond还没决定好痛不痛。
有时是在回想中还原事情的真相,找到一个“意外”和一个回答,轻飘飘。有时是在亲历时失却了感受的能力,像在大雪中冻僵了手,没有疼痛、不知所措,没有眼泪也没有情绪,忽视“死亡”。但是没有找到“悔恨”,“毕竟她已经离开了三年……是我开的车,那是一个意外。我并不感到悔恨,只是觉得失落。”好失落!连悔恨也被偷窃了吗? 悬置了五十年的反思终于降临,或许重新找到了他的“悔恨”,找到了他的父亲,并因此找到了少年穿上第一套西服时、“我感觉非常好”,找到了作为主角的新生,找到了他的重量。
但也只是“或许”。 和解不是终点,术语也不是。如果我注定要在“失落”和“悔恨”、在“不痛”和“痛”、在“意外”和“死亡”之间徘徊,如果注定如此,那么注定徘徊。
由汉斯·皮特尔·默兰德指导的影片《外出偷马》获得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外出偷马》改编自Per Petterson的小说《Out Stealing Horses》,《Out Stealing Horses》是一部优秀的小说,但在这里只对电影进行一些探讨。本片用极简纯粹的视听,接近于记录片的画面和原声,讲述了一段传统的父与子、暮年回首往事的故事。但其内部对立不断闪回的剪辑、意识与现实交融、自然而又原始的剧情流动,让人潸然泪下、惆怅不已。
影片一开始直接呈现北欧的潺潺流水、黑岩、山峦、浮云以及看不到边际的繁茂森林,伴随着老年Trond的沧桑独白。紧接着,一连串欢快的如同牛仔驰骋的音乐响起,其中奇特的打击乐器声像是有魔力一般,打破了这份静寂。红衣少年脚踩浮木在河面漂流,瘦削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一场梦就开始了,恍然间明白那音乐是这场梦的驼铃。
整部影片的特质都如同北欧森林一样冷冽、幽深、静谧和平淡,但是隐藏在这阴冷、肃清的环境之下是每一个角色之间的暗流涌动。挪威和瑞典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条件,给角色赋予了安居世外的气息,隐忍内敛或是乖张异于平常都变得合理,冷漠与真挚开始交融。此外,因为闭塞的环境(单一地貌和不善言谈的人际关系两方面)会扩大我们的其他感觉,尤其是听力——小孩的哭叫呻吟声、女子哼唱的声音、男子的喘息声、水泡爆裂声、木炭火星四溅声这些碎片化的音节像是符号一样在电影里反复出现不断被感知,成为了自然的白噪音,其穿越了时空甬道,在人与事中形成千丝万缕的关系。全片因为一直在1999年和 1948年两个时间点之间闪回,在冬与夏、冷与热之间不断交替,大段旁白加意识丛生,有些观众来不及接受信息并思考,我将简单进行一个梳理。
影片开端垂暮老矣的Trond一个人独处郊外木屋,孤僻、嗜睡,他预感自己即将死去。与Lars重逢后,被雪覆盖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唤醒,Trond开车晃神造成的小意外让他重新想起多年前因交通事故死去的妻子,他才发觉自己独处度过的严寒已经数十载,他想起了自己人生的夏天——童年时期和父亲一段“外出偷马”的时光,缓缓拉开了故事的序幕,父与子的关系贯穿始终。
父亲问Trond为什么不割那些荨麻草,Trond说会扎伤手,但父亲却告诉他:“如果你觉得不痛,那么就不会痛。”一语成谶,此话永远留在了Trond心里,裹杂着他对父亲的喜爱敬佩挥之不去。Trond外出偷马时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被铁刺划伤了手臂但他一声不吭。当好友Jon在他面前发了疯一样残忍毁掉一窝鸟蛋,起风了,林涛阵阵、百草齐舞、虫蚁骚动、野兔疾奔、夜枭振翅。Trond愣住了,站在天地之间的他呼吸不畅心率不齐还是头一次。当他第二天得知因为Jon的疏忽造成了Lars不小心枪杀了自己的胞弟,看着小棺材放入墓里,Lars不安地乱跑和哭喊,那子弹就像是打在了Trond的心上,幼弱的他头一次有了生与死的概念,但不成熟的他面对“生命为何如此脆弱”这个问题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只感到了阵阵恐慌。此时回到了1999年,Trond路过别户人家听到电视播放俄国炸弹袭击了格罗兹尼,造成了大量伤亡, 但此刻他已经明白如何面对死亡。再次回到1948年,有件事与此相关。和Trond父亲一起工作的Franz险些被倒下的巨树砸中,但是他却说:“我把我的血和命运混在一起,顺其自然。”这句话让Trond对生命这件事又有了几分见解,他在不断成长中。
