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A True Believer
导演: 刘晓雷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上映日期: 2018-07-22(FIRST青年影展)
片长: 66分钟 IMDb: tt9664258 豆瓣评分:6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第12届FIRST青年电影展
导筒系列专访
在纪录片《狂热自白》中,导演刘晓雷通过采访不同的反扒队员,回忆曾经的反扒英雄“火炮”,与他们渐渐建立起信任,接触越多,他对民间反扒这件事的态度开始出现了变化,从最初一个迫切的加入者,想成为英雄摆脱平庸生活,到之后经历反扒队员与小偷之间的互相伤害,镜头后的刘晓雷开始了新的思考。新疆小男孩伊力的出现则将故事带入了全新的格局之中。
本片入选第12届FIRST青年电影展纪录片竞赛单元,并最终获得“一种立场”奖项。导演刘晓雷接受导筒专访,畅谈纪录片创作的诸多幕后故事,也对大陆反扒现状,儿童解救等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
刘晓雷在颁奖礼
颁奖词:“导演通过近似伪纪录的风格化实验纪录片,将自己对社会议题的躁动、过激、思辨与认知在镜头前和盘托出,他在影片中表现了一个社会人的英雄情结,而作为纪录片导演,这种坦诚则是创作者中少见的勇敢行为。承认并接受纪录片中主观的、私人的、尖锐的一面,即是刘晓雷导演在本片中呈现出的宝贵立场。”
狂热自白
A True Believer
普通话| 2017 | 纪录片| 彩色 | 66min
第12届FIRST影展纪录片单元入围
导演简介
刘晓雷,1984年生于大连,毕业于辽宁大学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在电视台做过一年编导,之后创业成立了醒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3年后来到北京,以自由职业者身份从事广告,纪录片,剧情片的创作至今。
导筒单镜头访谈计划《未剪辑》 第5期:刘晓雷 详细内容见导筒微信公众号
专 访 正 文
导 筒:
在刚刚接触到“猎鹰”反扒的时候,你是怎么看待他们的选择的?是否立刻认同或接受他们的价值观?从影片的展示可以发现其中很多的成员家庭经济情况并不理想,这种坚持甚至拖累自己的家人。
刘 晓 雷:
我是在当地报纸看到有关他们的报道,当时他们因将小偷打伤被法院以意外伤害起诉,我很好奇这只队伍,也很佩服他们的勇气,所以特别想了解他们。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们相关案件的开庭现场。我看到庭外的反扒队员聚在一起来支持被审讯的队员,很团结。
庭审结束我就跟着这些队员在大连的繁华地段开始行动,寻找小偷。最初我认定了他们是来自民间的城市英雄,我觉得他们有勇气站出来,具有现在这个社会稀缺的精神。和这些队员接触多了,我发现他们这么执着的在反扒这件事上,除了惩恶扬善的心理以外,另一个原因和我拍纪录片的动机是一样的,我们都想做有意义的事,让自己更有存在感的事,把自己从日常平庸的生活中解脱出来。
我也接触过被判刑的队员家属,他们没法理解自己的家人因为抓小偷会引起牢狱之灾。其实几乎所有反扒队员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利用休息的时间出去做的事情是抓小偷,因为反扒这件事的危险性,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家人去冒险。大多数成员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收入并不高,所以当巨大的赔偿金额摆在这些家庭面前时,他们都会陷入极大的困境,尽管有社会上募捐和他们队员之间的互助,但也都是杯水车薪。
导 筒:
这部纪录片的时间跨度很大,你对“反扒”这个主题的思考也一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变化,如果做一个简单的总结,你认为目前国内的民间反扒和扒窃行为的现状和深层关联是怎样的?
刘 晓 雷:
目前国内民间反扒的现状是日趋式微,因为无法解决身份合法性,加上猎鹰反扒相关案件的处理结果,也很大的打击了其他民间反扒团体的积极性,大多数团体停止了活动,只有少部分团体可以被以近乎协警的方式收编。
民间反扒活动的高峰期肯定会很大的打击扒窃行为,大连当时的一些小偷甚至都能记住一些反扒队员的长相。
扒窃行为曾经一度非常猖獗,普通市民的个体往往是敢怒不敢言,这个怒气渐渐地积累,加上互联网论坛的出现,让这些有怒气的人可以聚集到一起,最后成立了民间反扒团体。
现在的扒窃行为比以往会减少一些,跟国家法律上对扒窃行为惩罚力度加大有关系。
这些年下来,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些扒手是从哪来的?他们为什么要做扒手?为什么会有民间反扒?所以这也是我后来把重点放在了少年伊力身上的原因,我试图在他的身上寻找这些答案。民间反扒队员和扒手都有各自的困境,这个矛盾没有被很好的疏导,他们狭路相逢,又必须拼的你死我活。
伊力
导 筒:
你认为本片是你企图实现个人英雄主义,但最终失败的一系列尝试,那么对于当代中国,你认为英雄主义可以以怎样的方式存在?