这是电影着力描述的一个点,Trond正值青少年性萌动时期,他爱慕上了lars的母亲。lars母亲裙子的撩起、皮肤的裸露、浸湿的内衣都让Trond难以按耐内心的骚动。趁着lars父亲和自己父亲忙于工作之际,Trond一点点试探,鼓足了勇气拉起lars母亲的手,挽住腰肢,摩擦脸颊,不尽缠绵。爱慕lars母亲这件事除去Trond本身性觉醒的原因,还在于他长期缺乏母亲关怀,将依恋渴望母亲的感情同对其他年长女人的幻想混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接替或者说传承了父亲的行为。父亲和lars母亲那些暗中的亲昵都给Trond造成了潜移默化地影响,父亲是Trond的英雄,他想效仿父亲的一切。
当lars父亲发现Trond正在和lars母亲调情,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刚刚失去次子的痛苦还未全然消散,眼前的事无疑是晴天霹雳。果不其然,夏季的大雨伴随雷鸣如期而至,就像Trond和Jon断交那次一模一样。雨中的Trond有些彷徨,他开始质疑自己刚萌芽的爱情,以及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一种刺痛的怨恨。 这次的对峙依旧是波澜不惊,没有一句争吵和肢体冲突,最后在父子之间游离的眼神接触中得到了缓解,但是这次争执同样为后来发生的事埋下了伏笔。
Trond发现父亲和lars母亲关系后正式与父亲决裂,由继任父亲变成了“覆灭”父亲。当他挤开坐在河边的两人,固执地端坐在他们中间时,这是他对父亲的第一次挑战。Trond由原本对父亲的依赖、崇拜、敬爱站到了父亲的对立面,像是一个父系动物族群,新王来到了老王的面前,争夺权力、金钱、以及爱慕的女性。Trond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在逐渐向他所渴望的勇敢无畏的男子汉靠近,也就是他曾经心目中父亲的样子。
父亲的消失以及妻子的逝去这些都让 Trond如鲠在喉,常常有溺于水中窒息的感觉。
1948年,Trond和父亲最后一次外出骑马,他从马下跌落,父亲伸出援手,Trond一阵犹豫之后毅然拒绝,此刻的他还没有完全从与父亲复杂矛盾的关系中走出,他想要摆脱对父亲的依赖,走出父权的阴影。在河边发现漂流的木材全部聚集到了一起,Trond还没等父亲说任何话就带着绳子一个箭步跳入河中,在刺骨冰冷的汹涌激流中,冒着生命危险将绳子拴系在了卡住的木头上。这一次他接受了父亲的援手,和父亲一起拉动绳子使木头堆成功松动。Trond掌心因为绳子摩擦留下的伤痕是那些荨麻草未曾留下的,他已经能决定自己的疼痛,以及自己的人生。那些漂浮在河面的一根根木头像是积压在Trond心头上的一件件过往之事,这一刻全部释然。1999年的Trond最终也与lars和女儿和解,那些沧桑岁月中的琐事像雪一样消逝,Trond也和过去那段千疮百孔的人生达成和解。
Trond再次回想起父亲离开那天在钢架桥上跟他所说的话;回想起母亲用父亲留下的微薄钱财为Trond购置的西装,那一刻他已经代替父亲,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大人;回想起狄更斯在《大卫科波菲尔》里所说的每个人是否是自己人生的英雄?也许有时候我们并不是主角,总有些人会代替我们,但是那段“外出偷马”的岁月是无法抹去的。最后,Trond又幻化成了少年形态,行走于山峦之间,音乐再度响起,这是生命的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