刘 晓 雷:
我想英雄主义是藏在每个人心底东西,其实这和我们从小在课本或是影视作品上一直在受到宣教有关,英雄有过人的勇气,能力,他们自带光环,引人向往,可现实层面,英雄在这个社会可以存在吗?我是在用自己的经历借由这个影片来探索这个问题。
在Q&A环节和观众交流时,有观众说很佩服我的勇气,不敢当,我知道我自己成为不了真的英雄,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先把自己做好,只是没法装作视而不见,遇到了这些人,这些事,我只是没躲,往前上了一步而已。
我想在当下的中国,英雄主义依然是稀缺的,如果想让这个世界变得的更好,我们不能期待英雄来拯救我们,而是我们有勇气说不,我相信每个人心底都有让这个世界变的美好的善意,英雄主义也存在于这些善意中,我对这个世界的信心也来源于此。
大连市民反P X,本片中涉及该事件
导 筒:
片中涉及到一些大连反P X项目“散步”事件的照片和视频,当时身处人潮当中,和其他市民一起完成一次意愿的表达,你如今是怎样思考这个事件的?
刘 晓 雷:
因为台风来袭,沿海的化工厂有极大的安全隐患,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现在,人们知道一旦发生化学物品泄露,会给这个城市和生活在那里的人带来多大的灾难。也因为互联网这些人自发的聚集到一起,这和民间反扒的出现一个道理,因为这个世界出现了问题。当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你不得不做点什么。当焦虑感压抑已久终于爆发时,一些失控是难以避免的,这些失控当然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焦点模糊,失去了靶心。个体是渺小的,群体的力量是强大的,又容易失控的,这种失控很可怕,是要警惕的,这个事件从结果来看最终还是失败的。
导 筒:
涉及到一些跟随反扒队伍现场行动的段落,包括之后去救助中心的部分,应该会有特殊的拍摄难度,你最主要使用的拍摄设备是哪些?又遇到了哪些最大的拍摄困难?
刘 晓 雷:
最初用的设备是摄影师叶林的松下180,是一台标清的DV,后来我自己买了台佳能的5DMARK2,就主要用这台机器完成。拍摄的困难主要是猎鹰队员的行动,大多数情况都是在不停的寻找,那我们的拍摄也要一直跟近上去,又不能太明显,过于引人注目,所以很多时候要把机器先藏起来,关键时刻再拿出来,有时会错过重要的瞬间,现场的状态也决定了拍摄的方式。
因为我们是独立电影人,没法得到相关的拍摄许可,一些关键的问题没法得到画面,我想最大的遗憾也是因此错失了深度讨论这些问题的可能性。
导 筒:
新疆少年伊力是影片后段的核心人物,首先介绍一下他的现状,影片的最后他似乎又轮回到了你们最初见面时的状态。
刘 晓 雷:
伊力现在已经19岁了,从少管所出来时,我和他的爸爸妈妈弟弟,一起去接的他,在那里的两年很大程度的改变了他。现在伊力跟他的父母一起经营一家新疆风味的饭馆,伊力最拿手的是烧烤,年龄和这些经历让他现在越来越懂事,他的回归,也减轻了不少他父母的压力,因为他们身体都不太好,饭店的收入也还可以,所以整个家庭状况挺稳定的。
和伊力的相处,那个关系是随着时间的间隔发生变化的。因为他不断的出走,包括我也不能总是陪在他的身边,我们的关系有过极其亲密的阶段,我想是在他很少脆弱的时刻,把我当成了他的家人,那么依赖我。和我的关系最终还是变回陌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用相处维系的,时间不停走,物理的距离存在,心的距离也会变远,这一切是是无法阻挡的,就像他的必然长大。
伊力
导 筒:
在认识伊利之后,你在从事怎样的工作,让你产生抚养这个孩子也需要一定的经济实力,你认为他是一个可以被收养,直到改邪归正的少年吗?
刘 晓 雷:
认识伊力时,我和两位好友还在经营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因为我的精力多是放在独立电影的创作上,公司运转并不顺利,三年后就关掉了。当时的经济收入并不稳定,而且我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我知道如果收养伊力会给我的家庭带来很多压力,我没有信心可以处理好这个压力,所以迟迟没和父母沟通过这件事,就在我犹豫的阶段,伊力又出走了,回到了他父母的身边,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就在大连。
我现在想我并不具备收养伊力的能力,其实对伊力来说回到他父母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语言,民族习惯这些问题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他只有回到他的原生家庭才能更好的成长。
我始终相信伊力是个内心善良,纯净的孩子,这也是我愿意花那么多时间陪伴他的原因。
街头的伊力
导 筒:
你在片中加入了多次自己打拳的片段,有怎样的用意?
刘 晓 雷:
在这个片子最后的剪辑阶段,我是和吴文光老师、沈洁、荣光荣、章梦奇,在一起剪辑,我们各自剪各自的作品,但规定一个时间放初剪片段,大家给彼此建议,因为都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所以不只是对每个作者的素材了解,甚至对作者的本身的了解也很深入。这样每个人给出的建议,会更有效。因为梦奇知道我有打拳击的习惯,她说她觉得我打的不是沙袋,而是现实中种种无法解决的困境。
这一点给我极大的启发,我自己也渐渐意识到,我练拳击,打沙袋,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把种种不满发泄出来,身体里那种潜在的暴力情绪释放出来。另一个原因是,我自己知道当我不停的击打沙袋,会越来越亢奋,大脑越无法制自己,身体越是会出现下意识的击打动作,我心里藏的魔鬼就走出来了,我想这也是自白的一部分。
《狂热自白》
导 筒:
伊利有一些十分奇怪的语言表达形式,比如“喜欢,不喜欢”,他也有很多非常老气,成人化的言语,从你和他长期接触的角度来说,这些都是他内心真实的声音吗?
刘 晓 雷:
因为伊力的接受过学校教育的时间很短,总共累计起来上学的时间都不过一年半,所以他的汉语词汇量很少。他很少有机会可以和他年龄相近的孩子在一起,他很多语言都是和那些他接触过的成人那学来的。我想在某个阶段他会把内心的隐秘呈现给我,但那个时刻都是很短暂的,他是不会轻易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孩子, 这也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导 筒:
伊利在得到你和猎鹰反扒的帮助后,还是会突然消失,似乎很难回归到一个正常孩子的成长轨迹里,他是否又和社会上很多不良分子接触之后被带坏,他是分不清善恶是非还是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些东西不被发掘?
刘 晓 雷:
伊力9岁时就被熟人诱骗出来做小偷,很小就接触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他对人是很难产生信任的。遇到我的时候他是13岁,一个孩子的成长阶段中,很重要的一个时期是要渐渐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善恶?五年的时间里这些观念甚至不是真空状态,而是坏的东西在沾染他。
幸运的是,伊力是个极有反抗精神的孩子,他不断逃离胁迫他做小偷的人,逃离他的父母,逃离猎鹰反扒队员,逃离我,他的野性是存在于他血液里的。
导演刘晓雷与伊力
导 筒:
这部影片作为你多年生活及影像经历的总结,你最希望观众能够从中收获哪些感受?
刘 晓 雷:
我用影像小说的方式把自己的经历,反思用自白的形式抛给大家,试图引发观众的思考。影片中出现的争议,多是源自人性的根源,这个影片不是在讲谁对谁错,只是想提个醒,要让观众意识到这些危险的东西其实潜伏在每个人身上。这部影片有些部分必然的挑战了某些观众,因为我相信改变的可能性就存在于这些挑战中。
伊力从少管所出来后跟我说他想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给那些有像他这样经历的孩子看,他还会关心那些和他一起从少管所出来的孩子,陪她们聊天,提醒他们别重回老路。我想这也会让帮助过伊力的猎鹰反扒队员们,以及其他好心人感到欣慰。此刻我想猎鹰反扒可以为伊力,也可以为自己骄傲了。
伊力的爸爸告诉我,伊力是他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他对伊力很疼爱,尽量满足伊力的要求,但那个时候他在乌鲁木齐打工,也没法很好的管教伊力,伊力很多时候接近散养的状态。伊力失踪后,他的爸爸后来全国各地寻找他,那时的信息网络也不发达,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维吾尔族人汉语很差,却要在一个汉语环境里找他的儿子这会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其实偏见、误解,恐惧都来自于距离,我特别希望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在生活里如果遇到像伊力这样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够多点宽容和耐心。
《狂热自白》
导 筒:
这是一部非典型的纪录作品,完成这部电影你最想感谢的人有哪些?
刘 晓 雷:
感谢在这部影片里出现的人们,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知道这部影片必然对你们会有所伤害,但请相信我的选择不是为了要成就我自己,我知道只有争议的存在才能让讨论更加深入。
感谢那些无私帮助过伊力的人们,也许你们没有出现在影片里,你们的善意会一直在我的心里,我相信伊力也不会忘记你们。
感谢摄影师叶林,在我连摄影机都没有的情况下,相信我,支持我,让我有勇气面对。感谢谢玉岗,在配乐上仗义相助,不计回报。
感谢吴文光老师、沈洁、荣光荣、章梦奇,是你们把我从素材的泥潭里捞了出来,让我不断逼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部电影,怀念那个北京的夏天,与你们一起同行是我的骄傲。
最后感谢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女朋友,有你们的宽容,才能让我任性的做自己。
摄影师叶林与导演刘晓雷
导 筒:
有正在创作的新项目吗?会不会很快转回到剧情片领域?
刘 晓 雷:
我加入民间记忆计划后,一直在做一部关于我爷爷和我的片子,现在已经进入了剪辑阶段。不会急于回到剧情片领域,目前我任然很享受在非虚构创作中寻找真实影像可以拓展的边界,这个自由度让我着迷。
刘晓雷与狗狗小金
《狂热自白》 影片讲了正义青年晓雷(导演)在一个名叫“猎鹰”的民间反扒里作为一个拍摄者,剪辑者,看到所谓的正义和自己不一样,后来逐渐生活淡出这个组织,去帮助一个叫伊力的新疆小孩成长的故事。
和传统客观纪录片不同,导演更像是在记录自己的思考过程,什么是真正的正义?怎么才能真正地去帮助别人?帮助社会? 民间反扒队,听起来很正能量,一身正气,惩恶扬善。可是镜头中呈现出来的,是几个成年男子对着街头的扒手拳打脚踢,充斥着暴力,野蛮,偏见和自以为是的正义。导演在整理这些视频素材的时候,陷入沉思,“我们在做的东西有用么?或者说我们真的代表正义的一方么?” 现实里,扒手的手伸向路人的口袋,扒手是邪恶的,偷东西的一方是强势的。当反扒组织抓到扒手,情况大反转,代表反扒的举着“正义”的名号,把镜头对着被制服的躲闪的小偷,逼问他,语言攻击,肢体攻击,种种加在一起,扒手颤抖的身躯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扒手才是弱势群体。 影片在好像在讲扒手这一边缘群体,但我觉得导演无意间讲了“民间反扒”这一边缘群体。他们当然不是坏人,当时不太代表值得被推崇。容易很简单偷懒地想到一种解释,勒庞《乌合之众》中的:群体是“无意识”的,是非理性的,是不接受讨论非黑即白的。扒手就是黑的,反对扒手的人就是好的正义的。不论手段是多么不合理,都是道德正确的。这显然是荒谬的。我觉得导演很夸张地在放大这一信号,而实际上的“民间反扒”的全貌是怎么样的呢?或者他们是如何一步步变成影像中那样的?这是我觉得有价值的地方。勒庞的那一套已经被时代抛弃了,现在国际的主流群体心理学已经否认了勒庞群体就是无意识的那套。 我清楚地记得在反扒这一故事的最后,导演坐在小车的后座,镜头对准反扒队长“轮回”。橙黄的路灯在车窗两旁刷刷而过,气氛是平静安稳。“轮回”说道,反扒这件事,对他自己没有一点意义,对个体一点意义没有。大概到这镜头就断了,很遗憾导演没有追问下去。 很显然导演是个正义的人,虽然思想显得稚嫩,但是他很善良,有行动力。这个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他从反扒组织淡出后,遇到一个叫伊力的新疆小孩。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小孩的出身,家庭背景是很容易成长为大连市的扒手那个群体的一份子的。导演想反扒这条路行不通,他尝试从根源去帮助这个群体,从小孩的成长,教育做起。可畏“曲线救国”。 结果很遗憾,伊力还是进了监狱两年,原因导演估计没有勇气,也不忍心说出来,但是他的“曲线救国”失败了。很无奈很无力。
但是最后导演为什么要裸着上半身出境呢?改减减肥了喂。
很难评述的片子,有争议有讨论是观看结束后就觉得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非典型的纪录片,从大连反扒大队到伊力,作为创作者的导演甚至也参与其中做了某部分推动性的行为。影片最初描述的反扒大队,用正义的旗号用暴力的行为做正确的事,但暴力这件事正确吗?如现任队长所说做民间反扒这件事危险多不确定性多伤害多,连意义也没有。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做民间反扒这件事呢?是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扒手越来越少,还是在制服那些扒手的时候,在从上至下俯视他们的时候,在他们蜷缩在地只能任由摆布的时候,内心是否有一种卑劣的满足感呢?用暴力的方式发泄情绪,用这种位置的交错给自己带来精神上的满足感和心理上自我存在的意义的完成。对伊力的管教、关心、到最后越走越远,其实也是导演在寻找人生意义然后失败的过程。如反扒大队一样,他们都企图修正每一棵弯曲的树,只是一个行为暴力,一个好似温柔,却都不约而同的带着自身想实现的意义的寻找,自私、不满、自我满足,存在在每个人的人生中,但导演能进行自我剖析,能将这种人性的阴暗面袒露给观众,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事情。